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想象,十個人悄咪咪的躲在某處進行隱私交流,結果裡麵其實躲了一個皇帝。
平時絕對不會出現在朝堂上的一些隱私,說不定在這種法會上,卻能大談特談。
這似乎十分刺激。
隻是萬一身份發現,被人秋後算賬怎麼說?
裴雲蕖心念一閃,又皺起眉來,道:“但這絕對保密…主持這法會的僧人,就絕對可信嗎?”
厲溪治笑道:“世上再無第二個這樣絕對不會透露彆人隱私的人了,因為主持這法會的僧人是玄慶法師,他原本修的就是食密功德法門,而且他主持這法會之後,又修了閉口禪。”
“居然是玄慶法師?”裴雲蕖吃了一驚。
玄慶法師在整個大唐而言都是最為德高望重的高僧,這種人追求的原本就不是功名利祿,裴雲蕖覺得哪怕出了萬分之一的意外,玄慶法師真想要算計某個人,也絕對落不到她裴雲蕖的頭上。
這遮幕法會完全就是一堆不明身份的人暗戳戳的搞事情,而且沒準裡麵還有皇帝,還有其它的李氏子弟。
刺激,好玩!
突然之間,她反應過來,看著厲溪治道,“厲溪治,這種遮幕法會如此隱秘,一般人肯定不知道其中內情,你是不是參加過這種遮幕法會,所以才知曉得如此清楚?”
“咳咳…”厲溪治有些心虛的垂下頭來,尷尬道:“參加過一次,就是說出的隱秘引起不了任何參會者的興趣,便沒有參加過第二次了。”
“我就知道,你這濃眉大眼的也壞的很。”裴雲蕖忍不住重重的哼道,“你也不自己掂量掂量,就你能知道什麼頂級的隱秘!”
“是是是…不過想著的不就是見見世麵嘛。”厲溪治裝出羞愧的樣子,但心中卻是暗自得意。
小姐你是不知道。
我“老邊軍”在遮幕法會之中可是火得很。
那些參加遮幕法會的人,口味也是刁鑽的很。
上次有關一個裴家大小姐裴明悅的腳到底臭不臭的隱秘,我都得了兩百貫呢!
“這種遮幕法會,隻在長安有,還是在彆處也有?”裴雲蕖已經被吊起了胃口。
“大唐境內的大城估計都有,幽州也應該有,隻是這種遮幕法會能否成行,主要是看這段時間裡麵,有沒有足夠的法會參與者。”厲溪治說道。
“幽州城都有?”裴雲蕖倒吸了一口冷氣,“這種法會的手都伸到這裡了?”
“幽州是自古亂地,戰略地位十分重要,皇帝自然也想知道這種很容易出問題的地方的一些情況。”厲溪治輕聲道,“隻是和長安、洛陽相比,這種地方擁有法會資格的人相對較少,在長安可能每隔十餘日就有一場這樣的法會,但在幽州,就要碰運氣了。”
裴雲蕖點了點頭。
這意思就是要看這段時間想要打聽消息的人多不多。
“那我這種還沒有參加法會資格的人,能在這裡首次參加法會?”她看了一眼厲溪治,“這種法會能不能頂替你的資格?”
“這萬萬不能頂替,規矩還是很嚴格的。”厲溪治臉都有些白了,“萬一不守規矩,不僅頂替者和被頂替者都要出局,今後都不具備進入法會的資格,而且很有可能被其他參加法會的人追查出來,聯手給做了。”
“這麼嚴重?”裴雲蕖大皺眉頭。
厲溪治認真道:“不守規矩便是不能守密,這牽扯到太多人的隱秘,其餘人會覺得這人的存在會是隱患,尤其和此人存在過交易的人,更是生怕自己的秘密被泄露,一定會設法將此人除掉。”
“那你能不能幫我弄到這參加法會的資格?”裴雲蕖倒是很喜歡法會的這種風格。
“第一次參加這種法會,必須得到兩名以上資深法會成員的推薦,若是在長安,我應該可以幫你弄到參加法會的資格,但是在幽州,就有些困難。”厲溪治道,“我可以試一試再說。”
裴雲蕖略一沉吟,道:“能否也幫顧十五弄一個參加這種法會的資格?”
厲溪治苦笑著點了點頭。
其實他覺得沒戲。
若是顧十五用自己真正的身份,光是冥柏坡埋屍人的名號,要進這種遮幕法會那簡直太容易了。
關外秘聞,邊軍隱秘,暗樁的日常。
光是這些就足夠滿足那些人的好奇心,更不用說他是黑沙瓦那一戰的統領了。
但關鍵在於顧十五進入幽州城,肯定是要用通關文牒上的身份。
那平平無奇的身份,就算他能找到幾個人保薦,恐怕也通不過法會的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