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侯在房中來回踱步,最後還是叫著尹母一同去到尹零露房裡。
兩人到時尹零露正在榻上看書,她機警得很,尹侯和尹母還未進房,就已經察覺到他們,將書倒扣在榻上矮桌,起身往外迎。
她知道他們兩人為何而來,不等他二人開口,零露先走去抱住進來的尹侯,靠在父親寬大溫暖的懷中。
尹母沒有多說話,看著桃紅一挑眉,桃紅見狀退至房外侯著。
“隻是與兄長們堵堵氣而已,阿父阿母放心吧。”
略帶撒嬌的控訴著:“不過明日阿父可得嚴厲些凶凶他們,幫阿零出氣才行。”
而尹侯開口就是要打。
“叫他們各領十軍棍如何。”
“那倒不必。”
尹零露一聽,想著這未免也罰得太重了些,有些不忍,便又製止尹侯這種想法。
“行,聽阿零的不罰他們。”尹侯最是寵她,她說不必那自然就不會真打。
尹侯和尹零露說話的這小段時間,尹母領著桃紅走得稍微遠些,不用尹母開口,桃紅就將今天尹零露乾了什麼吃過什麼,一五一十的都告訴尹母。
“早間兩位公子離開後,小姐就一直將自己鎖在房中,午飯用得也少,隻幾口清粥。
午後小憩一會,又對著房內的那盆茉莉花發呆,晚上隻食過些金糕,便一直看書到主君女君過來。”
尹母聽完擺擺手,桃紅微禮後回到尹零露身邊侍候。
尹母心疼她的眼睛,從晚飯後到現在都不曾休息,走進去將人從尹侯懷中拉走往床邊走去。
香香暖暖的閨女離開懷中,尹侯麵上顯現一絲失落,不解看著離開的兩人,尹零露也很奇怪。
“阿母這是做什麼。”
桃紅是個有眼力見的丫頭,早一步走到床邊侯著,等尹母將人帶來就馬上為尹零露更衣。
尹母並不說話,看著尹零露上床後才拉著尹侯離開,她害怕自己說了話就會忍不住流淚,她不想在女兒麵前這樣。
隱忍著,直到拉著尹侯回到主院,才一轉身趴在尹侯懷中抽泣。
尹侯夫婦一走,桃紅將衣裙收拾收拾帶出房間,尹零露毫無睡意,等著所有人都走後,她坐起身,目光直愣愣的盯著窗邊那小盆茉莉花發呆,那花色純淨潔白,芳香四溢。
沐國公府
季晏安翻看著姚家的黑料。
上一世他處於被動,直到得知尹姚兩家傳出議親的消息,才知道自己再不出手,一切就都遲了。
一旁於白還在心中複盤著方才從王武那審得的供詞,並大膽的猜想著,當下就說給季晏安聽。
“公爺,從供詞上光是正三品就牽連了三位,怕是親王裡也有人呐。”
季晏安知道他的上級是誰,隻是哪怕上一世查清以後,他也委實想不到堂堂代郡王世子竟然能背著代郡王乾出這麼大的事。
“宏德二十五年,代郡王世子征戰西北,曾帶回來一位美嬌娘,氣的代郡王三天沒下的來床。”
季晏安並未抬頭,骨節分明的手指敲擊桌麵,發出細小的咚咚聲。
“可後來不知為何,兩人時常鬨的郡王府裡雞飛狗跳,可見世子也不過是貪圖美貌罷了。”
於白對此更是一頭霧水,他後續隻聽說是因為有人給代郡王世子送了一份大禮,而後這美嬌妻就整日整日的鬨。
“你不妨問問王大人,他大抵知曉。”
“問他?這能問出來什麼。”
“問他給世子送過何等賀禮。”
於白懷抱著大大的疑問,再次去到王府,問清後立馬趕回來,呼哧呼哧的,一看就是跑累了。
季晏安給他倒上杯水。
“如何。”
於白咕咚咕咚,兩口喝完,才開始說他剛剛從王武那逼問來的消息。
季晏安則轉身去到案前,收著桌上墨痕已乾的兩份折子。
“真是沒想到,這小世子竟然有這等嗜好,難怪這小嬌妻這般鬨哇。”
於白麵露震驚,再倒一杯水,杯沿停在唇邊,於白思索著王家為什麼要送這樣一份禮。
“可這得是多大的好處,才能令王家如此舍得,竟然將自己的閨女送過去。”
“你怎知是好處。”
季晏安漸漸麵露殺意,手上動作頓停,看向那折子的眼眸愈發深沉。
若不是王武算是保過他的阿零,而且留著王武還有用,他真想讓王武去那暗牢裡待上幾日才好。
“若不為利還能為何。”
季晏安呼吸加重,克製著情緒,冷哼一聲,手上動作也恢複過來。
“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讓暗紅樓的人多往代郡王府的西北角走走。”
而他,他如今還有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