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得多虧這隻貓兒,一個勁兒地往香爐那邊湊,他心中狐疑,就換了整個香爐。之後一夜無眠,再也無香豔之色入夢。
舒兒攥緊了衣服,突然解起了腰帶:“公子真的不願看看舒兒?”
李卿河迅速側了臉,移開了視線。然後他便聽到奪門而出的
聲音,但是李卿河未追出去,臉上表情如常,隻是撣開折扇扇了幾下。
舒兒覺得自己高考跑步都沒現在跑得快,幾乎是用儘了全力,後來她漸漸發現後麵無人來追,整條巷子隻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於是她的動作慢了下來。
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她的聲音回響在黑暗的巷子中。
怎麼回事?李卿河沒有追來?
舒兒不解,但是隱隱覺得不安。
她扶著牆走了幾步,腳下突然滯住了。
因為前麵突然出現了一道亮光。
舒兒緩緩地抬起頭,某個高大,身著全黑勁裝的身影一寸一寸在她視野裡顯現。
李卿河喝完了一盞茶,金穹終於回來複命了:“公子,已將舒兒關押。”
“嗯,辛苦了,早些歇息。”李卿河說道,卻不見他下去。
“還有事?”
金穹嘴唇蠕動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方才路過時看到隔壁有一輛馬車駛出。”
李卿河俊眉微折,卻並未立即開口,掩下眸中的情緒:“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金穹這回是立即下去了。
他其實早就回了丘縣,為了拉低舒兒的警戒心一直住在楚府。楚環那人總是有意無意地敲打他,要多多關心自己家公子的婚姻大事,免得讓人誤會他會有獨特的癖好。特彆是前幾日,楚環特意提點他,李卿河對隔壁的林姑娘有不同,讓他好好拿捏,莫不能讓到嘴的世子夫人飛了。
金穹牢記在心。
*
翌日一大早,楚環就敲響了李卿河府中的門。
門很快被打開,但是這人看到他的臉卻一下子轉過了身往裡走。
楚環邊跟了進去便打趣道:“李兄真是……見到我便如此,你以為是林姑娘來尋你呢?那我可太心傷了……”
李卿河一如既往對他的戲謔之言作風過耳,徑直來到茶室。
楚環也沒客氣,跟著他進了茶室,坐到了李卿河的對麵。
“哎,樹倒猢猻散,可這大樹都微完全倒呢,暗衛就散了。”楚環感慨道,“倒是這個舒兒對你萬分有意……不讓怎會讓我們抓住?”
天子一直毫無好轉跡象,暗衛也隱匿了。這下說不清楚好壞,因為李卿河本來來此處就是為了要鏟除天子安排在他身邊的暗衛
,可是暗衛一直沒什麼大動作,他以為暗衛是在等機會,但是現在想來他們也是在觀望,畢竟天子一死,朝堂風雲詭譎,後麵的事誰都想不到。
“楚兄錯了,他們沒有散,隻是等待擇良木而棲的機會。”李卿河抬眼便是掃來一眼,帶著警告的意味。
楚環知道他不喜他提舒兒的事,畢竟,忍受了那麼多天的邪火焚身……那可是不堪地回憶。
楚環低低地笑了幾聲:“對,還是李兄說得對。”
李卿河瞥了他一眼,臉色稍沉:“楚兄一大早來此有何貴乾?”
楚環感受到他的不悅,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從暗袖中抽出一封信箋至於木案上:“洛京來信。”
李卿河的視線移到了信箋上,頓了頓,隨後不疾不徐地拆了信,取出一看。
楚環隻見他的臉色越來越沉。
他倒是好奇起來了:“信上說了什麼?”
李卿河將信推給楚環,示意他自己看。
楚環一字一字看完,收了信,有些驚訝:“青兒怎麼和六皇子……”
李卿河俊美顰蹙。
六皇子李重夜,由於母妃地位低微,並不受天子青眼,勢力低微,也由此在眾皇子的爭權之中偏安一隅,因為沒人覺得他能掀起什麼風浪。
此人他倒是見過幾次,一臉的溫潤如玉,對於其他皇子的調侃,他總是一副未在意的樣子。
信上說他同青兒走得很近。
李卿河暫時辨不出來六皇子是否帶走目的。但是他一貫希望周遭之人遠離皇室,何況是自己的親妹妹。
楚環見他的模樣,便知李卿河是不喜李青兒和六皇子走得近的,見他一副沉思的模樣,也沒再出聲。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打破了這一份沉默。
金穹提著一個食盒走了過來:“公子,這是林姑娘給你的。”
楚環見李卿河皺著的眉頭有所舒展,便打開盒蓋看了一眼:“哇,是糕點吧,林姑娘還沒放棄送糕點?”
李卿河示意金穹:“放下吧。她人還在外麵?”
今兒個怎麼這麼安分?竟然老老實實地呆著外麵。
金穹如實回答道:“是周大娘送來的,送完就走了,沒見林姑娘。”
“……”
這人還真的這幾日都不打算見他?
“公子……”金穹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樣。
“怎麼了?如實說。”李卿河眸子沉了下去。
他突然又很不安的感覺。
“周大娘還說……”金穹看了眼李卿河,繼續說道,“林姑娘連夜離開了……”
他看到李卿河頓時麵色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