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黨內生隙(1 / 2)

首輔 煌煌華夏 3560 字 1個月前

楊繼盛一番彈劾之詞,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齊刷刷的目光全對準了楊繼盛。

你的授業恩師是韓邦奇,誰不知道韓邦奇和陸遠那是‘過命’的交情,區彆在於陸遠沒事,韓邦奇嗝屁了。

你身為一個根正苗紅的江南黨人,彈劾自己的黨內領袖之一,這是哪門子操作?

就算不提韓邦奇,當年你楊繼盛舉人功名入國子監,徐階就是國子監祭酒,人家正兒八經算是你楊繼盛的座師,好家夥,這種事往大了說都不能叫大義滅親,應該叫欺師滅祖!

嘉靖也是麵色嚴肅起來:“楊繼盛,你可知徐閣老是我大明朝的閣臣輔相,你若是虛言汙蔑,便是將你滿門抄斬都難解朕心頭之恨!”

“臣所言,字字屬實,絕不敢狂言蒙騙。”

楊繼盛跪下來,從袍袖中取出那封信箋:“此乃臣一個月前所收到的舉報信箋,信箋內中的內容臣已密派都察院小吏往赴鬆江查探,所有舉報內容儘數核實無誤,如皇上不信,可命三法司再去鬆江查辦。”

不等百官開口,嘉靖已是先言道。

“你說這是你一個月前收到的信箋,誰給你的?”

“臣不知道,來人神秘,此信箋也是托臣的賤內轉交給臣,未曾表露身份。”

眾人目光此刻無不轉向徐階,而張治、韓士英等江南黨大佬無不是眉頭緊皺。

神神秘秘暗中舉報,卻對徐階的事如此了如指掌,很難不讓人懷疑是自己人捅刀子啊。

內官監將信箋轉交給了嘉靖,嘉靖看罷後怒不可遏。

“徐階!”

這一聲厲喝來的突然,徐階被嚇的慌忙出列跪地。

“臣在。”

“看看你自己乾的好事。”

嘉靖將信箋扔到了徐階的麵前,散亂的紙張被吹了一地,徐階跪在地上手忙腳亂歸攏起來,一張張的看下去,最後隻覺得眼前一片發黑,搖晃幾下後竟直接暈了過去。

“皇上。”楊繼盛開口。

“皇上!”張治開口打斷:“徐閣老前段時間氣血不順,一直在請名醫調養,這件事太醫院有留本,今日皇上突然視朝,徐閣老和臣等都沒有時間在值房用膳,加上又被奸人誣陷,氣血難平以至昏厥,請皇上先為徐閣老診治,查案的事容後再議。”

甭管徐階是不是真乾了那麼多喪儘天良的事,今天在這裡,絕對不能鬨!

“請皇上以臣子的性命為重。”

韓士英亦是言道:“皇上臨時起意視朝,可昨日夜裡司禮監並沒有通知臣等,臣等並無準備,且都已年邁體衰,如此許久不進水食,實在難以堅持了。”

就在韓士英話音落下不久,隻聽連續幾聲‘噗通’,尋聲看去,竟然是數名官員餓的昏厥過去。

繼而越來越多的官員開始搖晃起來,大有一言不合就昏倒在地的態度。…。。

如此一來,嘉靖就算再想如何也隻能捏著鼻子忍下來。

“先散朝,司禮監著內宮各局立刻為各位卿家準備膳食,著太醫為徐閣老診脈,用膳之後,再來上朝!”

言罷,起身揮袖離開。

亂烘烘的朝堂隨著嘉靖的離開頓時安靜下來,開始在內官監的引領下各自離去,黃錦也是陰著臉來到張治麵前。

“張閣老真是體恤同僚啊。”

“黃公公這說的什麼話,難道皇上就不體恤臣民了嗎?”

張治懶得和黃錦掰扯,趕忙喊來幾個年輕官員將徐階抬出去,自己緊隨其後,待從楊繼盛身邊經過時,低聲怒道:“楊繼盛,你還有點良心嗎。”

“下官秉公直陳,有何錯哉。”

“那你就這般讓人家拿來當刀使。”

“為國除害、為民除奸,這把刀下官當的心甘情願。”

“你好自為之!”

張治甩袖離開,麵容陰沉的走出奉天殿,其身後,韓士英緊緊跟隨。

“閣老,這事。”

“莫提。”張治抬手打斷:“先拖著,立刻派人去往南京通傳伯興,讓他做好準備。”

做什麼準備,當然是替徐階擦屁股,抹罪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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