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43(2 / 2)

為病弱皇兄進補 小小椰 9712 字 10個月前

謝卿琬忍不住跳了起來,驚喜出聲:“皇兄,這是哪來的馬兒,模樣好俊。”

謝玦看著她高興的模樣,不禁莞爾:“是西域與大晉在最近的一次由朝廷主持的往來商貿中,互換的珍寶,怎麼,喜歡麼?”

謝卿琬不住點頭:“喜歡,自然喜歡,這馬兒一看起來便是千裡名馬,血統罕見。”

雪白的皮毛油亮順滑,在陽光之下,仿佛閃閃反射著七彩的光,身上的鬃毛茂密又蓬鬆,謝卿琬越看越喜歡,隻恨不得馬上騎上去一試。

謝玦輕笑一聲:“既然喜歡,那往後它便是你的了,今日我帶你在行宮馳馬周遊,你便可以立即騎上此馬。”

謝卿琬被他說得心動,當即應下,笑道:“好,那皇兄在前引路,我這就上來,隨你而行。”

想想還當真愜意,與親近的人一起做最最喜歡的事,賞美麗的景,這樣的好時光,人生能有幾回,豈可辜負。

所以,就算在踩鐙上馬之際,謝卿琬的身上傳來了一陣輕微的不適,她還是繼續跨上了馬背。

或許就如前幾次一樣,這種不適很快就消失了。

一開始,由於在上坡路段,兩側山林密布,道路陡窄,兩人走得不算快,頰邊吹著徐徐的風,謝卿琬一邊同皇兄有一下沒一下聊著天,倒也是輕鬆自在。

等到了山頂開闊平原,馬兒得以舒展四蹄,開始輕快地跑動起來,謝卿琬手握韁繩,吹著獵獵大風之際,小腹處,卻突然傳來一股脹痛。

她微蹙了蹙眉,沒太放在心上,這種感覺痛感其次,酸脹反倒在前麵,倒好像她每次要來月事前的情景。

謝卿琬突然想起了自己遲來一些時日的月事,心中反而舒了一口氣,覺得八九不離十就是它了。

不過一般出現如此反應的時候,也不會立即就來,總要至少過上那麼幾個時辰,因此她如今倒也不急著回去,先把馬跑完再說。

謝卿琬掩下臉上的神色,集中精力在眼前,皇兄的駕馬技術精湛,她必須要全神貫注,奮力疾馳才能追趕上他。

開始之前,她就特地讓他不必刻意等她,隻管放開手腳,這樣的追逐才有意思。

駿馬踏過平原地帶,開始進入下山的路程,或許是方才撒歡兒跑上了頭,下山的時候,馬兒不但沒有減速,反倒借著重力,越發跑得快了。

這一來二去的,就有些顛簸,謝卿琬的身子亦隨馬背起伏,沒過太久,她的額頭就沁出了一層汗。

這樣的路段她從前不是沒跑過,可這還是頭一回,她的身上,生起如此清晰明顯的不適,惡心暈厥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小腹處好像被銀針伸進去攪拌一樣,抽抽地痛。

她的麵色明顯得蒼白起來。

前方的風聲太大,她不確定她如今叫停,皇兄能不能聽見,再說,路程也快要結束了,若是此刻退卻,未免顯得太過嬌氣。

再堅持一會兒就好。

於是謝卿琬咬牙,強自克製下身體上的難受,想著一定要撐過這段距離。

結果,前方突然出現一個石坎,駿馬見狀,徑直從其上方飛躍過去,謝卿琬頓時感到身上一股失重之感,她來不及驚呼,馬匹便重新重重落地,與此帶來的巨大震蕩,亦傳遍了她的全身。

謝卿琬的臉色驟然慘白,她隱忍不住地哼叫出聲,用手捂上了小腹,伴隨著連綿不絕的絞痛感,她低頭下去,發現裙裾之上,已被染上了斑斑鮮血。

她的視野中,一下子隻剩這刺目的紅,她的身子亦在劇烈的痛感之中,搖搖欲墜。

隻能用最後的理智,拉緊韁繩,夾緊馬腹,叫馬匹停下來,靠在了路邊上。

這時,謝玦聽到身後的馬蹄聲突歇,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遽然回首,就看到了她臉色不對勁地靠在馬脖子邊。

