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
顧留白對這個一路隻顧美麗和釣魚的少女頓時刮目相看。
“我還可以啊!”美少女江紫嫣自己也很意外。
“以前殺過人?”顧留白隨口多問了一句。
江紫嫣搖了搖頭,“沒有啊。”
顧留白更詫異了,“那你殺了人一點都不怕?”
聽到他這麼一問,江紫嫣看著眼前張著嘴瞪著自己的那具屍體,才陡然害怕起來,渾身發抖,有種要暈過去的感覺。
“這才正常啊。”顧留白放心了,“沒事,再趁熱多殺兩個就緩過來了。”
兩個人這麼交談的時候,顧留白站著一動都沒動,但距離他不到六十步的那名箭師硬是沒敢再射一箭。
這身穿黑衣的箭師渾身都在發抖。
橫屍當場的無頭菩薩廟的修行者是當局者迷,但作為旁觀者,他看得很清楚。
他感覺這名少年的出刀就是刻意的把他逼向江紫嫣衝過來的那條道。
正好把他逼得應付不暇的時候,江紫嫣就正好衝出來。
這比直接兩三刀剁了這人還讓他感覺驚悚。
明淨、明心,還有山寨門口的遠山…腦海之中浮現出這些名字的刹那,這名箭師就連再看顧留白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他轉身從屋頂跳下,朝著寨子中央演武場的方位狂奔,與此同時,他不斷地朝著天空射箭。
尖銳的破空聲不斷撕扯所有人的耳膜。
床底下,容秀和華琳儀麵麵相覷。
不知道外麵正在發生什麼,但聽上去好像挺急切的。
“沒事,肯定是被十五哥整的。”周驢兒很淡定的說道。
容秀忍不住輕聲道:“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要不睡一會吧?”周驢兒提議。
“?”華琳儀和元秀不可置信的看向周驢兒。
“反正也沒啥事。”周驢兒打了個嗬欠,“你們不困嗎?”
“要睡你睡!”華琳儀都無語了。
我堂堂五品修士,被容秀拉進床底下已經很丟人了,難道等會還沒有用得著我的地方?
然而讓她徹底無語的是,周驢兒居然真的聽了她的話,沒一會就好像真的睡了過去。
演武場上,麵相妖媚的男子聽著箭矢的破空聲,微微皺起了眉頭。
片刻之後,身穿黑衣的箭師從巷子裡掠出,看見這人的時候便像是見了救星般叫了起來,“梵塵,有個少年十分古怪,明淨、明心和遠山他們都死了。”
“有個少年十分古怪?”演武場中央的晏長壽等人心中頓時詫異起來。
“不隻三個,遠空也死了。”麵相妖媚的男子微諷的笑了笑。
聲音響起的同時,他整個人像被風吹起來一般,往後飄了出去,一掌按向這名黑衣箭師的腦門。
黑衣箭師駭然,他下意識的舉起手中的長弓,想要擋住這一掌。
然而這名名為梵塵的麵相妖媚的男子,體內真氣勃發,空氣陡然一凝,隨著星星點點的輝光湧現,這名黑衣箭師如陷泥潭,動作卻是慢了一步。
喀嚓一聲,梵塵一掌打在他腦門上,他的頸骨儘碎,脖子一下子縮了進去。
這名黑衣箭師哼都沒哼一聲,便立斃當場,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大呼小叫,擾亂軍心,當誅!”
一掌擊斃這名黑衣箭師,梵塵陰柔的冷笑起來。
“這些無頭菩薩廟的人都是這樣的殺胚?”一群世家子弟,尤其是那幾名剩餘的黑衣隨從,都是心驚肉跳。
這為首的梵塵如此殺伐果斷也就算了,但其餘那些身穿土黃色袈裟的山匪也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甚至覺得那名黑衣箭師是死有餘辜。
怪不得無頭菩薩廟在過去一年裡就打出這樣的名聲,這些人根本就不像是臨時拚湊起來的烏合之眾,倒像是有些凶厲將領統率的邊軍。
“明養、明氣,你們兩個不要落單,一起去尋那個少年的晦氣。”梵塵微微沉吟,“最好要活的。”
“放心,保證不打死他。”
先前那名用禪杖輕易將晏長壽和秦瀾趕到這裡的山匪獰笑起來。
他原本在篝火旁坐著,此時提著禪杖一站起來,渾身的骨節都像爆豆子一樣喀嚓作響,整個身體血肉鼓脹,魁梧的身軀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座小山一般。
另外一名被叫到名號的山匪卻是瘦瘦小小,雙手籠在寬大的衣袖裡,也看不出使用的是什麼兵刃,而且一直都是垂著頭,極其低調的樣子。
梵塵看著那兩人飛掠出去的身影,突然轉頭看著晏長壽身後的一名少年笑了笑,“你是叫童蘊?”
那名少年同樣身穿黑色衣衫,但是衣衫之中隱隱透出銀線暗紋,此時在火光的照耀下,身上的衣衫微微泛出銀光。
他原本隻是雙手微微顫動,此時突然被點到名字,頓時渾身都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