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光盈盈的眸子瞅著尹母,企圖激得尹母心軟。
見尹母不言語,尹零露眼珠一動,重提去沐國公府的事。
“阿母,古言: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季將軍為救我而負傷,我自當登門拜訪,便讓我去瞧瞧,就一眼,成嗎?”
她哀求著,往尹母懷中趴去,笑得乖巧,心思卻已然飛到沐國公府。
感受著臉龐上尹母柔軟的觸摸,殷勤地往上貼。
“此事,的確是尹家欠他的,自有阿父阿母親去答謝。”
尹零露聽夠身子一僵,做了這麼多,仍舊什麼用都沒有。
她落寞垂頭,短暫的情緒低落,又重拾信心,再抬頭,已然換了一副態度。
“好,那便聽阿母的,退了這門婚事。”雖有傷心,但端得一副聽話模樣。
看著潸然淚下的尹母,她不禁想自己這樣做或許才是對的,但……。
……
‘咚咚’兩聲
……
敲門聲打斷兩人。
“女君,小姐,劉大夫來了。”鸞鳴通報著。
尹零露聽後心中一緊,忙拉住抹去眼角淚水,起身欲去開門的尹母。
強裝鎮定衝尹母開口:“阿母,舒樂殿下已經請過大夫為我瞧過了,並無大礙,隻需靜養即可。”因著心中急躁,語速也快。
阻攔著,不想要尹母去開門。
對上尹母審視的眼神,她按耐住心虛,儘量讓自己不露馬腳。
“藥方就在鸞鳴身上放著,阿母若不信,可以讓她將藥方給劉大夫瞧瞧。”說時扭頭向門外。
“鸞鳴……”
“還是要瞧的,鸞鳴進來吧。”
不等她說完,尹母就壓過她的聲音,讓鸞鳴帶人進來。
尹零露眸中頓時無光,她不知自己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可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然她恍惚間坐回軟榻上,就見進來的鸞鳴身後,還跟著符笙。
再往後探頭看去,是兩個背著藥箱的人,其中一位,是那日在秦府見過的溫太醫。
瞬間眼睛一亮,瞅向符笙,嘴角微動,心中升起一絲竊喜。
順勢往榻上一倒,引得眾人驚慌。
而她卻竟然還暗中挪動,為自己選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阿零!”
……
“小姐!”
……
“尹七娘子。”
……
【嗯?等一下,他叫我什麼?尹七娘子?】
蹭地坐起身,差點撞上因為擔心而傾身過來的尹母,好在尹母反應及時,先起身。
“阿母,你沒事吧。”她伸手去扶尹母,便見其衝自己淺笑搖頭。
又轉向符笙“你剛才叫我什麼?”
……
房中一片寂靜,瞥一眼不明所以的尹母,她撫慰一眼,又盯向符笙。
看他一臉無措,眼神胡亂轉悠,直投向鸞鳴。
便再次開口,“是你自己要這麼叫的,還是你的主子讓你這麼叫的。”
……
一語畢,仍舊沒有激起波瀾,符笙那局促不安的樣落入尹零露眼中。
欲言又止的樣子實在滑稽。
她不敢多想,隻靜靜等著他的回答,然符笙糾結許久,回想起自己來時,那混亂畫麵,他真是開不了口。
——
彼時的沐國公府
全府上下燭火通明,所有人都在等待季宴安的回來,皇帝聽到他再次中毒的消息,當即就派了禦醫院所有當值的太醫過來。
若不是因為皇帝不能出宮,他必然是要過來的。
而現在,馬車剛到府門口,季宴安就迫不及待衝下馬車,他走得太快,還沒等豫王過來,就已經走上台階。
凶狠一眼,瞪向豫王,腳步不停,越過滿是困惑的豫王走進府。
“尹侯在何處?”
“宴安,太醫已經在堂上,先叫太醫為你診脈,有話過後再說。”聽著豫王關切的聲音,他更加煩躁。
腳步一頓,語氣加重“尹侯在哪!”他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分給豫王一個。
“也在堂上。”
得到答案,季宴安不再停留,直往堂上去。
幾步走進,環視一圈,尋找尹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