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畢竟是人家仙師的私事,他不好。也不敢過問。
隻是他這侄女,明明來了業陽台如此之久,卻連個內門弟子都沒混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仙姿拙劣,入不得常仙師的眼。
這般想著,他往裡又走了幾步,但掃視一圈,卻沒有看見若蕖的身影。
那廊下的藥罐子咕嚕咕嚕作響,雲霧繚繞,爐中火焰升騰。
這時候她不應該離開的,可為何會不在呢?
“若蕖,你在何處?”
……
忽然一陣掌風,從房中穿門而出,力道之大,直接將季晏安推出院外。
而院門也被那陣風帶上,將他隔絕在外。
“公爺請回,吾徒需靜養。”
冰冷的語氣中帶著威壓。
這聲音季晏安隻在上山那日,以及後來與若相認那日聽見過。
正是若蕖的師尊——常念清常仙師。
那時他還未曾認出若蕖,隻以為她是那日在福水鎮遇到的貴人,還是這位常仙師提起他的身份,兩人這才相認。
可也奇怪,整個宗門上下,除去祝仙師與她的幾位弟子,還有常仙師外,其他人都不待見他這位侄女。
然而她卻仍舊能以外門弟子的身份,住在業陽台。
然這些問題他想是想不明白的,這會子又被攔在門外。
沒有辦法,隻能先回去等若蕖來找自己。
“公爺。”
剛轉身打算離開,於白就從旁邊的林間跳出來。
瞪他一眼“還不趕緊回去,同阿零說我不日便回。”揚手就要打,想了想又放下。
要不是他還有點用,他真的不介意狠狠打他一頓。
而於白躲都躲不贏,趕緊捂頭跑來“是,這就走,公爺你保重身體。”
邊跑邊說,一溜煙就跑不見了。
等他走後,碰壁的季晏安才憤憤離開。
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祝仙師身邊的翩斐小仙師正好過來送藥。
他實在是心急,便不急著喝藥,反倒是叫住她。
“仙師,我有一事相問,不知您可有時間。”
翩斐抬眸一眼,走到桌邊坐下,才緩緩開口。
“公爺想問什麼?若是與若蕖有關,恕我不能相告。”她眼中帶著抗拒。
季晏安淺笑,將藥喝完。
“貴門的墨玉明珠……”
“打住!”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翩斐出聲打斷,定睛看向她,就見她直接起身。
衝桌上一掃手,那空藥碗便消失在原處,轉身疾步離去。
“公爺已然痊愈,隨時都可下山。”
……
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也在季晏安的預料之中。
這東西畢竟不是俗物,更彆說他是想給尹零露帶些回去。
隻是這樣一來,他便隻能將希望寄托在若蕖身上,可她要靜養,也不知何時才能出業陽台。
自己又進不去,叫他很是煩惱。
從午間到黃昏,即便是在偌大和院子裡閒散走走,也是坐立不安。
到了晚上,他實在是睡不著,便又到院子裡呆坐觀月。
就是那明月,在他眼中,也是尹零露的模樣,執盞的手越收越緊。
“小叔。”伴隨著開門聲,若蕖的聲音傳進來。
季晏安連忙望向門口,更是快步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