謝玦麵色一變,連忙勒馬調頭,驅馬向前,到了近前,他徑直跳到地上,大步走到她身邊,正想問發生了什麼,目光掃過她的裙裾,瞳仁劇烈收縮顫動。

謝卿琬此時已經徹底軟倒在了駿馬身上,渾身冷汗四溢,唯有喉中,是抑製不住地痛

叫聲,她緊緊地攥著韁繩,麵上已經儘然失色,連看謝玦一眼的氣力都沒有。

她感到了一股瀕死般的錯覺。

謝玦勉強維持著冷靜,卻發現,望著她此時的樣子,根本無法冷靜,他將她從馬背上抱下,抱到自己的懷中,雙臂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也是將她抱下來後,他才看見,原來不止她裙裾上染上了血跡,馬鞍上亦染上了一片新鮮的血色,雖不算太多,但在謝玦眼裡,已足夠可怖。

謝玦本想將謝卿琬打橫抱起,前往一處安穩的地方,但細思她現在的情狀,似乎尤其不適合挪動,便強行沉下心思,叫遠遠跟隨在後麵的屬下,去尋太醫過來。

他給這群人下了死命令,務必從快,不得有誤。

雖是這般,卻並沒有叫他安心多少,因為懷裡的人兒神思逐漸恍惚,起初他不敢叫她,是怕分了她的精力,如今,他卻不敢不叫她,怕她就此沉睡,一覺不醒。

“琬琬……”謝玦聽著自己如今的聲音,險些因裡麵的嘶啞和傷痛,而聽不出來,這居然是他發出的聲音。

她卻隻是勉強睜開眼皮,模模糊糊地看他一眼,發出微不可聞的一聲“嗯”,就又睡了過去。

謝玦顫著手,卻摸謝卿琬的鼻息,在感覺到氣息之後,他的心猛地大舒一口氣,卻很快再次沉沉地直墜下去。

他感覺到,抱著她的手,也被染上了一絲濕意。

謝玦第一次如此害怕麵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

但最終,他還是鼓起勇氣,向下看去,一見麵,就是觸目驚心的紅。

她還在流血。

情急之下,他顧不上其他,急促地問她:“琬琬,你究竟是哪裡傷了,太醫還未至,我總要先做些什麼,不能就看著你在這裡繼續流血。”

可是此時的謝卿琬,卻仿佛連說話的氣力都不再有,隻是微弱地顫動了一下眼皮,並未回複他任何聲息。

見到如此情狀,謝玦隻能用儘所有氣力,才能維持住手臂的支撐,不至於塌陷下去。

終於,在他倍感絕望之際,耳畔突然傳來了救命般的聲音:“殿下,臣等已將顧太醫帶來了!”

謝玦已經沒有力氣回頭,隻是抬起手,示意道:“叫他速速上前為公主診治。”

顧應昭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逼的,彼時他正在山上采藥,就突然被這一群衝出來的彪形大漢給抓到了馬背上,甚至都來不及問發生了什麼。

前夜,山間剛下過雨,有許多珍靈藥材在林間草叢裡鑽出,昨日,他看見了一顆無比珍貴的草藥,可惜還有一日才能徹底長成,於是便決定第二日再來采。

結果,今日這幫粗魯之人,竟然在他麵前,生生用馬蹄將那草藥踏碎,何其令人憤怒。

但瞧著他們一臉凶悍,十分不好惹的樣子,顧應昭也不敢說話。

直到如今到了現場,看見謝卿琬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顧應昭的魂都被嚇到天邊去了,什麼憤怒也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殿下。”他三步作兩步,撲到了謝卿琬麵前,伸出來的手都在抖,“這是怎麼了?”

顧應昭敏銳的鼻子,早已聞到了一股血腥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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