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麼一個小癟三就想對付自己?
簡直是可笑。
陸遠將信還送給朱紈,沒有表態,隻笑嗬嗬反問了一句。
“子純你的意思呢?”
朱紈一咬牙說道:“下官覺得,這個羅龍文有勾結汪逆的嫌疑,不如直接將其捉拿下獄,嚴加拷問。”
好樣的,夠狠。
這是打算旗幟鮮明背叛嚴黨倒向自己的做法。
陸遠擺了擺手。
“子純兄嫉惡如仇這一點陸某是知道的,不過這羅龍文隻是有嫌疑又沒有實證,貿然捉拿下獄倒顯得咱們做事不公允,由著他去折騰吧,是賊是民,是奸臣是忠臣,早晚都會自己跳出來的。”
朱紈一時間沒有悟透這句話的意思,思忖片刻後小心問話。
“部堂的意思是,讓這羅龍文去折騰?”
“他沒有功名,不能安排官身,那就東城兵馬司給個巡檢讓他乾著。”
陸遠為朱紈劃了一條道:“不是想查嗎,大膽去查吧,查的越多小閣老才能越加信他不是?”
這下朱紈是徹底迷茫了,搞不懂陸遠的騷操作到底意義何在,不過他有一點好,悟不透的事就不去悟,領導交代什麼就乾什麼。
以前跟著嚴嵩混,雖然也能升官發財,但現在跟著陸遠混,賺錢的路子更多更廣也更穩當,再不濟從歲數上考慮,陸遠的前途咋看也比嚴嵩硬挺。
畢竟老嚴同誌已經七十歲了!誰知道哪天就兩腿一蹬死過去?
誰也沒有天眼,朱紈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明智的。
“行,那下官這就去辦。”
朱紈點點頭剛打算離開,又想到件事重新坐回,小聲說道:“部堂,那羅龍文到南京後,給下官送了五千兩,您看這銀子?”
“最近為了抵禦倭寇之禍,各地鄉紳踴躍出錢資軍,一心為公值得欽佩。”
這話一出朱紈就明白了。
銀子給兵部那適當送點,剩下的你自己留著吧。
既撈了銀子還能落個好名聲,朱紈哪有不願意的道理。
跟著陸部堂混,有吃有喝有清名啊。
於是高高興興的告辭離開。
望著興高采烈的朱紈,陸遠不由搖頭苦笑。
用來用去,自己馬上用的全是貪官了。
說來,自己身邊還真沒有幾個清正的官屬。
張居正算一個,胡宗憲、趙學雍算半個,其他的都是自己這幾年用利益團結到身邊的。
這個政治生態不行啊。
得安排一個能翻天的孫猴子出來,把官場這個大染缸攪的越亂越好。
“也是時候要請出那把破天裂地的寶劍了。”
陸遠提筆寫下一封調令,大印一蓋,麵露微笑。
攪吧、攪吧,攪的越大越好。
喚來趙學雍,將調令給到後者,趙學雍也不二話,拔腿就直奔吏部選封司,將這個蓋著吏部尚書公印的調令遞了進去。
“茲調福建南平縣教諭海瑞為南京吏部經曆司文書(南京吏部尚書陸遠印)!”
(補昨日欠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