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麼回事。”胡宗憲言道:“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因為上學的事將自己的爹告上了衙門。”?陸遠眉頭挑起但是沒有出聲,聽著胡宗憲繼續向下說。
“這小孩在南京國立童學已經上了兩年多,結果現在他爹不讓他上了,所以鬨出來的事。”
“這倒是奇怪了。”陸遠納悶道:“為啥之前支持,現在反而不讓繼續學下去呢?”
“他爹之前在朝廷裡當官,正七品吧好像,孩子進國立童學有朝廷給的額外補貼,為了錢乾的事,現在被考成法擼了官,估計也是對朝廷有氣,所以就不讓孩子繼續上學,想著扔書院裡改學舊派,這孩子呢也是一身反骨,才十來歲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竟然跑到南京知府衙門告狀去了。
這種家務事你說衙門怎麼好過問,沒曾想這小家夥又請了個訟師,狀子直接遞進了南京司法院,加上報紙一宣揚開,就成了一場人儘皆知的鬨學案。”
聽完原委陸遠也是失笑。
“真是,無法評價。”
“以子告父在我大明朝可是不孝的罪過。”胡宗憲言道:“要放幾年前,也就這孩子才十歲,舉凡再大幾歲先打四十板子再說,不過現在吧好像朝廷還真沒同教育相關的立法,現在海瑞又該頭疼了。”…。。
“活該。”
陸遠哈哈一笑:“這個海剛峰喜歡嚷嚷法大於天,非鬨著司法獨立,本輔成全他,汝貞你就看著吧,將來咱們國家疑難雜症的奇葩案子隻會越來越多,到時候,能把他海剛峰活活煩死。”
“是啊,以前哪有這種案子。”胡宗憲深以為然的點頭:“現在國家發展的快,各種亂七八糟的事出來的也多,感覺朝廷都快跟不上了。”
“那肯定。”
陸遠直言道:“朝廷的製度班子畢竟是固定的,可發展是不固定的,隻能咱們這個官員班子的思想跟著發展變,不能像以前,朝廷官員們的思想不變,然後為了方便治理限製發展,那就本末倒置了。
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國家體製永遠追不上發展,所以就不可避免會出現很多事情,這是國家發展的必然問題,也是對朝廷的不斷考驗,咱們的職責就是不斷地麵臨這種挑戰,爭取最完善的解決辦法,當然也隻能是趨近完善,不可能十全十美。
不過你說的這件事倒是給本輔一個啟發。”
“太師想到什麼好點子了?”
“好點子談不上,倒是想到了一個好玩的。”陸遠說道:“咱們朝廷有個政研室,職責是替內閣出台政策提供調研支持,本輔看,完全可以讓地方衙門效仿政研室的架構搞個民間的政策調研或者討論機構。
性質上就是民間組織,不上升官方層麵,讓各行各業的士農工商聚在一起聊著玩唄,正好也能說些咱們這些內閣接觸不到的事,多聽聽老百姓的籲求和社會矛盾,也有利於將來咱們轉變思想,跟上時代。”
“隻怕會有人非議國政啊。”
“怕有個屁用。”
陸遠倒是看的開:“怕難道他們就不說了?都不說反而是壞事,你來之前李時珍剛走,說本輔最近心火旺,那就是憋的,鬱結在心肯定上火。
人如此,國家也如此,不讓人說話,都憋著,早晚給你憋個大病出來,還不如讓他們敞開了說呢,說的對咱們就改,說的不對咱們就哈哈一笑,好歹咱們都是閣員,總不至於為這種事再置氣,把人抓起來打板子吧。”
“是,您說的有理。”
胡宗憲笑著點頭:“那屬下就去安排,先從南京開始?”
“嗯,一點點來吧,先從南京搞起來,南京是國都,咱們眼皮子底下,也好把控。”
陸遠支持道:“真等有了規模,咱們也參加一次,聊聊哪些政策好,好在哪裡,哪些政策不好,錯在哪裡。”
“哈哈,好。”胡宗憲起身:“那屬下就等著和太師您一道,咱們也去非議國政。”
“時間不早了,等本輔換個衣服。”
陸遠看了眼座鐘也跟著起身:“喊上元敬一起喝兩杯。”
“恭敬不如從命。”胡宗憲拽了句文:“不過太師,您怕是喝不過屬下啊。”
“所以喊上戚元敬啊,讓他陪你喝。”
“彆了,他喝多了都不敢回家,回了家也是睡地上。”
“哈哈哈哈。”
陸遠放聲大笑:“你這話可彆在戚元敬麵前說,聽到又該和你生氣,話又說回來,你還好意思笑話人家,你自己懼內的事朝堂誰不知道。”
“屬下那不是懼內,屬下那是懶得和女人一般見識。”
說完,胡宗憲自己也笑了出來。
一個參謀部長、一個內閣閣員都懼內。
這也算是大明朝一段佳話了吧。(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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