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口皆碑的。”
南京當地的官員跟著附和,陸遠抬起雙手擺動:“可不敢可不敢,鄭部堂以前是陸某的師長,在鄭部堂麵前,陸某就是一個學生,還多的是學習進步的空間呢。”
同鄭曉寒暄完,陸遠隨後又同張潤言道。
“張部堂,久仰大名,今日一見得償所願矣。”
“哦?陸堂官以前聽過老夫的名諱?”
“陸某打離開翰林院到淳安任知縣始,就一直聽說,張部堂當年在任南京戶部尚書期間,將整個江南打理的繁榮富庶,百姓安居樂業、衣食兩足,時至今日,很多百姓家中可還供著張部堂您的長生牌位呢。
今日張部堂再回舊地,江南六省官民歡欣鼓舞,不信部堂可問諸位,是不是都很高興。”
“陸堂官說的是極。”
“張部堂重回南京,是江南六省官民的福份啊。”
張潤展顏一笑:“陸堂官、諸位同僚厚愛,老夫哪裡吃受的起,日後還需各位支持,尤其是陸堂官,你是我戶部左侍郎,將來可一定要全力支持老夫啊。”
陸遠麵色頓時嚴肅起來,規規矩矩作揖。
“全憑部堂吩咐,屬下必當赴效全力。”
“好好好,快免禮快免禮。”
和倆老頭寒暄完,陸遠最後看向了新任應天巡撫孫世祐,同樣的熱情。
“早聽聞孫撫台大名了,巡撫山東經年,山東境內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就連倭患都一掃而空,孫撫台允文允武,更得皇上親言‘治行之道,世祐可謂全才’,我輩為官者,無不聞名而神仰孫撫台,日夜盼著能從孫撫台這學些經驗,也好在皇上麵前露露臉。”
說完又玩笑一句:“現在孫撫台來了咱們南京,可不許藏私啊,得給我們南京的一眾同僚們,好好上上課、講講學。”
孫世祐四十多歲,許是平日裡嚴肅慣了,此刻麵上的笑容顯的有些僵硬。
“陸堂官過譽孫某愧不敢當,孫某隻是應天巡撫,陸堂官卻是戶部堂官,份屬孫某上司,以後還望陸堂官多訓示。”
“可不敢當喲。”陸遠連連擺手道:“孫撫台哪裡隻是應天巡撫,您可還兼著總理糧儲、漕運河道衙門的差事呢,說來也是慚愧,還是陸某無能,份內就那麼點差事都辦不好,還得勞孫撫台您給幫著操辦,實在是麵上無光。
現在孫撫台您來了,陸某肩上這擔子總算是卸了下來,明日一早,陸某馬上去撫台那交接,以後也定多向撫台請教學習。”
孫世祐麵上的笑容頓去一空,拱手向天言道。
“皇命欽點,孫某隻能儘力而為。”
“理解理解,都是替皇上、替朝廷辦事,哪需要分那麼清楚。”陸遠依舊是滿臉的笑容。
正聊著,又是幾輛馬車駛來,萬鏜、潘潢等南京九卿官員也悉數趕到,一邊走一邊責怪陸遠。
“伯興啊,怎麼陪著鄭部堂他們就在這門外寒暄,太不知禮數了。”
言罷,萬鏜一步跨至就握住了張潤的手。
“希銓兄,一彆多年,弟,甚思之,您這幾年身子骨可還好啊?”
那語氣,聽著都快像是要哭出來一般。
一旁站著的鄭曉和孫世祐怎麼都沒想到今天南京裡裡外外的官員們會那麼熱情,彼此對視都懵了。
來之前嚴閣老不是說南京官員們極其排外的嗎?
可現在來看,從陸遠開始到這群人,怎麼更像是。
久旱逢甘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