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澤啞口無言。
這話是事實,他無法反駁。
落到敵人手裡,怎麼擺布都是對方說了算。
他們就像待宰的羊羔,哪怕大概率會被謊言欺騙,也隻能無可奈何地聽命於他。
陸聞澤悶不吭聲的模樣,使陳炙越感到格外沒勁。
他還以為,陸聞澤會比從前多一點能耐,至少能做出一些讓他驚訝的舉動。
結果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小白臉還是個隻敢說不敢做的懦夫。
就這點膽量,為什麼還執意要送上門來?
陳炙越最煩這種敵人,天天在背地裡搞一些有的沒的小動作,真要放到明麵上,做一件小事都得考慮磨蹭半天。
就好比蒼蠅,雖然不能把人怎麼樣,但天天在耳邊嗡嗡嗡的,煩也煩死了。
陳炙越嘴角挑過一抹譏嘲的笑:“口口聲聲說著要拯救她,實際上卻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你能做一件讓我瞧得起的事嗎?”
激將法對陸聞澤沒有用,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除了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那把小刀,再也沒有彆的舉動。
陳炙越猜到他在拖時間,冷冰冰地催促:“快點,我沒有什麼耐心。”
“我手中的槍,也同樣沒什麼耐心。”
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話已至此,如果陸聞澤依舊沒有行動,林挽可能就危險了。
他盯著地上的銀色刀片,終於選擇彎腰撿起它。
它看上去很乾淨,透亮到甚至能夠反射陽光。
這樣純淨的東西,沾上人血……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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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刀,安靜了半天的林挽再也沉不住氣。她顧不上自身危險的處境,心急如焚地衝他大喊:
“彆聽他的,快把刀丟掉!聽我的!把刀丟掉,陸聞澤!”
陸聞澤是個極好的戀人,他幾乎滿足了林挽對異性伴侶的所有想象。她知道他為自己付出過許多,所以想以同樣的方式回報他。
可因為陳炙越的事,她無意中把陸聞澤牽扯進來,給他添了不少麻煩。
她已經把他害得夠慘了,不能再害他丟掉一根手指。
那樣她會自責一輩子的。
她這一生飽含了太多沉重,命運的交錯將她置身於黑暗。她受夠了反複無常的疼痛,慣用逃避的方式遠離。
可唯獨這一刻,她想要不顧一切地反抗。
即便是死亡的陰影,也無法埋沒她心中的大火。
白晝嘶鳴,眼淚灼傷肌膚。
抱著強烈的逆反心理,林挽做了一個最大膽的舉動——用身體狠狠撞向素恩。
而此時,素恩正緊盯著前頭的情況,沒注意身邊人的動作,猝不及防地撞得後退兩步。
她剛才一直在掙鬆手上的麻繩,現在已經擁有了少量可以活動的空間。一隻手拚命往外拉,試圖去奪素恩手裡的槍。
但素恩畢竟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回過神來立即抽開了槍,換到另一隻手上。
即使人質這麼激烈地反抗,他也沒有做出傷害她的行徑,隻是用中肯的力道把她控製住。
他不是不敢打,而是不能打。
綁人之前,陳炙越特地叮囑他不要傷害這個女生,拿槍嚇唬著就行。
作為陳炙越的保鏢,素恩自然得聽他的指令。
但不得不說,這個女生挺聰明的,懂得察言觀色。看他情緒穩定,在路上時不時套他的話,並嘗試和他交易。
做這行的大多都缺錢,隻要人質的錢到位,放了也不是不可以。
可素恩不是這種見錢眼開的人。
六年前,他在泰國認識了陳炙越。一開始是作為陳炙越在執行任務時的同伴,後來見識到了他的過人之處,開始崇拜他、跟隨他。
在部隊的最後一次任務時,僅有他們兩人活了下來。
這也給了素恩呆在他身邊的機會。
素恩當陳炙越的保鏢並不是為了錢,更主要的是仰慕,渴望靠近他,想成為他那樣的人。
所以,無論林挽給多少錢,他都不會背叛雇主。
他一直認為,陳炙越這樣心狠的人,應該是沒有軟肋的。
……
回到現在,兩方再次陷入僵局。
因為橫琴口岸離市內位置偏遠,警方的支援速度較慢。距離他們趕來,應該還有不到五分鐘。
而陸聞澤撿起刀後,始終沒有進行下一步。
他在拖延時間,林挽這邊還起了逃跑的心思。如果再不做點什麼,等來的隻有警方支援。
陳炙越失去了耐心,徑直上前奪回了小刀。
見他有所行動,宋警官悄悄拿起槍,想尋找破綻。
碼頭中央,兩個男人離得極近。
不給陸聞澤反應的機會,陳炙越乾脆利落地攥住他的一隻手,拉到自己麵前。
經過專業訓練對上有過病史的人,力量差距一目了然。
離摁住他的手不過三秒的間隙,尖銳刀片落下——
伴隨著痛苦的哀嚎,一根小拇指掉落在地上。
如刀削般的大風,吹過無可救藥的世界。
黑白的天地裡,唯有影子是血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