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66(1 / 2)

為病弱皇兄進補 小小椰 11398 字 10個月前

謝卿琬是聽著悠遠的鐘聲醒來的,穿衣時發現正是辰時過半,不早不晚。

今日的清晨不似往常那般帶著涼意,而是刮著微暖的風,她隨意用了用早膳,想著和溫簪月約定的時間快要到了,就徑直出了門。

兩人約定在一處小佛堂前見麵,謝卿琬遠遠就看見一身著茜紅色衣裙的少女站在那裡,她的腳步略微加快了些,待走近一些,才發現確實是溫簪月。

雖經曆了上次許小姐的事,讓她對溫簪月的觀感差了一些,但不得不說,今日她穿著這一身繡合歡纏枝紋裙,看起來很是鮮妍。

而對比之下,謝卿琬隻是隨便穿著套月白色百褶如意裙,倒是素淡多了。

溫簪月看見謝卿琬,屈身對她行禮,謝卿琬也頷首回禮,兩人相伴而行,卻並不稱得上熟,於是前半程路走得相對比較沉寂安靜。

到了後半段,溫簪月率先打破寂靜,開啟了話頭:“臣女與公主年紀相仿,想來應有一些能談的話題,我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愛談的無非就是那些,衣飾,吃用,近來愛看的戲曲和話本,還有便是那未來的姻緣。”

她側過臉,掩唇輕笑:“公主相貌端妍,美麗大方,想必愛慕的兒L郎已經足以繞京城一圈了吧。”

說罷,溫簪月搖搖頭,似在歎息自己:“隻可惜我空長了這麼多歲月,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才藝,更沒有絕色容顏,未來的夫婿,可還沒有著落。”

謝卿琬不知道怎麼接話,隻能乾巴巴地說:“以溫小姐的才貌家世,找到如意郎君應不難吧。”

說著,她突然想起溫簪月今日約她出去的目的,再看看她這一身格外用心的打扮,莫非,溫簪月當真有什麼求之不得的心上人,以至於這次去祈求姻緣是上了心,當了真?

謝卿琬有些訝異,以她的條件,應當沒有世家公子會拒絕吧。

剛這般想,溫簪月就開口了:“哈哈,公主您高看我了。”

她笑了兩聲,又將話頭轉回了謝卿琬的身上,順便帶上了一點探尋般的目光:“倒是公主,您有心悅的公子麼,臣女或許還可以為公主出幾分力。”

溫簪月試探性地問:“先前臣女聽說過南疆王世子與公主來往密切,公主是否……”

“我和他相識沒幾天,哪有什麼密切之說,隻是世子性情開朗,和誰都很談得來罷了。”謝卿琬迅速打斷,並禮貌狀地笑笑。

便是她有意將衛衢作為自己的夫婿備選,也不代表要讓這件事在八字還沒一撇的時候廣為人知。

溫簪月似乎輕舒了一口氣,看向謝卿琬的笑意更加真切了:“原來是這樣。”

“臣女在京中的朋友也不算多,您要是有空賞臉,可以隨時來溫府做客,我對京中時興的衣飾還算了解,可以為您講解,帶您在城中鋪子到處逛一逛,雖比不上公主您日常用的金貴,但或許也有幾分意趣。”

謝卿琬莫名感覺到溫簪月的心情似乎好了些,她正奇怪這是為何,便見

溫簪月話頭一轉,目光似越過她的肩背,似有似無地向她的身後看去。

“今日公主是一人前來的?沒人送您麼?”溫簪月問。

謝卿琬有些懵:“嗯?”

她不是一個人來,難道還應該同誰一起來嗎?

轉念想到溫簪月或許是在好奇她為何不帶侍衛,遂解釋:“這普濟寺中清幽的很,遊人大多在前麵,住在後麵的廂房也沒有什麼危險,我們不過是走幾步路去拜拜佛,還用不著帶侍衛。”

她這般答,溫簪月看起來卻好像有些失望,輕輕地應了一聲後,就收回了目光,後麵也沒怎麼說話了。

剛巧謝卿琬此時也不太像說話,此時正好落得清閒,更加懶得去探究她的心思了。

……

兩人來到一顆參天古木之前,這是普濟寺最大的一顆古樹,樹齡要比建寺的年頭還要長久。

相傳普濟寺的第一位高僧,就是在這顆樹下參悟透了佛法,後率領眾僧,於此建寺。

後來不知怎麼傳著傳著,就傳成了這顆樹有佛光加持,是福祉之地,便是尋常人來求拜願望,也可沾上福氣。

漸漸的,此地香客如雲,普濟寺住持慈悲眾生,自然也不會刻意阻攔,時間長了,此處就成了遊人常年來求拜願望的地方,若是願意花上點銀錢,買根繩子,還可以將自己寫好的願望卷起來係上,拋到樹上。

