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66(2 / 2)

為病弱皇兄進補 小小椰 11398 字 10個月前

人。()”

這一句話,倒是一同恭維了兩個人。

妙雲微微搖了搖頭:此貴非彼貴。()”

這般一說,不僅是溫簪月不解,連謝卿琬都挑起了眉,想看看這妙雲和尚到底賣得是什麼關子。

謝卿琬爽快地伸出了手:“您看吧,隻不過我自己的手,我看了這麼多年了,也沒有看出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來。”

溫簪月也有些好奇地湊了上去。

隻有妙雲,一連正色,叫謝卿琬坐下,然後他坐在桌子的另一端,仔細地為她看起了手相。

像是在研究什麼稀罕物一樣,妙雲足足看了半刻鐘。

在謝卿琬以為他什麼也看不出來之際,他突然站起身,朝謝卿琬作了一個揖,肅然道:“施主您未來的身份,貴盛無比。”

然後迅速補充了一句:“您的子女更是貴不可言,較之於您,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此話一出,幾個人都愣住了。

麵色最微妙的是溫簪月,謝卿琬如今已是公主,再貴能貴到哪裡去?難道以後謝玦登極,會加封她為有實權,有封地,食邑十萬戶的鎮國長公主不成?

還要她未來的子女,比她的身份還要尊崇,除了立下赫赫功勳,被特賜為異姓王,執掌朝政,權勢滔天,溫簪月想不出來還有彆的可能。

從前,她隻以為謝玦雖寵愛這個妹妹,但也不過是養貓養狗般地寵愛,最多隻是在吃穿用度之上不苛待她,若真要給些實打實的權力好處,以謝玦不容任何人來乾涉他的事這點上來看,應是不會讓謝卿琬染指這些。

可今日一過,她就要重新思量這些想法了,也決定她以後是否要用更加謹慎的態度來對待謝卿琬。

若謝玦真對謝卿琬這般重視,隻要她討好好謝卿琬,豈不是就勝券在握了?

一下子,溫簪月看謝卿琬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

謝卿琬愣神的時間最久,等她反應過來,手心已出了一層薄汗。

她差點以為自己懷孕的事,被眼前的妙雲看了出來。

現下雖解了這層誤會,卻並沒有令她的心徹底安靜下來。

她開始不住地想,這位妙雲師父話中到底是何意思?

她的孩子,那不出意外,指得是肚子裡的這個孩子?

謝卿琬心緒浮沉,一時間麵色變化,精彩極了。

她如今已是公主,再往上能去哪裡?謝卿琬有些不敢想了。

這要是傳出去,多少有些大逆不道。

謝卿琬正欲叮囑妙雲千萬彆將這件事對其他人說出去,風一吹,身邊突然飄下來某件東西。

她低頭去看,還沒看出是什麼,就見溫簪月麵色一變,忙蹲下去撿:“啊,這不是我的紙筒嗎?”

這紙筒是竹子外殼做的,雖祈願之人並不求這紙筒在樹上掛個天長地久,但這般快速掉下來的,真的有些少見了。

紙筒摔在地上,最外麵的都碎了,可憐兮兮的樣子,被溫簪月一片片撿起

() 來。

看到這幅場景,謝卿琬反倒突然釋然了,說不定,這妙雲和尚說的準確率也不算高呢?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溫簪月一下子沒了心情,她眼中似乎飄著點淚花,咬著唇不說話,手中緊緊握著碎掉的竹筒。

謝卿琬安慰了句:“不如溫小姐再去寫一份吧。”

最後溫簪月又重新去寫了一份,隻是繼續遊覽的氣氛是沒了,謝卿琬趁勢提出告彆,兩人就此彆過。

……

謝玦好不容易才整理好了自清晨醒來以後亂糟糟的思緒,方伏案在前,看了一會兒L折子,就有人過來稟報,將謝卿琬方才的行程報給了他。

“求姻緣?”他的眉緊緊的蹙了起來,麵色忽然變得很淡,放下筆,在案邊敲了敲:“去將公主寫的東西呈上來,讓孤看看。”

