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剛峰,你想乾什麼!”
走出奉天殿時,張居正便忍不住的對海瑞怒斥開口:“你想弑君不成!”
“我海瑞沒那麼畜生,也沒那種心。”海瑞直視張居正:“弑君者非海瑞,乃君父自己耶!國法昭昭,該如何便如何,太上皇為貪戀權力,視百姓、官員之命如草芥,肆意剝奪謀害,如此行徑,再不行議罪,那還要國法乾什麼,還要我們做官的乾什麼,你張居正教教我,做官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道隻是一味的媚上逢迎,還是守著皇帝兩個字,將整個國家的國格踐踏於塵埃之中嗎。”
“不必說那麼多冠冕堂皇的廢話。”張居正直斥道:“你就是想要弑君,想要把太上皇和皇上害死,好保著陸太師當皇帝,改朝換代做你的從龍功臣。”
海瑞沒有動怒也沒有駁斥,隻是冷視著張居正,隨即冷笑一聲,拔腿離開。
後者在後麵緊追拉住海瑞,深吸一口氣:“海憲台,居正言語過激,向你致歉,但是這麼做絕對不行啊。”
“我海瑞可以不追著這件事不放,但是有一個條件。”
張居正雙眼一亮:“你說,慢說一個條件,就是一百個條件,我張居正能辦到都一定替你辦。”
“就一件事。”海瑞站住身子說道:“我要布憲於國,皇帝也要遵守法律。”
張居正眼角一抽:“布憲於國?”
“這是海某人擬的國憲。”海瑞拿出那道陸遠曾經給他的,又經他手重新潤色完善的國憲疏遞給張居正:“你答應這個條件,我海瑞可以向天起誓,新法不溯舊,過往的便過去。”
張居正忙翻開來看,最後已是驚的呆若木雞,急抬頭欲喊海瑞,卻發現後者不知道何時已經離開,此刻的殿前廣場,隻有他張居正孤伶伶的一個人。
正當張居正迷茫之際,趙貞吉尋了過來:“叔大、叔大,你乾什麼呢。”
看到趙貞吉,張居正的神色有些複雜,他歎出一口氣:“孟靜,來我值房吧,正好有些事要同你聊聊。”
“啊,好。”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吏部,張居正又吩咐向蕭維翰:“去一趟海關,將譚總督請來。”
“是。”
“孟靜坐吧。”
張居正招呼著,動手泡了兩杯茶來到趙貞吉身旁落座:“這些年,辛苦孟靜你一直以來支持居正了。”
“叔大這是說的什麼話。”趙貞吉迷糊不解:“好端端的怎麼這般講。”
“你主管戶部,總理天下錢糧。”張居正言道:“無論是考成法還是一條鞭法,無論是革新吏治還是加設編製,沒有銀子都乾不成,我這個吏部尚書能做出那麼多成績,我知道,這離不開你的幫助。”
“不不不。”趙貞吉連擺手:“叔大兄的能力朝堂百官有目共睹,這些年國家吏治越加清明,你是付出很大心血的,若是換了一個人來做,就算戶部把國庫的鑰匙都給他,那也是做不好的。”…。。
張居正笑了笑,繼續說道:“巧婦難為無米炊,一文錢難倒英雄漢,這些話居正就不多說了,事實如何,我心裡有杆秤,總之多謝孟靜。”
“不客氣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