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去,竟然是周俊磊那條忠實的狗腿子爬了過來,並將他的雙腿抱住,而後用力往後拖。
見此情形,季晏安直接扭身一劍紮進狗腿子的手臂,向左一擰後拔走。
待狗腿子呼痛鬆手,迅速跨走轉身,對著狗腿子就是一腳,將人踢走,直把人踢到房門處。
再次對上周俊磊,蓄劍於身前。
沒了阻礙,季晏安長劍重下,刺穿周俊磊的身軀。
“主子……”
耳邊傳來狗腿子撕心裂肺的呼喊,眼前是周俊磊在笑。
又是幾劍,他殺紅了眼,根本停不下來。
直到看到周俊磊閉上眼,他才收手,走向被踢到門邊的狗腿子。
而他身後,周俊磊睜眼望向他,眉頭緊皺。
十二年前的阿零浮現在腦海。
“要……要記得我!”
……
天色漸暗,季宴安拎著滿是鮮血的長劍走出房間,眼中凶狠還未消散,反而透著陰森。
走到農舍外的池塘邊,將劍上的鮮血蕩去收起。
忽的眉頭上揚,隻有在想起尹零露時,才會有短暫柔情。
抬手將臉上的鮮血擦掉,往江家莊子去。
而莊子內,尹零露已經轉醒。
那時季晏安離開後,她喝下藥就睡著了。
等再醒來,雖說燒也已經退下,但她頭腦發脹,渾身酸痛,極不舒服。
“阿零!”
……
“去請大夫來。”
……
“小姐醒了!”
一直守在床邊的秦語瑤和鸞鳴驚呼道。
便是舒樂,也往尹零露麵前挪去幾分,吩咐人去叫小五過來,又見尹零露想起來,於是伸手扶起她。
睡過一覺的她,這會才提起精神來。
遠處的佳華在這也幫不上忙,便聽從舒樂的吩咐,轉身離開去請小五。
房內充斥著秦語瑤的自怨。
“都怪我,乾啥啥不會,就會拖後腿。”她一味抹淚,哭得眼眶通紅。
“彆這麼想,我們是姐妹,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尹零露聲音很暖,半點沒有責怪她的意思,說罷又掃視房內。
看過一圈之後,卻不見季宴安的身影,便開口問她們:“宴安呢?怎麼不見他,他的毒怎麼樣了。”她的鼻音很重,
“毒?”
……
舒樂和秦語瑤同時出聲,兩人俱是疑惑。
她們連話都沒和季宴安說上,自然也不會知道季宴安中毒的事,更何況她們過來時,佩鳴守在外頭,房中就隻有鸞鳴一人。
見此情形,佩鳴趕緊上前,向尹零露解釋。
“那時有人在牆頭鬼鬼祟祟偷窺,公爺去追了。”
“跑出去了?他是想死嗎。”尹零露怒言。
儘管季宴安的事令她怒憤,可是她實在無力,坐了沒一會,便又躺下。
蹙眉盯著佩鳴,佩鳴低頭不敢搭話。
“符笙跟著去了沒有。”尹零露氣他不愛惜自己,明知道自己中了毒,卻還不當回事。
“沒有。”
聽了佩鳴的回答,她更上火,“那就叫人去找。”
佩鳴連忙退出去,她突然的一聲吼,就連已經走到門口的小五都被嚇了一跳。
頓步望一眼裡麵,才繼續進來。
佳華先一步到三人麵前通報,“殿下,大夫到了。”隨後讓出位置,給身後的小五。
秦語瑤也趕緊起來,將凳子讓給她。
“啊秋~”一聲,一個噴嚏打得她直挺起上身,隨後從被子中抽出受傷的手來,放在床邊等著小五。
……
看著為自己把脈的小五,她其實並不想走這些流程。
“小娘子要多加休息,傷口切勿碰水,明日我再來為您換藥。”
簡單叮囑後,小五就打算離開。
可惜尹零露卻沒有想讓她走,“小五大夫,稍等。”
她一開口,令已經起身的小五又重新坐下,“小娘子請說。”靜等她說明緣由。
“不知你可聽過一種能迷惑人心神的毒。”
她不繞彎子,和小五直言。
而小五聽後,警覺盯向尹零露,“娘子問這是做什麼。”
“想請您幫忙瞧瞧,若您能看出是什麼毒,並能解了那是再好不過。
不過他現下不在,等他回來我再差人來請您。”
本還以為她是因為自己滿身的傷,而想要用毒去報仇,待聽明白她是想請自己幫忙解毒,防備心暫時放下。
她陷入沉思,在記憶中翻尋。
這樣的毒藥,也就兩種,一種在大夏是明令禁止的,另一種早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