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於盛長權六年前就已經有了秀才的功名,申禮卻是連考好幾次都沒成功,直至他在最近的一次院試裡磕磕碰碰地才考過了,而且,他更是位列倒數前幾名,差點兒就又要名落孫山了。
如此成績,對比於盛長權的成績,亦或是他自己的家世,實在是慘淡無比。
不過,雖說他的年紀也不大,將來還能再考取更高的功名,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兒,無論是申禮本人還是申守正、申珺等親人,他們也都是明白,就以申禮的資質來說,秀才就已經是他人生當中的天花板了。
除非是什麼特殊“機遇”,否則,申禮很難是會在科考之中取得成就的。
要知道,在這之前,申守正可是一直都以為申禮是永遠都考不過院試的。
也正是因為料定了申禮不能成為秀才,所以申大人才會覺得他將來也不能繼承申家的族長之位,最後隻能勉強在自己的餘蔭下做個富足一生的富家翁。
因此,申大人才不會讓他在外打著申家的名號,以免得罪什麼人,隻是將其拘在家中,修身養性,平淡度日。
可是,哪知道,申禮硬是憑著自己可能走火入魔的代價,到最後竟是硬生生地過了這一關,得了秀才功名。
雖然很是勉強,但最後卻還是成功了,由此,那就是表明了申禮不僅是能保住申守正這一嫡係的正統,最後還能憑之繼承申家族長之位。
而有了申家族長之位的庇護,申禮今後卻是再也不虞會有什麼不忍言之事的發生了。
畢竟,申家作為傳承久遠的大族,他們是不會讓自家族長陷入危險當中的。
不過,申禮過了這一關也不是沒有代價的,那就是考過院試之後,申禮直接就是回去昏睡了三天三夜,好懸沒有直接去見祖宗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申守正才會嚴令申禮今後不得再如這般瘋魔,要不然的話,申老狐還真擔心自己這一脈直接就要絕了!
因此,自打那時候起,申家上下都是明白了申家的禁忌,那就是絕對不能讓申禮太過於瘋魔的讀書。
畢竟,申禮那個死腦筋,一個不好就可能直接去見祖宗了!
“阿姐!”
申禮有些為難,不想明說。
“申禮!”
申珺有些怒了:“你還想隱瞞什麼?難道,你非要我將此事告知父親大人嗎?”
“啊?你彆啊,阿姐!”
“我說,我說就是了!”
聽到申珺的殺手鐧,申禮額頭冷汗直流,直接就認輸屈服了。
申珺沒有說話,隻是依舊靜靜地看著他,眼神裡,充滿了鄭重之色。
“阿姐,其實,我是想趁著機會和長權兄弟一起去參加今次的秋闈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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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加今年的秋闈試?”
聽完申禮的解釋,申珺神情一頓,心裡頓時恍然。
“阿弟,你……”
隻不過,對於這件事兒的看法,申珺卻是保持否定的態度,她看著自家弟弟臉上的笑容,欲言又止。
而對於申珺這樣的反應,申禮也並沒有感到意外,甚至,他自己的心中也是隱隱有著相同的感受,覺得自己此次能得中機會怕是不會很高。
不,應該說是沒有機會。
不過,對此申禮也是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並不會因此而感覺到失落什麼的。
畢竟,正如盛長權和他說過的那樣,要是一個人連夢想都沒有了,那跟鹹魚又有什麼區彆呢?
雖說申禮並不清楚鹹魚是什麼魚,但他知道,要是自己不想被最好的朋友輕視,那他就必須是要做出努力。
更何況,這種事兒也是說不準的,萬一在這次的院試中,自己的文風也恰好就是寫對了主考官的喜好,那申禮未嘗是不能高中的呀!
因此!
“嗬嗬,阿姐,您的想法我都知道。”
看著申珺異樣的神情,申禮卻是淺淺地笑了下,表現的很是淡然。
“其實,我原本也是這般想的,覺得以我自己的能力,是不用,也不必再去想鄉試的事兒。”
“但是,長權和我說過。”
“他說,‘人還是要有追求,有夢想的,不必談及實現與否,但隻要我們在這個階段裡努力過,拚搏過,那就算是最後失敗了,也算不得什麼!’”
說到這裡,申禮的臉上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來。
“阿姐,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申禮轉過頭來,看著自家姐姐開口道:“如果我現在就放棄了鄉試的話,那在我老了之後,若是有朝一日,忽然回想起了如今的舉動,那時候,也未嘗是不會後悔的!”
“我想,我自己在那時,一定是會很難受的。”
申禮眨了眨眼睛,麵上有些可憐。
“阿姐,就算眼下我高中的可能性不大,但如果不讓我試一試的話,將來我一定是會不甘心的!”
“可是,阿弟你……”
申珺有些為自家弟弟的身子擔心,害怕他又會和上次那般,直接累倒了。
要知道,上次院試之時,大夫就給出了診斷,說申禮先天本源不足,於神思智慧之上頗為孱弱,今後,最好是不要如那次一般,勞心費神,耗費大量元氣,以免會有礙他的壽數。
“阿姐!”
申禮神色一正,直接開口打斷申珺的話:“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的身子,怕我會出事!”
“可是!”
“我是人,不是傀儡,我活了這麼些年,也讀了這麼些年的書,如果真的一點機會也不讓我試一試的話,我是真的不會甘心的!”
申禮一臉堅定地道。
這麼多年了,申珺還是第一次見到過自家弟弟這般神情,一時之間,倒是有些怔住了。
“而且,阿姐!”
見到申珺似乎是有些猶豫了,申禮頓時就笑了一下,輕鬆著話題道:“這樣的夢想總是要有的,畢竟,萬一實現了怎麼辦?”
此話一出,頓時就是讓場麵和諧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