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把紫劍,盛長權倒是真的挺喜歡的。
雖然論起殺傷力的話,它是不及那把寒戟的,但是,紫劍卻是另有一層優勢,那便是夠隱蔽,夠鋒銳。
軍陣戰場之上,自是寒戟為王,其能以力逼人,以勢壓人,繼而橫掃千軍,掃除一切敵人,但是,對付那些單打獨鬥的武林高手之時,卻是紫劍更為合適一些。
更何況,運使紫劍需要用到諸多玄妙技巧,比之寒戟來說,它更注重於主人的劍法,而不是力量。
畢竟是軟劍,且其劍鋒又是那般的銳利,若紫劍的主人沒有足夠高超的劍法造詣在身,那到時候真要動起手來,誰會第一時間受傷還真是件尚未可知的事情。
盛長權用特製的秘藥將紫劍的周身仔仔細細地都給塗抹了一遍,以秘藥將之保養,然後再將其放置於書桌之上,靜待些許時間。
因為秘藥乃是特製,故而需等秘藥完全揮發,繼而滲透進劍身之後,它的功效才能夠發揮完全,才能最大限度地使得兵器得到護養。
良久,待到紫劍上的秘藥完全消失不見了之後,盛長權方才是小心翼翼地拿起紫劍,看著上麵的劍紋。
因紫劍乃是天外隕鐵所製,其劍身之上天然就有一道又一道仿若道文一般的紋路,看起來,甚是玄奧。
“嗡~”
盛長權握著紫劍,熟稔地揮出了一片劍花來。
紫光微閃,絢爛而又迷蒙的寒芒裡,竟是驀地騰起一片紫罩,護在盛長權的周身,水潑不進,氣灌不入,端的極其不俗。
這是因為軟劍揮舞得過快,其劍鋒所組成的重重光影。
軟劍不同於普通的寶劍,禦使軟劍,需要如禦使長鞭一般,使之以柔,禦之以剛,猶如陰陽乾坤相合,才能發揮出其巨大的威力。
看著盛長權手中那不斷翻飛的絢爛寒芒光罩,很明顯,他的實力自然是已經足夠的。
“鏘!”
隨著最後一道尖銳的蜂鳴聲響起,屋子裡驀地恢複了平靜。
原來,這是盛長權將紫劍重新插回了劍鞘。
當然,紫劍的劍鞘並不尋常,而是盛長權的那根腰帶,故此,在盛長權的一番動作下,桌子上的那根腰帶也很快就是整合完畢,重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盛長權悄然拿起那根不怎麼顯眼的腰帶,將其重新佩戴在了自己的身上,而後用外袍罩住,不顯於形。
他嘴唇微抿,卻是在心中默默地感受著紫劍帶來的安全感。
作為一個穩健派的真傳弟子,盛長權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世人,他是貫徹落實了自己的門派理念,將“苟”之一道,徹底地發揚光大了。
除非是特殊情況,如科舉考場等地之外,否則,無論去哪裡,盛長權都是會帶著武器的。
“嗯,不錯!”
當收拾好自己身上的東西後,盛長權一邊摸著自己的下巴,一邊在暗自思忖著:“眼下,這諸多事情都已經告一段落了,接下來,卻是需得準備鄉試了。”
雖說,盛長權是早在宥陽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溫習經義,準備迎戰接下來的秋闈,但是,因為回京一事兒,以及近期的一些麻煩事兒打擾,且這很多的麻煩事兒都需要他親自處理,因此,直到現在,他才可以是稍稍地歇一歇,全力備戰。
“嗯,還是得全力以赴,一切都待秋闈試結束之後,方才見得分曉!”
“不過,待到那時候,我倒是可以先考慮下阿姐的婚事。”
想著自己今後的打算,以及明蘭將近之事,盛長權也是不由地精神一振,感覺他自己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乾勁。
“等到所有事情都解決完之後,我倒是可以尋個機會編纂我手裡頭的那本書了!”
早在他定下將來的計劃之時,盛長權就已經決定要著作立言,編纂一本鴻篇巨著!
當然,那不是一個短暫的時間,關於這本書,盛長權卻是打算用他今後的大半輩子來寫,力求以此鑄就他的文名金身,保他一世清名。
畢竟,此世之上,除了皇帝之外,隻有成為儒祖那等一派學說之集大成者,方可千年萬世成一統,不懼任何外來攻擊。
“咦?對了!”
就在盛長權逐漸遐想將來之事的時候,他卻是忽的念叨起另一件事兒來:“我這倒是忘了這事兒!”
盛長權眼睛一眯,抬頭望向東方,心裡默默地想著:“眼下,我既然已經回來了,倒是應該去上門拜訪一下申府才是啊!”
“畢竟,在那信裡的時候,我就已經與申禮約好了,待到他回京之後,就會立馬去他家看他,這倒是不好失約呀。”
盛長權回想起自己的好友申禮,頓時就是在心裡默默地念叨了一句。
“嗯,答應了,就得做到,要不然的話,將來相見之時,卻是難免有些尷尬的。”
說句實話,這幾年來,能與盛長權通信的也沒幾個,除了那些家中的親人之外,盛長權頂多也就是跟申禮寫的信件比較多。
因為申禮的情況有些特殊,申家人不放心他一個人獨自外出遊學,故此,知道申禮難處的盛長權就經常會在寫給他的信件當中描述他經曆的東西,將那些外麵的美景用文字表示出來。
如山河大川之瑰麗,奇峰怪石之古拙,雲海之上的卷卷舒舒,無邊江海的萬裡滔滔……
總之,盛長權用無數奇美而又絢麗的辭藻,記載下了外麵的世界,而後再將之寄給申禮,讓他能在這字裡行間體會到這一切,也因此,申禮才能“足不出戶,就知天下美”。
“嗬嗬!”
“嗯,就先這樣吧!”
盛長權默默地點了點頭,心裡卻是下定了主意:“最起碼,是要讓申禮這家夥知道我回來了才行啊!”
想到這裡,他索性就是拿起了桌上的毛筆,然後取出一張信箋,直接在上麵寫了起來。
“唰!唰!唰!”
筆如龍蛇起陸,又似鳳飛九天,不過寥寥幾息,盛長權就已然是寫好了一張拜帖。
“嗯,我這字卻是愈發地有宗師氣象了!”
盛長權站起身來,看著自己手裡的這張拜帖,麵上不禁是露出了一絲的滿意之色。
說句實話,盛長權的字著實是為不俗,但他能成名的最主要的原因卻還是因為他的字乃是自成一脈的緣故,主要的是,則是因為一個“奇”字。
畢竟,那些字體風格終究不是盛長權自己創造出來的,他的字雖得其形,卻失其神。
當然,也不能其說全無一點風骨,但終究也隻有原主人的三分之力,故而,盛長權的字雖有名,但卻並未大火。
而盛長權這些年興盛起來名聲,一方麵,除了是因為他的營銷手段精湛之外,另一方麵,與他的字逐漸有了筋骨卻也有著幾分關係。
也正是因為如此,盛長權才會在此時暗自感到滿意。
“來人!”
在感慨一番之後,盛長權當即就是走出致遠堂,準備叫人送這張拜帖交於申家,準備於明日之時便上門拜訪。
一是為了見見自家的好兄弟,敘一敘兄弟之情,而另一方,他卻也是準備借機向申守正請教一二,準備從他那裡得到些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