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麼感覺你對他挺疏遠的,這又是什麼內情。”
她心底咯噔一下。
什麼原因,因為配不上他,因為阻礙太多,因為說過等他來娶。
這些好像都是問題,又好像都不是問題。
她躺下翻身,背對著秦語瑤,想用被子將自己捂住。
如果能永遠離開這裡,她一定樂意,可一旦離開,又隻是重來一次。
“君如雲皎月,暗影自憐之。”
“怎麼你也開始文縐縐的,啊你不會是被他們同化了吧。”她突然驚呼。
“笙妹說他是個將軍,你們又叫他公爺,而且還是緒傻子他皇叔,所以你覺得你隻是個侯府小姐配不上?”
她眸中黯淡無光,像是隨時就會破碎一般,“是配不上的。”
“放屁,好歹親姑姑就是他嫂子好吧,咱不能被她們的思想禁錮。
你喜歡就應該爭取,要是他對你無意也就算了,可是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
她應該為自己爭取嗎?她自己也陷入糾結。
然而她的躊躇不決,絲毫不會影響到季宴安的心意決絕。
他從楚緒那邊出來,沒有直接回沐國公府,而是帶著一身傷往豫王府跑。
深夜叩門,豫王本不想搭理,但奈何來人是自己的親外甥,他還是叫人將他請進院子。
偏房之中,季宴安先是深鞠一躬。
“外甥宴安,拜請舅父,代父向武文侯府嫡七女提親。”他唇色發白。
“宴安你這是怎麼回事。”
豫王一眼就看到他包紮著的手,上前就著他的手查看,然而他後退一步躲開,再次深拜。
“外甥求舅父代父提親,請舅父應允。”
他毅然決絕,毫不動搖,打定的主意非要等著豫王應允才肯罷休。
這一刻,豫王隻覺得他很陌生,從前那個順天應命的少年不複存在,他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執著。
遲遲不見豫王回應,他也一直不曾起身。
良久,豫王將他扶起。
“好,明日便去。”
少年喜笑眉開,“多謝舅父。”
“現在能告訴我你這是怎麼回事了嗎?”
他低頭一看自己的傷,笑得甜膩。
“一點小傷,不足掛齒。”
他這模樣,豫王想不多想都難,隻這麼一秒,季宴安立馬抬頭。
“回都城途中遇刺,是代郡王世子的人。”
他藏得很好,沒有將心底的殺意顯露出來。
“可有證據。”
季宴安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盒,將裡麵的布包打開,那裡頭正是他得到的毒箭,他將盒子遞到豫王麵前,豫王伸手欲拿過去查看。
“舅父莫碰,這箭上有毒。”
豫王吃驚一眼,“他這是想治你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