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46(2 / 2)

為病弱皇兄進補 小小椰 13957 字 10個月前

謝卿琬躲在被子下的手,下意識地爬上了自己的小腹,她捂著肚子,勉強一笑:“衛世子,這樣是不是太麻煩您了,毋須您的關照,我也會努力快些好起來的。”

“還有,若是傳出去,你我來往過密,恐怕對衛世子來說,不是件好事,畢竟我們男未婚女未嫁,要是損了衛世子的名聲,我就罪不容恕了。”

謝卿琬頓了頓,輕巧地轉過話題:“對了,衛世子有婚約在身麼,如果有,我們就更應該保持距離了,否則傳到人家姑娘那裡,怕是對衛世子將來的家庭和睦有礙。”

在此前,謝卿琬確實是沒有聽說過衛衢有什麼婚約的,從她了解到的範疇去推測,多半應也沒有,她這般說,不過是對衛衢的一種暗示——我們還是先彆湊得這麼近吧。

誰知,衛衢好像根本沒能理解她的意思,反而眉頭一皺:“公主,您這是從何處聽來的傳聞,我何時有過什麼婚約了,定是有人在空口造謠,汙我清白。”

他看向謝卿琬,目光灼灼:“公主,臣對您的一片拳拳之心,澄澈無比,日月可鑒,

您實在無需顧忌這麼多。若實在擔心這些閒話,臣回去便去治治流言,保準不會有人再說。”()

謝卿琬啞口無言,隻得訕訕一笑,不再多說:;罷了。小事而已,無需大動乾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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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衢來攪合這麼一遭,唯一的好處便是,將她的思緒,短暫地從皇兄的身上引了開來,叫她不用再去不得不想他。

……

謝玦來的不巧,他甫一走到謝卿琬宮殿的窗牖之外,就聽見了裡麵傳來的細碎交談聲,那聲音不大,他腳步微頓,並沒有馬上走進去,而是抬手示意殿前的人不必通報,又轉頭去問身後內侍:“衛衢在裡麵?”

內侍應聲稱是,立即就見殿下的神情似乎淡了淡。

謝玦沒說什麼,他立在窗前,又靠近了些,室內的聲音連貫地傳入他的耳中,起初,他的神色有些不愉,越往後聽,臉色越是陰沉,到了最後,幾l乎要沉得滴出水來。

周圍宮人見狀,皆戰戰兢兢不敢多言。

過了一會兒,謝玦的麵色又有所好轉,甚至唇角露出了微末的弧度,但很快,不知是又聽到了什麼,快速地晴轉陰雨。

有大膽的宮人悄悄抬首,卻猝不及防地聽到了窗軒上的木材邊框斷裂的聲音,脊背一抖,又趕緊低下了頭去。

謝玦又在原地佇立了一會兒,他背對著眾人,無人能看見他此時麵上的神情,片刻後,他平靜地從窗框邊收回自己的手,轉身繼續走去,推門而入。

結果,正巧和出來的衛衢狹路相逢。

衛衢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顯然沒有想到竟會這麼巧,他愣了愣,轉瞬嘿嘿一笑:“殿下,真巧呀。”

謝玦睨他一眼,不冷不熱地應了聲:“是啊,真巧。”

衛衢立即熱絡地接話道:“殿下,您平日裡貴人事忙,或許沒空來看公主,臣都懂,以後您忙的時候,臣都可以替您來探望公主,讓您儘可能地放心,全心投入到政務中去。”

衛衢說著說著,竟不免有些感動,瞧,他是多麼貼心的屬下與朋友啊,幫殿下解決了一切後顧之憂,知殿下心中所想,做殿下欲行之事。

謝玦輕嗬一聲,以目光掃過他上下周身,最後,落於他的麵上,悠悠道:“衛衢,我記得,軍機大營的事務堆積,你還沒有處理完吧,你是覺得我給你安排的事太少了麼?”

他的目光驟然冷凝了下來:“以至於讓你還有心思到處閒逛。”

衛衢一個激靈,慌忙擺手:“殿下,不少不少,臣突然想起臣還有急事,就先走一步了,臣告退!”

話一說完,不待謝玦點頭,就腳底抹油,溜得沒影了。

謝玦望著衛衢離去的背影,長長的眼睫在眼瞼上投下一片暗影,睫毛輕扇,片刻後,他轉回頭。

……

衛衢前腳剛走,謝卿琬就放空躺平在了床榻上,結果,筋骨尚未鬆散下去,就聽見門口傳來了敲門聲:“琬琬,是我,你應該還未睡罷?”

她陡然安靜下來,默了默,短暫的掙紮後

() (),還是說:;我沒睡?(),進來吧,皇兄。”

謝玦漫步走了進來,落座在謝卿琬的身側,兩人兩廂對視了片刻,謝卿琬又快速移開目光。

“皇兄,你這兩日不是很忙麼?”謝卿琬啞著嗓子,乾巴巴道,“怎麼又來看我了。”

謝玦的目光慢慢轉到她的臉上:“就算再忙,也不耽擱我來看你。”

他略頓了頓,嗓音溫沉:“怎麼,琬琬最近是煩了我麼,還是——”

謝玦微微拉長了聲音:“遇見彆的更想說話的人了?”

