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陳崇義的這場胡鬨另有目的……
“我對象。”陳瑾說道。
她忽然發現“對象”這個詞真好用。雖然是上個世紀的產物,但說“對象”這個模糊的詞,彆人也不知道她和許承躍究竟結婚沒結婚,是男女朋友關係還是夫妻關係。
按實際的關係,許承躍還屬於外人,不是家屬,也不是這科室的醫務人員,是不能隨便看陳崇義的病曆的。
“沒什麼事,要不讓你爸出院吧。”
看完病曆,許承躍語氣平和地說道。
“行。”陳瑾答應著,轉身對趙恒說道:“趙醫生,這幾天辛苦你們了。我爸的不配合治療給你們添麻煩了……”
“這倒沒什麼,”趙恒連忙笑著說道,“隻要你們家屬能理解就好。”
陳瑾笑著點頭,表示非常理解,接著說道:“我爸這情況你們也看到了,不配合治療,繼續留在這兒意義也不大。我們家屬也不能老陪著他在這兒耗著。我想好了,還是讓他辦理出院吧,該簽的字我來簽。”
趙恒臉上的笑容僵了幾秒鐘,又重新變得柔和起來。
“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父親的病情還不穩定,出了院以後再出現什麼危險,我們可不擔責任。”
陳瑾說道:“我已經充分了解了我爸的情況,你們也儘了醫生的責任,出院以後,如果再有什麼也和醫院沒什麼關係了。”
“有什麼文件需要簽字的?我來簽就行。”
許承躍說了沒事,陳瑾也就放心了。對許承躍,她是無條件信任。
趙恒立即想起了不願簽字的病人的兒子。
“還有一位家屬,是你哥哥還是弟弟?他是不同意簽字出院的,你們是不是商量一下?”
“行,我給他打個電話。”
陳瑾說著走出了辦公室,撥通了哥哥陳琦的電話。
“喂,哥,你在哪兒啊?”
“在外麵。”陳琦說道,“你們到醫院了?”
陳瑾:“剛到一會兒,你快回醫院來吧。”
陳琦:“不回,你陪著老爸吧,我一回去他就和我吵架。”
陳瑾:“我都知道了,他不就是想出院嗎?那就辦理出院吧。我這就簽字了,你快回來準備接我們回家吧。”
“你同意老爸出院啊?”陳琦意外地說道,“現在出院很危險的,萬一……”
陳瑾說道:“我和承躍都看過病曆了,沒事,出院吧,把老爸接回家後,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好了。”
陳琦似乎猶豫了兩三秒鐘,最終答應道::“行,我這就回去。”
陳琦雖然是哥哥,脾氣倔起來和陳崇義挺像,但陳瑾的話她還是聽得進去的。他對這個妹妹也是相當信任。
打完電話,陳瑾回到醫生辦公室,在拒絕治療、主動要求出院等文件上簽了字。
沒多久,陳琦回到了醫院。
主管醫生到病房裡補了個查房的過程,再次告知病人當下情況後,正式通知陳崇義可以出院了。
辦理好出院手續,沒在醫院多做停留,兩輛車一前一後開出了醫院停車場。
陳琦開的車,副駕上坐著許承躍,後座是陳崇義、江源和陳瑾。
另一輛車上是陳明理夫妻倆。
一個多小時後,幾人就回到了金和縣萍水鎮宜山村。
陳瑾的家是一棟二層的小樓,一樓是兩室一廳一廚一衛,二樓是兩室一廳加書房。
隨著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村裡不少人都告彆了平瓦房,住上了小樓。
一到家裡,江源就一邊忙著收拾東西,一邊忙著招待陳明理夫妻和許承躍。茶水泡好了,她又忙著給大家準備午飯。
陳瑾和許承躍則坐在客廳裡喝茶,陪著長輩們聊天。
許承躍一直留意著陳崇義的舉止。
陳崇義看著大家有說有笑地喝著茶,時不時地用右手去握杯子,一鬆一緊地試著手上的力量,偶爾啜一口茶水,勉強地笑著,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
他的右手雖然能握住杯子喝茶,但也是極其勉強,似乎是在努力地做給身邊的人看,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右側胳膊和手並沒有廢掉。
他雖然還能說話,但發音總是有些含糊不清。
他的中風症狀雖然不是很重,但目前的右側肢體活動不利,也足夠讓他憂心忡忡。
他深怕自己以後落下後遺症,就這樣了,回不去了……
陳瑾也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彆提多揪心了。
許承躍理解陳瑾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