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的一幢頂級豪宅內,正在舉辦一場規模龐大的生日宴會。
身為陳健霖的兒子,陳若就連生日會都比彆人辦得高級。
陳健霖很寵愛這個小兒子,為了給他慶生,陳健霖特意買下了一幢價值上億的超大麵積彆墅,然後足足喊了幾十個大人物出席,其中不乏有著名音樂家來進行鋼琴演奏。
能被邀請到這兒的非富即貴,很多人費儘心思想要弄到宴會的邀請函。
他們知道,一旦跟陳家扯上關係,就再也不愁人脈和資源。實在攀不上陳家,跟豪宅裡的其他有錢人認識一下也不錯,總歸不會吃虧。
有個富家太太嘴巴閒不住,開始跟彆人聊起陳家的內幕:
“我記得陳健霖不是有個已經成年的大兒子嗎?今天怎麼沒看見他?”
“陳健霖好像很久沒有把他大兒子帶出來過了,你不說我都快忘記這個人了。”
“這幾年確實沒怎麼見過他大兒子。陳健霖也怪偏心的,年年都給小兒子辦生日宴,從沒見過他給大兒子辦。”
“聽說是父子關係不和,已經斷絕關係了。”
“碰上這麼一個狠心的爹,說丟就丟了,我都有點同情他了。”
“有什麼好同情的,他大兒子就是個純壞種。還記得七年前陳健霖要娶的那個女人嗎?還沒結婚就出車禍了。她的死跟大兒子脫不了乾係……”
人們喜歡談論彆人的陰暗,評價中帶著指責。但又不敢說得太大聲,生怕被挖牆腳的人聽到。
因為無論他們背地裡怎麼詆毀陳健霖,到頭來還是要依靠陳家的勢力。
他們可不敢得罪正主。
金粉玓爍下,女人們華麗的禮帽紗簾下垂,裙擺上綴著的紅瑪瑙寶石象征她們渴望的野心。
一樓大廳中央,身為宴會主角的陳若坐在長桌前,準備進行派對最重要的一步。
旁邊的好友紛紛把禮物放到桌邊,送上最誠摯的祝福。
一個與陳若同班的女生雀躍地上前,主動為他拆蛋糕盒。
剪刀三兩下將紅絲帶裁開,正準備掀開包裝盒的蓋子,卻發覺裡麵味道不對。
還未發現端倪的陳若看她停手,不明所以地搶先拿開蓋子。
看清裡麵東西的一瞬間,為他拆蛋糕盒的女生嚇得失聲尖叫——
一隻死去小貓的屍.體。
它剛死不久,腐爛味道還不是很濃,包裝盒裡滲滿了深紅色的血跡,畫麵觸目驚心。
女生的尖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們齊刷刷地看過來,對盒子裡的東西驚愕不已。
原本定製的蛋糕不知被誰替換,變成了恐嚇意味的死貓。
許多賓客擠著上前查看情況,嘈雜的大廳陷入一片混亂。
要知道,陳若可是陳健霖的兒子,是絕對不能得罪的存在。可居然有人敢在他的生日宴中,做出這麼過分的事。
擺明了是要挑釁陳家。
這一刻,人們的議論不再遮掩,而是放肆大聲喧嘩起來。
他們都想知道,究竟是誰敢做出這樣驚人的舉動。
陳若受了驚嚇,被匆匆趕來的白星竹抱在懷裡安慰。而陳健霖看著盒子裡的死貓,臉色極其難看。
他在外樹敵不多,勢力又大,所以即便是對家也不敢輕舉妄動。
能在他麵前如此囂張的,他隻能想到一個人——
混亂之際,彆墅的大門忽然被推開。
一個男人走了進來,極佳的樣貌十分惹眼,氣場卻帶著天生的疏離感,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其中,最顯眼的莫過於他手中的一大捧白色菊花。
在喜慶的生日宴上送象征悼念的菊花,其意思不言而喻。
迎著眾人驚奇的目光,陳炙越毫不在意地踏上花紋地毯,朝陳健霖走去。
在場的很多人對陳炙越麵生,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來這裡的意圖不善。
看見那張熟悉的臉,陳健霖臉色煞白,同時浮現出幾分怒意:
“你來這裡乾什麼?”
“今天是陳若的生日宴會。”
陳炙越欣賞著他惱羞成怒的表情,唇角彎起很淺的弧度,隨後蹦出荒誕字句:
“作為他的哥哥,我怎麼能缺席呢?”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了幾秒,而後開始更加激烈地討論。
有眼尖的人認出了陳炙越的身份,說他其實是陳健霖的大兒子。兩人雖然是父子,平時關係卻水火不容,陳炙越來這裡想必是為了報複他。
陳健霖的真實身份並不光彩,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不好放在明麵上說。
“我記得我沒有邀請你,這裡也不需要你。”他清亮的嗓音中壓抑著怒氣。
與陳健霖的暴怒相反,陳炙越的情緒沒有太大波動,反而笑著晃了晃手中的捧花:
“我隻是來送禮物的。”
見狀,陳健霖不再顧忌形象,冷笑一聲:“是不是因為你自己沒有過過生日,看見彆人快樂,所以就心生嫉妒?”
譏諷對方的同時,他也向群眾暴露了自己的偏心。
明明陳炙越也是他的兒子,他卻隻在乎陳若一人。
這話放在以前,沒準能戳中陳炙越的傷疤。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已經變成了一個什麼都不在乎的、十足的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