謝卿琬誠懇搖頭:“哪有,皇兄,我這幾l日,也就見了一個衛衢呀。”

聽到這個名字,謝玦眸底的暗色變幻了一下,他微妙地笑了笑:“嗯?聽說你們相談甚歡?”

謝卿琬乾笑:“哪有,哪有。”怕是如坐針氈還差不多。

她如今隻想一個人清淨,縮進自己的鴕鳥殼裡,無論是衛衢還是皇兄,見到他們都會給她本就脆弱的心靈帶來更大的壓力。

謝玦用手指在床邊的小案上輕輕叩擊了兩下,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在目光觸及到謝卿琬明顯顯瘦的臉頰後,到了唇邊的話語,又縮了回去。

罷了,她如今尚在病中,何苦說一些不打緊的事,來占用她的精力。

諒衛衢在他的眼皮底下,也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他就姑且讓讓他,不過,是看在琬琬的麵子上。

謝玦沉定了心思,微鬆一口氣,正要收回手來,耳邊卻忽然傳來謝卿琬的聲音:“皇兄,我在想……”

他微抬眉梢,看向她,嗓音染柔:“你說。”

謝卿琬的眼眸中似跳動著某種火光,她偷偷地看他一眼,大著膽子道:“你以後定是一個極好的爹爹。”

皇兄在與她相關的事上,無不周到細致,凡事皆做到儘善儘美,總是對她有無儘的耐心與關懷。

對妹妹尚且如此,對自己的孩子,想必隻會更好吧。

想到這裡,謝卿琬的眸子黯淡了些,小腹忽然發出了一絲抽疼。

隻可惜,他們的孩子,無緣來到這個世上了。

為了掩飾臉上的神色變化,謝卿琬適時補充道:“當然,我覺得,皇兄將來一定也是個頂好的舅舅。”

她說完後,就在等著皇兄的回應,結果過了好半會,她都沒有聽見他的聲音。

謝卿琬疑惑抬目,感覺周遭的空氣倒是無比寧靜,一抬眼,便先看見了謝玦沉凝不語的神色。

她看見皇兄盯著她,一動不動,眸中神色飛快變化,幾l乎令她捕捉不到。

半晌後,忽然見他冷笑一聲:“衛衢那混賬對你說了什麼?”

“他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將主意打在了你的身上,是當孤死了麼?”

“舅舅……”他口中反複輾轉著這個詞,語聲很是冰冷:“當舅舅也不是不行,就隻怕,我那可憐的外甥,一出生就沒了爹。”

謝卿琬對著眼前的一幕,看得瞠目結舌

() ,她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朝著這個方向演變。()

皇兄方才說話的時候,居然都不自覺在她麵前帶上了孤的自稱,看起來像是氣急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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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更大膽些,用一個十分不襯他平日氣質的詞——氣急敗壞。

謝卿琬一邊如此冒犯地想著,一邊偷偷地用餘光去覷他,隻見皇兄雖不再說話,卻依舊麵沉如水,甚至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冷茶,麵無表情地喝下去。

中間,他冷靜下來一些,發現了她偷瞧的目光,兩人視線在空中相對,謝卿琬率先服下軟來,殷勤半支起身子,屈臂為他倒茶:“皇兄,多喝些茶,降降火。”

雖然,她不是很清楚他如此大動肝火,罕見失態的原因,但無論如何,降火就對了。

謝玦接過茶盞,沒說話,抿一口,茶水順著喉口留下,喉結微微一動。

謝卿琬則微仰起臉,抬眸看著他滾動的喉結,還有那不經意滴落下來的水珠,淌到他的下頜,欲滴未滴。

她眨著眼睛,想著,皇兄從前的性格,用滴水不漏這個詞來形容,倒是當真貼切。

隻是,如今,他的心好像亂了。

謝卿琬又撐起臉,有些憂傷地想,皇兄,你應當不知道,你口中外甥的爹,就是你自己吧。

……

一連五日過去,謝卿琬身子上虧掉的氣血,也算是完全補完了,她的身體基本恢複到了臥床之前的狀況。

而之前和顧應昭約定好的事情,也到了迫在眉睫的時刻。

謝卿琬心中明白,不能再拖了,不然越往後麵,孩子越大,她受的苦也越多,她心中的不舍與愧疚也會越多。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她很明白這個道理。

為了讓自己不再反悔猶豫,她主動找到了顧應昭,約定在次日下午解決掉這個麻煩。

在約定之日的前夜,她罕見地做了一個夢,夢中一個嬰孩模樣的小人兒,主動到她的麵前,聲聲質問道:“娘親,我從來就隻是你的一個麻煩麼?”

“你可有曾喜歡過我一瞬,還有爹爹,他喜歡我嗎?”

謝卿琬不忍扭頭,甚至連看它的勇氣都沒有,隻是任它軟糯的聲音,始終在她的耳畔徘徊。

而她隻能在心裡不斷地說著抱歉。

它不是麻煩,隻是她太過無用,無法應對眼前複雜的情況,才想著怯懦避開。

而它的爹爹……想到此處,謝卿琬無聲落下淚來,他甚至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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