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物》全本免費閱讀
每天回到家後,林挽就會幫朱詠涵做家務活。
陳健霖離婚了,他現在就是單身狀態,可以理所當然地追求朱詠涵,甚至讓她住到了自己家裡。
某天放學,林挽質問母親,為何要這樣做,是有意為之,還是真的喜歡陳健霖,到了無法控製的地步。
朱詠涵回答:“其實起初我並沒有對陳健霖產生出格的想法,隻是覺得跟他交流很愉快。但後來我才發現,我是真的喜歡上了他。”
“我也沒想到,陳健霖居然會為了我和妻子鬨掰。但事已至此,我也沒有後悔的餘地,隻能將錯就錯,遵循自己內心的想法……”
朱詠涵之所以一直沒答應陳健霖,就是因為他去世的前妻。她做的惡總是會以噩夢的形式出現,但她又控製不住本能的喜歡,隻能半推半就地答應陳健霖搬過來住。
陳炙越本就看不慣母女兩人,這樣一來,他便更加厭惡她們。
他知道朱詠涵對芒果過敏。於是在朱詠涵搬進來的第一天,陳炙越就在她的飯裡偷偷加了許多芒果,吃得朱詠涵差點住進了醫院。
陳健霖得知後勃然大怒,狠狠教訓了陳炙越一頓。而陳炙越覺得自己沒錯,學會了還手。
那是父子倆打得最凶的一次。
林挽至今記得,陳炙越摔門而去前,渾身是血地警告她:
“我告訴你,隻要我呆在這個家一天,你就彆想在這個家好過!”
可林挽從來沒想過要進陳家的門。
從那以後,她就真的沒過過一天安穩的日子。
被同學們排擠、欺淩,作業本被撕爛,書包被扔到垃圾桶裡……諸如此類。
幼稚的惡作劇,卻又讓人無可奈何。
她不敢告訴老師,因為老師不會在意這些小事;她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去跟陳炙越對峙,因為媽媽還在陳家住著。
無規則的光束遍地都是,一朵玫瑰卻在黑暗裡變得怯懦起來。
寄人籬下要學會低頭,她沒權利反抗。
也不能。
她像一根燃後存留火星的煙,掙紮著,未熄滅卻又搖搖欲墜。
*
今天陳炙越心情不好,林挽也跟著遭殃。
幾人共坐在一張飯桌上,不難料到,陳炙越又要冷嘲熱諷母女兩人。
人人都說,陳炙越話最多的時候,就是嘲諷林挽的時候。
麵對他的陰陽怪氣,林挽早就習慣了,如今已能做到麵不改色地低頭吃飯。
這讓陳炙越很不爽。
他重重地撂下筷子,緊接著站起身:“我吃飽了。”
陳健霖瞪他:“坐下!你又發什麼瘋?”
“還不允許人吃飽了?”陳炙越應對自如,看向朱詠涵的眼神裡透著譏諷,“應該說,光是看著這令人食欲不振的飯菜,我就飽了。”
朱詠涵的臉“唰”地白了。
自從她住入陳家,她就想著為他們做點什麼,例如洗個碗做個飯,隻要陳健霖喜歡,她就開心。
可陳炙越還在繼續:“我說,咱都多久沒吃過新鮮的飯了?要不要換個‘廚師’啊,嗯?”
林挽低頭,麵不改色地從盤子裡夾了塊排骨到自己碗裡。
陳健霖訓斥他:“這講的是什麼話?好好吃飯,彆多嘴!好好的一個家被你搞得雞飛狗跳的!”
“家?”陳炙越似乎像聽到了什麼笑話,抿唇譏笑,“這種地方也能算家?”
他的森林裡沒有鮮明的顏色,他寄居於血肉,隻在崩潰時清醒。
家應該是溫暖的,能包容他、接納他的不足的。而不是天天充滿殺機,明爭暗鬥的地盤。
這個彆墅根本就不算是家。
“我不喜歡‘宮鬥’,你們繼續聊,我先走了啊。”陳炙越朝餐桌前的幾人揮揮手,上了二樓的臥房。
林挽吃完,也跟著上去了。
陳健霖和朱詠涵的房間在一樓,林挽和陳炙越的臥室則在二樓。
兩人房間挨得很近,一步路的距離。有時候,林挽真想要求陳健霖給自己換個房間,一樓或三樓都可以,隻要彆跟陳炙越一層樓就行。
住在這個煞星旁邊都折壽。
而陳健霖美名其曰,這樣能增進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