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過了今年就沒有了,嘉靖已經在北直隸和山西動工建了不少的火器廠,又在天津和登萊建了造船廠,以後夠嗆能從嘉靖身上再繼續賺銀子了。
“陸少傅、譚侍郎。”
對陸遠二人的到來戚繼光也顯得很高興,他興致勃勃的向兩人介紹著此刻浙江的軍備情況。
“按照張部堂的意思,下個月即從雙嶼出兵平戶追剿汪逆,末將則從杭州出發,會同福建的俞大猷將軍一道將閩浙沿海所有島礁再全部梳理一遍,清剿盤桓在這些島礁上的海盜、流寇,徹底蕩平沿海。”
譚綸看向陸遠:“陸少傅有沒有什麼訓示。”
“軍務之事,本官不懂。”陸遠連連擺手:“本官對這種事向來是隻帶耳朵不帶嘴,子理兄和戚將軍聊吧。”
說罷陸遠就起身走向房間內懸掛的閩浙沿海圖前端詳。
身背後,譚綸和戚繼光聊的暢快。
“隻待張部堂那裡剪除汪逆,咱們這邊再蕩海平波,縈繞我大明幾十年之久的海患就算徹底根除了,如此,沿海百姓再不用受海盜倭寇侵擾之苦。”
戚繼光摩拳擦掌:“末將早先在登萊,隻有守備招架之力,苦無主動出擊之能,今日可以在浙江大展拳腳了。”
譚綸含笑點頭:“元敬所言甚是,為兄為你道喜,也預祝你出師告捷。”
“多謝子理兄。”戚繼光抱拳道:“也要多謝陸少傅這兩年來的鼎力相助,不然焉能如此快的整軍成軍,末將微末之才,不敢居功。”
這個時候一直看地圖的陸遠突然開了口。
“蕩平沿海之後,戚將軍作何打算。”
戚繼光錯了一下神:“陸少傅是何意?”
“是回登萊還是留在浙江。”
陸遠沒有轉身,隻是看著地圖說話:“海患平複之後,朝廷就會開海禁,居安思危,江南仍需練兵,尤需精銳水師來為海貿保駕護航,戚將軍練兵之才能冠絕我大明,隻是回登萊守備疆域難免有些屈才了。”
“陸少傅說的極是。”譚綸附和了一聲:“元敬,以你的才華,留在江南方能大展拳腳,而且就算剿滅了汪逆,也並非就是刀槍入庫、馬放南山,還多的是伱繼續建功立業的機會。
江南富庶、丁口巨萬,完全可以練一支縱橫汪洋,睥睨萬國的強大水師,回登萊困守一城,閒度此生實在是浪費。”
戚繼光這便反應過來了。
怪不得今天陸遠和譚綸一起來,這是盛情相邀,要把自己留在江南的意思。
“戚將軍將來定可成為我大明朝的名將,乃至是我民族之名將,保家衛國、開疆拓土才是為將者之榮譽。”
陸遠轉過半個身子看向戚繼光:“本官很看好戚將軍。”
戚繼光雖是軍戶出身,不諳政治,但也不傻,能聽明白陸遠話中的意思。
軍人就乾軍人的事,追求一個軍人該追求的事業,其他的不要多想。
留在江南發展前景最好,回登萊,隻能一輩子當個世襲的守禦千戶,為大明朝守海防。
縱橫汪洋、睥睨萬國,這般足以名垂青史千年的榮譽,哪一個好男兒不動心。
戚繼光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抱拳施禮。
“若陸少傅不嫌末將才疏學淺,末將願留江南以供少傅驅使。”
聽到這話,陸遠的臉上笑容更甚。
這個結果一點不意外。
戚繼光不是海瑞,他是一個識時務的人。
既有練兵打仗的名將之才,又有洞悉時局的政治敏銳,要不然也不會以一個世襲千戶的身份一直到加封太子太保、兵部尚書,薊州總兵。
雖然他屢立戰功,但沒有張居正的提拔,也輪不到他。
收下戚繼光,江南又多一大將,多一柱石。
至於俞大猷則和戚繼光不同,俞大猷是根正苗紅的江南地方勢力一員,俞家世世代代的根都在福建,宗族親重,無須拉攏天然就是自己人。
如此,江南軍方雙柱石就位,加上一個譚綸,足以為江南保駕護航了。
萬事俱備,隻待東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