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可是什麼?”凶狠一眼,望向意圖辯解的豫王妃,隻一瞬間,又緩和下來,拉住她的手。
“聽姑母一句,趁著這會知道的人不多,就此作罷,那禦旨老身親自給陛下送去,省得你在中間難做。”
聽到此言,豫王妃忙開口相攔:“她二人兩情相悅,想必尹七娘子也是願意等的。”
可話音剛落,季老夫人身形猛然一晃,一陣頭暈目眩,嚇得豫王妃趕緊來扶。
“老夫人!!!”驚慌出聲。
季老夫人虛弱靠在她身上,攔住欲叫太醫進來的她。
“無論七娘子她願意與否,都該由她自己決定。”說罷挪動著身體躺下,“我乏了,你回吧。”
見此,豫王妃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攙扶著她躺下後,又是細心叮囑一番才離開。
她還要去武文侯府,根本就沒得空閒時間。
而在馬車上,因著季老夫人的話,她也想了許多。
不可否認,她的確存了利用禦旨的心思,明知婚事作罷不是外甥的本意,自然也想為外甥籌謀。
可今日聽了季老夫人的話,才恍然大悟。
若情深,何需外力。
凝思間,很快就到了武文侯府。
……
一進府,豫王妃被引至堂上,身後跟著一眾手捧錦盒的婢女,不過她們暫先候在堂外。
她被引至上座,才剛坐下,婢女便為其奉茶。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尹母急急出現在堂屋。
人還未走近,便先行禮“臣婦拜見豫王妃,問王妃順安。”
豫王妃也快快起身過來迎。
“你我之間,不必守這些虛禮。”她眼底含笑。
而尹母不動聲色,繼續維持著客氣,把手搭在她伸過來的雙手上,拉著她走向主位。
“若知王妃今日過來,必定早早迎在府門的。”說話間,手被一拉。
“阿零如何了?”心知她如今必然對自己有所疏離,但她並不放心上,反而關切出聲。
隻是一聽到她提及阿零,尹母雖仍舊笑著,眼中卻沒了剛才的隨和。
“現下正睡著,染了風寒,怕是不能出來見禮了。”
“蓮依。”隨即出聲。
隻見她身側蓮依朝門外一拍手,便有數名婢女端著錦盒進來。
走到兩人麵前一字排開。
還好堂屋夠大,不然還真站不下這麼些人。
“這是做什麼?”尹母吃驚一問。
側頭看去,正對上蹙眉憂心望過來的豫王妃。
“這些都是上好的藥材,特意挑來為阿零補身子的。”挽住尹母就往那排山參雪蓮麵前去。
“雖說隻是小小一個風寒,可也不能馬虎,你說是不是?”
手指挑起一個又一個的錦盒,那裡麵俱是各類名貴藥材,就是尹母都被驚到。
忙推辭“隻是偶染風寒,如此珍貴之物,實是大材小用。”
更是直接上手將盒子蓋上。
可是她這邊蓋,豫王妃就在那邊掀。
“留著,都給阿零留著。”
扭頭看著她那興奮樣,尹母本已經做好與她強硬到底的準備,但現在看來,也是沒了用處。
隻能先讓人將東西收下,不然為著這點小事,還不知道要糾纏到什麼時候。
等著婢女都散開,豫王妃才將話題轉到今日的正事上。
與尹母同坐在上位,“若不是因著兩個小輩,隻怕你是不願見我的。”
誠摯的眼神投向尹母,試圖勾起兩人往日姊妹情深的回憶。
想那時她們本也無話不談,可就為著尹母的婚事,兩個人才漸行漸遠。
彼時尹母到了適婚的年紀,豫王妃的長兄本欲提親,卻被尹侯搶先,心中有氣,而尹母也不敢再跟豫王妃相聚。
一來二去的,兩個人也就斷了來往。
一番回憶過後,連尹母看她的眼神都溫和許多。
“你可說過,要與我嫁得近些,好日日都能吃上我做的炙羊肉,我還記著呢!”
說話間眉眼彎彎,笑意更濃。
隻不過這會子說起來,倒叫尹母愈發警覺。
盯向她的眸子帶著一絲冷意。
“你看你,這是做什麼。”豫王妃很快察覺到,立馬轉變姿態。
抬手撫平尹母微蹙的眉頭。
“那小孩們的事讓他們自己決定,我啊,還指望著你給我家小團團做虎頭帽呢!”
她這樂嗬嗬的模樣真叫人生不起氣來,更何況在尹母心中,本就是尹家有愧於季家。
嘴角扯出一抹笑,“留下一起用午飯吧。”
得了她的話,豫王妃連忙歡聲應“好!”
兩人相視而笑。
……
然忽地佩鳴衝上堂來。
……
“女君您去瞧瞧吧,小姐她將自己鎖在房裡不出來,任誰來哄都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