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張半洲,你沒事得罪陸遠乾什麼(1 / 2)

首輔 煌煌華夏 5006 字 6個月前

北京報紙上登了張經對陸遠的劾疏內容,這件事引起了張治的不快。

“通政使司是乾什麼吃的,怎麼什麼內容都往上麵發?”

張治在文淵閣裡發起了脾氣,怒斥通政使張文憲:“事關陸閣老的名聲,這種內容可以登報嗎?你們通政使司為什麼不向內閣彙報。”

對此張文憲瞬間就將責任推掉:“這下官不清楚,都是報局自己發的,發之前也沒向通政使司彙報。”

有規定說不能發嗎?

大明朝就關於言論是否自由可沒有相關立法,既然沒有相關立法那就是說啥都能發又或者啥都不能發,全看自己怎麼想了。

“你說你們通政使司不清楚,那報局是怎麼知道劾疏內容的。”

“那知道也不單單是我們通政使司啊,都察院也知道,司禮監也知道,大內的太監不都喜歡寫點東西發給報局換稿費嗎,說不準就是司禮監太監抄發給報局的。”

“你!”

眼見張治氣惱如此,嚴嵩攔了一句:“張閣老息怒,既然文章已經登了報,再想撤回也不可能,乾脆讓報局再登一份內閣的聲明,就說這件事尚未查清,誰也不許冒然議論。”

張治氣笑了:“閣老這安排還是不必了,為什麼不議論?老夫看倒是應該大膽的議論,讓翰林院、國子監一起議論,明天老夫就去敲登聞鼓,讓百官上朝同著陛下麵前也議論,非得論個清楚不行。”

彈劾本身是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情,大明朝的官你彈劾我、我彈劾你的很正常,就算是一個黨派之間還有互相看不順眼的呢,大家打打嘴仗權當消遣了。

可是將彈劾的內容登報公諸於眾性質就變了味。

浙直總督衙門裁撤,十幾萬正規軍進了海關搖身一變換了身份,說好聽點叫部隊轉業,難聽點就是換個身份繼續養兵。

你江南海關養那麼兵想乾什麼。

正所謂看破不說破,結果現在張經一道劾疏進了都察院、司禮監,還直接明文登報,要說不是鬨事誰也不信。

這裡張治嚷嚷著要敲登聞鼓,嚴嵩就坐不住了。

“張閣老,這件事皇上也沒說什麼,張經的劾疏也在司禮監淹了下來,你又何必為此折騰那麼大呢。”

“老夫折騰了?”張治冷笑一聲:“是老夫想折騰還是某些人想折騰,大家心裡門清的很。”

歐陽必進皺起眉頭來:“張閣老這話沒意思了,文淵閣是內閣議事的地方,有什麼話說明白一起議論,不要含沙射影。”

徐階言道:“歐陽閣老,張閣老什麼時候含沙射影了,適才嚴閣老說這件事要內閣登報說明,不允許大家議論,這算什麼?此地無銀三百兩嗎?開海是皇上定下來的事情,海關成立,沒有護衛的話商船怎麼出海?江南安頓了一些遣散的士兵也是為了護衛之用,是為了保護咱們大明朝的商船不被劫掠,怎麼到了張經的嘴裡就成了陸閣老要養私兵、圖謀不軌。

這種捕風捉影、不負責任的話竟然是從我大明朝的兵部尚書口中說出來的,而且還見了報,弄的北京城沸沸揚揚,這個節骨眼上不把話說清楚反過來還要求所有人不能議論,那不是陷害陸閣老的清譽嗎,咱們都是內閣閣臣,說話做事要負責任的。”

眼瞅著幾人就要吵起來,嚴嵩趕忙起身走到張治身前言道:“張閣老,這事張經有錯,老夫出麵對其訓誡,劾疏老夫也去司禮監要回來,你看這樣行嗎。”

“閣老言重了。”

張治起身扶住嚴嵩,一步步將後者扶回到座位,嘴裡說道:“這件事是張經折騰出來的,依下官看還是讓張經自己給個交代吧,咱們內閣還是不摻和的好。”

“陸閣老也是咱們內閣的閣臣。”

“那更得避嫌了。”張治言道:“現在張經就汙蔑陸閣老養兵自重,咱們要再摻和,張經說不準就得彈劾咱們內閣裡有人結黨營私、欺君罔上,明明大家都是皇上的臣子,要說黨都是帝黨,要說出身都是翰林院出來的天子門生,可到了極個彆小人的嘴裡,就總得給咱們分出什麼這黨那黨亂七八糟的身份出來。”

嚴嵩落了座,抬頭看向張治,皺眉一歎。

“文邦說的對,就按文邦的意思來辦吧。”

“閣老英明。”

內閣四人達成了共識不再摻和這件事,也就意味著在這件事上張經要自己一個人來和陸遠單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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