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學。”顧盼盼看看教室裡穿芭蕾服的女孩，告訴顧念念，“我不喜歡芭蕾舞。”
“那你想學什麼？”顧念念問。
“反正不學，你報畫畫班吧，姐。”顧盼盼看著那些純潔美麗的小天鵝，眼珠子都快黏人家身上了。
“不想學，那你墊著腳做什麼？”顧念念指指顧盼盼，不自覺跟隨著一起墊腳做動作的雙腳。
“……就，就想像姐姐一樣，長高點，替姐姐分擔。”
行吧，確實貴。如果有錢，肯定給盼盼報，什麼芭蕾民族拉丁，全來一遍。
到畫畫班那，是一個年過五十的男老師，在教畫畫。
國畫課不貴，一堂課五塊，報全年的，二百。
顧念念看這畫畫班裡的學生寥寥無幾，有了想法，“老師，我幫您拉學生，拉一個學生交費，您讓我免費上五節課，怎麼樣？”
“你這孩子膽兒挺大。”老師從沒遇到膽子這麼大的女孩，膽大，有頭腦，他心想，如果她畫畫上再有些天分，難保不會是個好苗子，說不定還能考上美術學院。於是，笑著答應她，“行，可你去哪幫老師拉人？老師之前印過傳單，費錢，還沒什麼用。”
“交給我吧，老師。”顧念念打定主意，看向妹妹，一定可以拉到人來學畫畫的。
顧念念從畫畫老師張睿豐老師那，拿了一些他畫的寫意和花鳥畫，還有他學生的優秀作品，貼到木板上，擺在公園入口陰涼處。
她還借了老師的筆墨紙硯，“老師，您現場畫，下午來公園玩的人挺多，爸爸媽媽們看到了，說不定就想讓孩子來學國畫呢。”
“給老師打廣告，還得老師自己上陣啊？”張老師笑著站到桌邊，思考準備畫什麼，能吸引人，效果還要好。工筆太慢，寫意吧。
張老師調好墨，提筆，刷刷刷，墨色的牡丹迅速展現在宣紙上。
用筆老辣，一氣嗬成。
顧念念看得非常認真，不禁感歎，“老師畫的真好。”
“看人家這畫畫呢，美術招生。”
“畫的是牡丹？怎麼不紅啊？一點都不豔麗。”
“真老氣。”
張老師歎息，“效果不怎麼樣哦，
顧念念同學。”
“老師，我覺得您畫的挺好，牡丹畫得那麼鮮豔，會很俗氣的。”顧念念發表她的看法。
張老師驚訝的看她一眼，“小同學，你審美很不錯，有品位！來，老師教你畫桃子。”
顧念念看老師畫一遍，她試著臨摹。前世拿毛筆畫著玩，姿勢都不對，這次被老師矯正後，握著筆，非常緊張。
“寫意，筆觸要肯定，不能磨磨唧唧的，畫嘛，就當玩。”張老師鼓勵她。
顧念念屏息凝神，學著老師的樣子，筆尖壓到紙上，迅速畫出一條粉紅色……
十分鐘後，她畫出人生中第一張國畫，桃子。
“不錯，很有拙的感覺。”張老師挺滿意，“多練習，一個十歲孩子能畫成這樣，可以，有點天分，你多注意物體的結構，墨色的變化。”
“顧念念，你在？”季鋒澤老遠看到顧念念，就跑過來找她，“賣藝？”
“哪有，我在學畫畫，順便幫老師招生。”顧念念臉紅，“我這水平，賣你，你買麼？”
“……”季鋒澤想起夾在他日記本裡，顧念念畫的他，那個被當成丁老頭的畫，不禁感慨，她怕是沒有天分，學了也白學。
“來，老師寫生水墨人物。”張老師讓他們倆站在樹下，動作隨意些，鋪了一張大紙，開始寫生。
他寫生，圍著的人越來越多。
顧念念和季鋒澤從沒被這麼多人圍觀過，倆人你看我，我看你，默契的誰也不說話。
將近一個小時，張老師終於畫完了。
畫麵上，男孩雙手插兜，站的鬆鬆垮垮，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但眉宇的英氣掩不住，五官非常立體有型，旁邊女孩子紮著馬尾辮，穿著校服裙子，微笑著目視前方，好似在於觀看畫的人對視，她的長相不是極美，但是清秀可愛，似乎有一種說不出的氣質。兩人身後的樹蔭用了皴法，和較為細致的人物線條形成鮮明對比，叫人一看，就不禁感慨，好一株參天大樹！
“畫的真像，兒子，媽送你去學國畫吧。”
“我才不呢，沒勁。”
“怎麼沒勁啊，你要是能畫這麼像，把你媽畫出來，媽高興死了！”
現場作畫，效果拉滿！
顧念念和季鋒澤一塊看畫，她指指
畫麵，“瞧你，怎麼不笑一個，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傻笑。”季鋒澤吐槽她。
張老師伸個懶腰，期待的看向他倆，“畫的怎樣？滿意吧？”
“老師，您畫的真好。”顧念念太羨慕了，巴不得立馬學會這些技法，可她知道，畫畫不能俗稱，是靠一朝一夕練出來的，一定要堅持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