誰要跟他有感情?!
當初,她就聽信了陳健霖的鬼話,滿心歡喜地敲響了陳炙越房間的門,希望和他做朋友。
誰曾想,換來了個大比兜。
林挽越想越羞憤,恨不得殺了那時的自己。
回憶著過去,耳畔傳來了陳健霖的聲音:“小挽,這是你媽媽剛削好的水果,你和小陳一人一半。”
“謝謝叔叔。”林挽接過果盤,刻意與陳健霖保持著距離。
林挽端著果盤就往自己房間走。
“記得給小陳也分一半吃。那孩子晚上都沒吃東西,這會兒該餓了。”陳健霖怕她介意,又道:“他的話你彆放在心上。這孩子打小就倔,我前妻剛去世,他肯定接受不了新的家庭成員,對你們就會帶點攻擊性。”
這難道是一點兒嗎?
很明顯,陳健霖並不知道陳炙越對她做過的混賬事。
他隻知道陳炙越不待見這對母女,有時會奚落她們。
僅此而已。
剩下的全部傷害,由林挽來承擔。
世人夜間皆悲,好像身子陷入泥潭裡,連向天伸手、爬出來的欲望都沒有。
痛苦與敏感是荒蕪人生中長滿荊棘的紅花。它們就像一塊結了痂的傷口,一旦撕起便會連同周圍的血肉一齊撕下。
看著陳健霖下樓,林挽在猶豫中敲響了陳炙越的房門。
裡麵的人大概以為是陳健霖,很自然地打開了門:
“進。”
映入眼簾的,卻是女孩白皙漂亮的臉蛋。
陳炙越頓時眉頭緊鎖:“怎麼是你?”
林挽舉起手中的果盤,同樣一臉不情願:“你爸讓我給你送……”
不就是比誰的臉更臭嗎?
誰還不會擺臉色了。
後麵半句還沒說出口,就被僵硬的關門聲打斷。
林挽差點被夾到手。多虧她反應快,才保住了自己可憐的手指頭。
她摩挲著食指,站在門外罵道:“會擺冷臉裝高深了不起是不是?”
門忽然又被從裡打開,隻見陳炙越冷不丁地眯起眼,用審視的眼光看著她:
“你再說一遍。”
不知從何時起,麵前的人已不再是那個怯懦怕欺的受氣包了。
林挽毫不畏懼地對上他的視線:“我說,彆對著我擺出你那張臭臉,你大爹看著心煩。”
兩個人淡而冷的眼神相撞,呲吡啦啦的燎著了火。
僵持片刻,陳炙越輕嗤一聲,丟下幾個字,撞過她的肩,揚長而去:
“明天學校見。”
*
盛夏天氣難得多雲,層層浮雲遮蔽烈日,收斂了半分暑氣。
天氣預報說今天可能要下雨,臨走前,林挽卻怎麼也找不著傘。
她性格三心二意,經常丟東西。這會兒急著上學,就隨便從家順了一把,也不管是誰的,往書包的側兜一塞,就去了學校。
她忽然想起陳炙越昨晚的話。
他不會讓她好過的。
往常在學校,陳炙越總是想儘一切辦法挖苦她,帶頭孤立她。
學校裡本來就有些人看林挽不順眼,有了陳炙越的意思,便更加肆無忌憚,放學後直接堵著人不讓她走。
陳炙越不是那種會無緣無故找事的人。其餘人不知道他為什麼單單針對她,也懶得知道。
管他為什麼,他們隻負責做就行了。
隻要受到的傷害挨不到他們頭上,他們就無所謂。
在永無止境的深淵裡,欲望扭曲著,貪婪狂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