他倒要看看,琬琬喜歡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少說也要徹頭徹尾地查一遍,若是查出什麼不好的,休怪他無情。

謝玦部下辦事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L,就將謝卿琬扔上去的那個竹筒呈到了謝玦的案前。

謝玦長指一伸,將紙條抽出,展了開來,當目光觸及到上麵的字跡後,他愣住了。

……

周揚覺得殿下很奇怪,最近的心思是越發的捉摸不透了。

方才才叫他們將公主掛上去的紙條取下來,為了快些弄下來,他們將那段樹枝都用長鋸鋸了。

連同掉下來的好像還有那個什麼溫家小姐的紙條,不過沒關係,掉了就掉了,周揚也沒細看,直接往旁邊的排水溝一扔。

趕緊把殿下的事辦好才是關鍵,他可沒功夫再給溫家小姐掛上。

他也是對溫簪月存了幾分怨氣,要不是她沒事去約公主掛什麼紙條,哪輪得到他們現在擔驚受怕。

自清晨以來,殿下的神色就很不好看,好不容易緩解了一些,現在是又重回去了。

但更沒想到的還在後頭,比如現在,他以為將殿下的事情總算是辦妥了,卻在剛剛又收到殿下的新指令——將這紙條重新掛上去,而且一定要掛緊了,最好派個人爬上去掛,用繩子再綁一圈。

周揚:?

殿下這是要將這紙條,焊死在樹上?這短暫的功夫裡,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管如何,他得先將眼前的這位主子爺伺候好了,於是他趕緊去叫手腳最靈活的暗衛,爬上去,將這紙條給使勁地掛緊了!

……

謝玦離開案前,臨窗而立,望著窗外的清幽之景,心緒再度複雜了起來。

他沒有想到,哪怕在佛前許願,她句句所求,也都是為他。

甚至還希望他能與心愛的女子,攜手一生。

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偶爾輕輕歎息,琬琬,你怎不有點單純為自己的私願呢?你這般全心全意地為我,讓我又怎能不永遠將你放在我心上最重要的位置呢?

你讓我怎樣去遇見心動的女子呢?

你一邊如此希望,一邊卻又斬斷了最大的可能,讓我覺得,將來有一日,哪怕是我出於喜愛,將某個女子娶作妻子,都是一種對你的不公平。

我怕我會因此疏忽於對你往常的關心,再也無法同先前那般全心全意地關照你。

哪怕謝玦在二十年的人生中,從未遇到任何令他心動的女子,但隻要想到這種可能,都會讓他心情煩亂。

她是否會躲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偷偷地哭,卻再也不敢同以前那樣,毫無負擔地告訴他。

隻因為她原本可以全心依靠的皇兄,再也不是隻屬於她一人了。

她向來懂事,這個時候,就算心裡委屈,也會憋在心裡,不說出來,唯恐給他添上麻煩。

謝玦覺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隻要一細想,心臟都是隱隱的抽痛。

今天這件事,倒是給他提了個醒,他得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想到這裡,他的心緒慢慢地沉定下來,做出了一個決定。

……

謝玦換了件寶藍色紫金團花直裰,他甚少穿這般鮮亮的衣袍,但不知怎的,出門前,神使鬼差般地,他將手伸向了這件衣袍。

他本就生得俊美,如今在衣袍的映襯之下,更顯得昳麗光華,熠熠生輝,連周揚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道:“殿下您這身衣服,真是將您的容色和通體的氣度都展現出來了。”

謝玦斜了他一眼,卻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腳步不由得快了些。

在路上的時候,他又想起了紙條上的最後一句話,他無心情愛多年,已是心如止水,本該將那句劃掉的,但不知怎麼,最後他並沒有劃掉。

謝玦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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