溫簪月自己去買了條紅繩,也沒忘記給謝卿琬捎上,她將筆墨一同遞給謝卿琬,解釋:“您有任何所求之願都可以寫在上麵,當然,這裡最有名的就是求取姻緣,若是求的是這方麵的,格外靈驗些。”

溫簪月說完後,就拿著寺上僧侶送的紙條,去一旁寫了。

倒是謝卿琬,呆立在了原地片刻,又慢悠悠地挪到了案邊,提起墨筆,仍不知道寫什麼為好。

手中的紙條是紅底描著金邊,甚至還有股淡淡的香氣,一看便是精心製備的。

謝卿琬偏頭,看著不遠處結伴的兩個少女麵色嬌羞,也拿著相似的紙條,便知這種紙條大多是賣到了何處。

也難怪賣得這般俏。

紅粉香雲,正適合懷春少年少女,將心中絮語,一點一點慢慢寫上,再小心求諸神佛,以祈求能得到同樣的回應。

謝卿琬此時回想自己的不到二十年的人生,卻驚訝地發現,自己好像並沒有經曆過類似階段,也無任何相似經曆。

她唯一的情感,好像都用在了皇兄那裡。

以至於如今她望著手中紙條,竟是心中乏乏,一時不知如何下筆。

沉思當中,溫簪月已經寫好紙條,手裡捏著卷好的紙筒,從旁走過來了,問她:“公主您寫好了麼,若是寫好了,我就叫個健壯的家丁過來,待會幫我們拋得高些。”

說罷還有些好奇地往她這邊看了看。

謝卿琬隨口應下:“快了。”

隨即不再猶豫,提筆開始寫。

雖說她來的時候,倒是想過,或許可以求自

己尋得一如意郎君,以解決柔妃的煩憂。

但真到了此處,這方麵的需求反而沒那麼迫切了。

反倒是握著手中沉甸甸的筆,覺得將這般向上天祈福的機會浪費在自己身上太可惜了。

她忍不住想,既然是求願,那是不是也不一定非要求自己的願,而是可以替彆人求願?

這般想著,筆下已行雲流水般地動了起來——願求皇兄,一世安康,所求之事,皆能得願。

又想起這樹出名的是求姻緣靈驗,又在後補了句——希望謝玦能與他心愛的女子,結為夫妻,相伴一生。

這一筆一劃謝卿琬寫得極為認真,在寫到最後一個詞的時候,她的筆微多停頓了一下,留下略粗些的墨跡。

看著最後一筆落下,她又看了一遍整張紙條,這才小心合上,卷成了一個小卷,裝在了筒裡,遞給溫簪月身後的家丁。

家丁最後也算是不負眾望,將兩人的紙條,用勁一拋,拋到了靠近最高處的地方。

溫簪月看起來心情很好,拍著手對她道:“聽說這紙條被拋得越高,效力便越大,還有……”

“還有持筆人越是心無雜念,質地純粹,便越會受到我佛庇佑。”身旁的一個僧侶接過了這話。

正是方才將紙筆遞給她們的人。

他笑嗬嗬地將目光從兩人身上滑過,最後停留在了謝卿琬的身上:“貧僧瞧這位施主,就是與我佛有緣之人。”

謝卿琬抬眸看了看那高高掛上,隨風飄揚的繩子,心中暗道,若真是這般,就再好不過了。

方才寫字的時候,她沒有其他任何的想法,隻希望皇兄一切順遂,希望他好。

無論他的未來裡,有沒有她的存在,她都希望他能安康幸福。

從始至終,她這個想法一直沒有變過,她從解毒開始,就是為了救他,沒有太多複雜的想法,也沒有太多利益相關。

有時候她甚至在想,重活一世不僅是拯救她自己的命運,更是為了彌補前世她眼睜睜看著皇兄早逝的遺憾。

她不會讓同樣的遺憾,再度發生了,那些傷痛,都要遠離他。

謝卿琬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對這位僧侶輕輕一笑:“謝您吉言。”

僧侶也笑道:“貧僧乃出家之人,不會打誑語,也並非是說個表麵上的吉利話,貧僧瞧您麵相純善,不知可否有緣,能為您看看手相?也算結下一段善緣。”

“貧僧法號妙雲,您可以這樣稱呼貧僧。”

謝卿琬覺得眼前的這位妙雲和尚對她格外客氣,連善緣這詞都用上了,說是替她看手相,她卻覺得那個饒有興趣的人是他自己。

但看起來卻又不是對每個人都客氣,若不然,怎不對溫簪月說這般的話。

溫簪月立在一側,看著妙雲一直在同謝卿琬說話,目光也始終彙聚在她身上,不由有些尷尬。

她的神色淡了淡,但又很快重新擠出笑容,對妙雲道:“您可是看對人了,我身邊的這位,的確是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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