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鋒澤,你覺得不覺得,其實咱倆長得還是有點像的,老師畫的咱倆,像姐弟。”
“我有那麼醜嗎?”
“……當我沒說!”
顧念念好想打他,小屁孩年齡不大,有時候嘴巴特彆欠。
“我也覺得畫出來,有些相似。”張老師認真看看畫,再看看他倆,“畫畫嘛,不會完全一樣,總要把女孩美化美化,你說是吧,顧念念同學?”
顧念念:……突然不想學了,是怎麼一回事呢!
“挺困,老師先回家,桌子和板子扔公園門衛那,紙筆,你幫老師收著。”張老師擺擺手,要走。
顧念念真想拽住他,搖醒他,這麼多人看著,他不是應該趁熱打鐵,趕快向大家宣傳他畫的多麼牛逼,送孩子學國畫是多麼潮流,能迎合未來幾年國家中小學教育改革潮流嘛!就這麼回家睡覺,到底有沒有想賺錢?
“老師,”季鋒澤從口袋摸出一遝錢,“我報名,交錢。”
張老師驚喜的收了錢,讓他倆明天就可以來上課。
張老師特彆開心,寶刀未老,寶刀未老啊,看來憑他的畫功和魅力,還是能吸引小孩子們來學畫畫嘛。
顧念念詫異的看著季鋒澤。
學畫畫?到底是真心想學,還是來跟她一起湊熱鬨?
季鋒澤把那副畫卷起來,走了。姥姥最近剛教他一個詞,近水樓台先得月。他試試。
這一天下午,包括季鋒澤在內,有三個學生交錢報暑假班學國畫,雖然張老師出力最多,但是他挺喜歡顧念念,準許她跟著學十五次課。不過顧念念每隔兩天,需要在公園門口一個人當眾練習國畫,招攬學生。
顧念念自然樂意,再招收學生,她還能免費加課,再說,老師也許是為了讓她鍛煉膽量,在眾人麵前作畫,心理素質必須好。
白嫖了國畫課,顧念念考慮,要不給妹妹先報
幾節舞蹈課試試。
傍晚吃完飯,裴璿璿找顧念念姐妹倆去公園的林子裡捉知了。
剛從土地裡鑽出來的知了,慢慢向樹乾上爬,用手電筒照明,一晚上能抓好些,拿回去用鹽水泡著,第二天下鍋炸,比肉還香呢。
林子旁邊有一片青磚鋪就的平底,早晨,這裡是大爺大媽們練拳打太極的地方,晚上,是跳交際舞的場所。
今天也是如此,跳舞的叔叔阿姨不少。這個年代的人思想保守,男女一起跳的非常少,隻有真夫妻,才敢抱在一起跳,其他大多是女性和女性一起,或者是有女性和年紀特彆大的爺爺一起跳,這樣不會有人說什麼亂搞男女關係。
有一位跳的非常棒的阿姨,今天舞伴不在,彆人都有舞伴,她落了單,一個人跳交際舞沒意思,就在一旁的小廣場,跳起了**的拉丁舞。
活潑的音樂,翩躚的舞步,火紅的長裙,阿姨搖曳生姿如美麗的紅蝴蝶。
顧念念她們覺得,阿姨一個人跳舞,居然把旁邊那麼多人的交際舞,比了下去。
一曲完畢,顧念念拉著顧盼盼跑過去問,“阿姨好,您跳的太棒了!您收不收學生呀?”
“謝謝,我也覺得我跳的很棒。”阿姨一邊喝水,一邊看她們,“我沒怎麼教過小孩子,不好意思。”
顧盼盼失望的低下頭去。
“阿姨,您每天都會來跳舞嗎?那我妹妹不會打擾你,隻在一邊看,她自己能學多少,就學多少,行嗎?”顧念念不想放棄,“如果您覺得不方便,那就算了,沒關係的。”
“小朋友膽子挺大,阿姨以為你想學呢,原來,是為了妹妹。”阿姨仔細打量顧盼盼,點點頭,“行,在一邊跟著跳吧,可是,沒有人手把手教,很難學哦。”
“我不怕難。”顧盼盼終於敢說話,可她生意小的,跟蚊子哼哼似的,差點就聽不到了。
顧盼盼站在旁邊仔細觀察,看了一會,她開始嘗試著跳。
顧念念閒著也是閒著,和裴璿璿一起,跟著扭。
沒想到拉丁也太難了點,她身體協調能力不行,扭來扭去,唉喲一聲屁股摔到地上。
“哈哈,笑死人了,跳的難看也倒罷了,還摔個狗吃屎,”一個女孩尖銳的笑聲響
起,“媽,你看她們,扭來扭去像毛毛蟲。”
裴璿璿把顧念念扶起來,幫忙懟回去,“你才像毛毛蟲呢,一點禮貌都不懂。”
不是冤家不聚頭,是顧芳和她媽王平梅。
“彆搭理她,狗衝人叫,咱們總不能向狗叫呀。”顧念念拍拍衣服上的土,繼續看阿姨跳舞。
“才幾天沒見,跟著李月華學得這麼野,”顧芳聽不懂,王平梅能聽懂她的話,“大庭廣眾,跳這種舞,丟你們老顧家的臉。”
“阿姨,你和我爸做的事,你們都不嫌丟臉,”顧念念轉過身,特彆驚訝,“我看人家跳舞就丟臉啊?”
有一種尷尬,叫做大家都在說話,當你說的時候,音樂停了,四周恰好無人說話,顯得那麼寂靜。
唯有顧念念聲音洪亮,對王平梅來說,簡直就是平地一聲雷。
周圍的人都看過來,盯著王平梅。
這天晚上對王平梅來說,簡直就是社會性死亡!
打今起,她再也不來這公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