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老表家，不見兄弟，隻見到三姨媽幾個老表。入屋裝過香，出來和老表聊天。過了一會，兄弟和其他老表陸續來了。印證了江雪英的話，兄弟和老表們，基本都認識老表一家以外的部分人，隻有我一個人都不認識。聊了一會，表侄過來叫去村裡一家飯店吃飯。到了飯店，老表們坐滿二圍台，男女各一圍。表侄見我們坐得密，叫我們其中幾個去跟其他人一圍台，兄弟和老表不去，寧願坐密一點。坐了有半個小時還沒有上菜。過身老表的宗親去催老板，過了一會終於上菜，老表們邊吃喝邊聊天。
午飯結束，送殯的人回到老表家門口等出殯，談得來的相互聊天。出殯時間到，表侄拿著一支長香走在前麵，宗親跟著走，其他送殯的人，跟著宗親走，殯葬工抬著棺材，跟在送殯男人後麵，表侄媳帶著宗親女眷跟在棺材後麵，一路傳出哭喊聲。到了一個地方，送殯的男人停下，棺材放在二張長木凳上，送殯的女人繞著棺材走一圈，不去殯儀館的回去，去的上送殯車。棺材放上專用車，表侄和一個至親上了專用車走了。送殯的人上送殯車，送殯的人全部上車，車開走。過了大半個小時到了殯儀館，送殯人下車，步行進去。
殯儀館生意興旺，吊唁的場所全部輪滿，人氣旺盛。居然在這種地方有人叫我，我望著對方，過了一會對方說：羅賢章眼角高，我和你雖然不是同班，但一起在學校籃球隊待過。我想了一會說：“你莫非是達成？”達成說：“算你還認得我。”我說：“你會縮骨功？”達成苦笑說：“大病一場，變成這個樣子。你還認得我，很多同學認為我有神經病，冒充達成。”我說：“我也不敢確認你是達成。當年的達成比我高一個頭，現在我跟你差不多，你不說打籃球，我記不起來。”達成說：“當年我們也經曆過快樂時光，相聚一起吃飯、訓練、出賽的情景，充滿歡聲笑語，時間雖然短暫，但值得回億。”我說：“你來送你什麼人？”達成說：“是我的一個嬸。她早走好過遲走，現在真的走得遲了，搞到五個兒女反目成仇。她躺在床上有十年，自己辛苦，家人受罪。開始沒什麼，時間長矛盾出來了。二個女兒高姿態要醫好母親，又不拿錢出來，三個兒子，誰也不願接到自己家裡。小兒子怒火，幾次兄弟姐妹差點動武。今天的喪禮，是名符其實的喪禮，股權爭奪戰又趁熱鬨登場。五兄弟姐妹，現在不是關心母親後事，隻關心母親的股權。為了股權，再加上母親的贍養費問題，五個兒女現在反目成仇。不知道是那個王八蛋，定出死人也有股權的荒唐事，純粹是製造矛盾。他們的小舅父看不過眼，獨力為姐姐辦後事，才不至於母親後事沒人辦。辦完後事，五兄弟姐妹的股權爭奪戰，將進入高潮，不知道結局會如何？”達成說什麼我沒心聽，我隻望著這個達成，五官和當年有點像，但身材和當年相差很大，我也開始懷疑他是不是達成。
老表的吊唁儀式馬上要開始，我說：“我要進去，以後再談。”跟著入吊唁廳。隨著哀樂聲響，吊唁儀式正式開始。
吊唁儀式結束，我隨著送殯的人，坐送殯車回去。回去的路上，我總想著剛才遇到的達成，百思不得其解，人的身體容貌可以變化，但身體那能變化這樣大。不知不覺車停了，老婆說：“你想什麼？到了，下車。”我回過神下車，隨著送殯的人，到了老表家門口，雙手洗過黃皮葉水，表嫂說：“表少記住來食飯。”老婆說：“表嫂，我們知道。”我和老婆去停車的地方，上車開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