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看到話本中男女主角花前月下的情景,她不自覺地就想起了昨夜的時光,臉上越發紅得不行。
再往後,看著滿頁的紙都是亂糟糟的,哪有半分字的樣子?
一閒下來,她便忍不住揉揉胸口,以緩解那裡傳來的脹痛。
皇
() 兄的手用來握筆時,修長如玉,出筆成章,從外麵看過去,格外的清勁,擁來握劍時,更是彆樣的堅毅鋒銳,寒光在手,肅殺之意蕭蕭四散。
他的手,寬大有勁,骨節分明,能握住世間的一切權柄,卻也並不是什麼都適合握的。
想到此處,謝卿琬的腦子更亂了,現在就算是閉上眼來,都無法讓某些記憶消失,她乾脆站起身來,撐著桌案,慢慢向外走去。
出了宮殿,便是一個精巧雅致的庭院,紫藤花架之下,香氣氤氳,有一個竹秋千立在此處。
謝卿琬邊走,邊想著,或許她該多去外麵轉轉,這樣才能放開心境,不用光想著那三尺簾內之事。
她慢慢地走到秋千前,爬上秋千,蹬腿輕輕晃了起來,隻是在起初,因為驟然用力,她還是不免微蹙起了眉。
到了後麵,隨著秋千漸漸平穩,她亦緩緩舒展眉眼。
……
謝玦今日早早處理完政務,眼見著宮人端上燕窩,他垂眸掃了一番,若有所思,敲了敲桌子,微頓片刻後,還是道:“給公主也送一份過去。()”
說話的間隙裡,昨夜的情景自然而然地載入腦中,他敲擊桌子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半晌後,蹙著眉,又道:;罷了,孤待會親自帶過去。?()_[(()”
明明隻是夢境,但或許因為他對她疼愛多年,已成了一種入骨的習慣,使得如今的謝玦對謝卿琬,染上了一層不明不白的淡淡歉疚。
光是幻想,都成了他心中微妙的負擔。
不過當時熱毒發作,他渾身血脈皆被點燃,根本無暇顧及此點。
但,事後想起,若是有機會,補償也不算遲。
謝玦少見地擰起眉頭,揭開蠱蓋,突然沒了喝的心思。
隻是偶爾在唇齒間,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輾轉琬琬兩字。
待回過神來,他收起神色,依舊恢複如從前一般的冷淡平靜,站起身來,微斂衣袍,向外而去。
……
謝卿琬一個人蕩著秋千,卻蕩著蕩著越發起了興,於是越蕩越高。
謝玦來的時候,隻見一窈窕少女裙裾翩躚,隨風高高揚起,又飄然落下,她的臉色洋溢著歡快笑意,像是很沉浸在其中。
謝玦不自覺地就停住了腳步,站在一側,看著她,並沒有馬上上去打擾此幕。
今日謝卿琬穿著一身軟粉色的散花煙紗裙,是十分襯年紀的嬌嫩,四處皆量身定做,裁剪妥帖,尤其顯得那腰肢盈盈一握,格外動人。
唯有一點,便是胸前飽滿之處,衣料略顯緊繃,隨著蕩秋千的動作,巍巍顫立,呼之欲出。
看上去,是要裁新衣了。
謝玦不自然地移開了目光。
彆開的眸子微暗,昨夜,每分印象都有如真實,回憶起來仍是纖毫畢現,綿軟的觸感猶似仍在掌心盤桓,更多的印象,便是那雪山之上的皚皚白雪,晃得人眼疼。
他突然凝住謝卿琬,莫非他這個夢中的妹妹,也如現實中的她一
() 般,被嬌養長大,處處嗬護,所以似雪做的團子,周身肌膚也如絲綢一般柔滑得要命?
謝玦的眼瞳越發幽暗起來。
正在這時,謝卿琬蕩到高處,偏臉恰好看到了謝玦的人影,她忍不住驚呼出聲:“皇兄?”
謝玦見自己被發現,也就不再站在婆娑樹影之下,而是邁著長腿,向她而去。
“嗯。”他輕輕地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在。
倒是謝卿琬有些慌了神,此時她的秋千蕩得很高,她急於減速停下來,卻還是有些勉強。
好不容易速度減去了不少,蕩的高度隻有原先的三分之一了,她就急不可耐地用雙腳蹬上了地麵。
結果,實際的衝擊力,比她預想中的要大很多,謝卿琬不僅沒能停住秋千,反而整個人從秋千上跌下,往前撲去了。
絕望之下,她閉上了眼睛,已經做好了撲到地上,摔個大跤的準備,卻在猝不及防之下,落入了一個格外厚實有力的溫暖懷抱。
不過,到底帶著一股衝勁,雖然避免了在地上摔傷的結局,卻也不免和接住她的人產生了巨大的衝擊。
皇兄哪裡都好,就是未免胸膛太硬,謝卿琬直直地這麼撞上去,隨著一聲驚叫,臉色刷地白了下來。
本就備受摧殘,這下,疼得更是說不出話來。
……
方才謝玦見謝卿琬遇險,便箭步走上去,欲接住她。
人是接住了,隻不過結果卻不完全美妙。
比起謝卿琬發白的臉,他的臉色也有些微微蒼白。
他的手掌托在她的後腦勺處,修長的手指恰巧包繞住了她的大半脖頸,保護住了她的頭頸兩處。
謝玦低眸看去,她的脖頸纖細雪膩,此時因驚恐而微微起伏,卻正好被他的大掌,握住了大半,十根手指嚴嚴實實,儘職儘責地伸到了最末端,與她細頸肌膚,嚴絲合縫,宛如一體,順著她脖頸的弧度,覆在其上。
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似曾相似的場景,抿唇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