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十分,亦儒傷感完後,她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為了不引起母親的注意,她輕手躡腳地爬上樓梯,推開門,走進房間。就在她打開電燈的那一瞬間,她被突如其來的景象,嚇得差點尖叫出來。
也不知道那個男人什麼時候溜進了她的房間,黑燈瞎火的,像個鬼魂似的坐在她的桌椅上。她怦怦直跳的心一下子化作輕柔的憤怒,質問他說:“你這是乾嗎呢!嚇死人了。”
張江打趣她說:“你堂堂一個警察,還怕被嚇到。”
她反唇相譏說:“警察也是人好嗎?是人見你這樣都害怕,何況我還是個女人。”
“聽你這口氣,是想通了,不生氣啦?”張江對她露出不懷好意的微笑。
“誰···生氣了,這是你的事,我才不稀罕呢!”亦儒走到床邊,脫下拖鞋,上了床,給自己蒙上被子,她太疲憊了,隻有躺在溫床上,才感受到那一份溫存。
“嘿嘿!你的包包呢?”張江說完,她立馬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她好像想到了什麼,又躺了回去。
張江見狀,繼續問道:“不想要了嗎?”
亦儒沒好氣道;“我的包包,你就把它放在書桌上吧!你可以回去了,不送。”
“需要我幫你關電嗎?”他邊說邊走到她的床頭。
“隨便,”她態度堅決說:“今天我很累,想早一點睡覺,快回吧!”
張江隨即關了燈,漆黑的房間,籠罩著一層油墨色的寧靜,窗外的燈火,星星點點。
亦儒聽著他的腳步聲由近到遠,她的心路曆程也由驚嚇,驚喜到失落。於是她翻了個身,想以躺平的睡姿來感受夜的空洞,未曾想,她竟壓到了一堆肉肉,她再一次驚恐萬分,想大聲尖叫已經來不及了,她的嘴巴被一隻有力的手蓋得嚴嚴實實的。
他對著她的耳朵吹著氣,說:“是我。”
“你···嚇死人了。”她輕聲細語說:“有你這樣子的嗎?”她的粉拳狠狠地捶打了他好幾下,算是泄憤,也似是安慰。
他人狠話不多,直吻上她的嘴唇,她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幾乎使她窒息。張江好一會兒才鬆開,她整個人一動不動地軟塌在床上,看著他,看著這漆黑的夜色,兩滴淚水盈盈落下。
亦儒早晨醒來,翻身俯伏在他身旁,看著眼前這個呼吸均勻的男人,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感湧現心頭。你看他睡得多香呀!昨晚的dian鸞倒鳳仿佛還曆曆在目,她臉色不由得泛紅起來。
她饒有興趣地撩起長發,撥動著他的嘴唇,他忍不住,身手敏捷地像襲擊哨兵一樣把她抱住,帶著她迅速翻了個身。
她睜大了眼睛對他目不轉睛,他的嘴唇意猶未儘地吻了上去,她的如癡如醉使她情不自我地閉上眼睛,享受著他的魚水之歡,仿佛早晨是昨夜的延續。
兩人大戰幾十回合後,運動和血脈僨張過後的愉悅依然充斥著全身,那種絕無僅有的放鬆,張江很自然地去摸摸口袋。他掏出一包煙,一個造型獨特的打火機就裝在裡邊,他向亦儒征求意見說:“寶貝!你介意嗎?”
這時亦儒依然心醉沉迷在剛才那種舒暢神怡之中,她看著他動作嫻熟的模樣,心不由得疙瘩了一下。她內心的疑惑和矛盾頓時湧現心頭,但很快地,一種壓倒一切的心情使她表示:“我···不介意。”
張江掏出打火機點著了煙頭,他抽煙的動作緩慢而優雅,一圈一圈的迷霧使她聯想起電影裡邊煙館的鏡頭,一群瘦骨嶙峋的煙鬼,躺在床上,吞吐著自己那短暫的一生。
忽地又想起張父,在他家聚眾賭博,吞雲吐霧的場景,仿佛曆曆在目。有其父必有其子的這種念頭轉瞬即逝,愛已經使她接受了這一切,麻木地以為,他的一切似乎都是美好的,都是可以理解包容的。
她的腦袋突然嗡嗡幾下,忽然漂浮出在張家的那些記憶。感覺是在夢裡,但呈現的畫麵又是那麼的真實可信,仿佛前世今生的記憶,都在那一刻全部被遇見。
她從他的煙霧繚繞中回過神來,說:“我剛才忽然想到很多事情。”
張江從煙霧迷離中看向她,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前世今生很多事,就像夢一樣突然浮現在我的心頭。”她緊緊扯著被子,不知是處於深邃的思想當中不自覺地動作,還是習慣性如此。
“像夢一樣嗎?”張江不以為然地吸上一口煙。
“不,這樣說不是很恰當,它是處於夢與現實之間,可能這些畫麵和場景更偏向現實一些,在我腦海裡浮現,使我記憶猶新。”
張江開始好奇,他問道:“就是那種曆曆在目使你念念不忘對嗎?”
“不是念念不忘,而是真的曆曆在目,你還記得那晚,我們在天台上說的那些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