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晴正在給自己的手腕上藥。
她側對著自己,蓬亂的青絲遮了半邊臉頰,隻露出一截雪白的下巴尖。
許鳳洲這才注意到她纖細的手腕不知何時腫了起來。
不隻是手腕,就連那一對雪白纖細,叫他愛不釋手的玉足也都被泛著不正常的白色,像是被水泡過一般。
她每塗抹一下,口中便發出“嘶”的聲音,身子微微顫粟。
許鳳洲大步走過去,從她手中奪過藥膏。
雲晴慌忙抬起濕漉漉的眼睫,哭紅的眼睛裡寫滿驚慌。
許鳳洲把藥油倒在手心裡,搓熱後包住她的手腕。
她頓時疼得濕了眼眶,卻又不敢叫出聲來,死死咬著唇。
“不許咬!”他命令,“疼就哭。”
雲晴一向不敢違背他的命令,隻好鬆了牙齒,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砸在地板上,很快地形成一個水渦。
許鳳洲見狀,下手輕柔許多。
雲晴更怕他這種不經意間的溫柔,這總會讓她覺得有所倚靠。
滿腹的委屈不斷地往外湧,她羽睫濕潤地望著他,“公子,是同人,議親嗎?”
許鳳洲的手頓了一下。
她一個婢女,憑什麼過問他的婚事?
就算是他要同人議親又如何?
她以為她能走?
沒有他的允許,她哪兒去不了!
可對上她難過的眼睛,到了嗓子眼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正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敲門聲。
是春明。
“崔世子派人送來謝禮,說是給,給——”
話音未落,許鳳洲沉著一張臉出了屋子。
很快地,外頭傳來許鳳洲暴怒的聲音,以及東西砸到地上的聲音。
雲晴一臉驚恐地盯著緊閉的房門,片刻的功夫,外頭終於恢複平靜。
許鳳洲直到半夜才回來。
被驚醒的雲晴感受到他身上的涼意,正欲動,被他牢牢地固定在懷裡。
當許鳳洲從背後進/入她時,她整個人都在微微顫粟,眼淚不斷地往外湧。
他捂住她的眼睛,在她耳邊惡狠狠道:“永遠也彆忘了你是誰的!”
雲晴哽咽著不作聲,心中卻生出一個念頭來:為何她不能是自己的呢?
這天夜裡,一向還算體貼有情趣的男人絲毫沒有顧及她,肆意發/泄著。
到最後,雲晴哭著昏厥過去。
翌日。
許鳳洲醒來時已經快晌午,雲晴還在熟睡。
她習慣性把自己埋進被窩裡,隻露出半張臉。
她昨夜幾乎哭了一夜,此刻眼圈,鼻頭還泛著紅,濕漉漉的眼睫毛緊緊貼在潔白的下眼瞼處,看著可憐極了。
除卻第一回他被人下了藥,後來的每一回都顧著她年紀小,不會傷她。
可昨夜他也不知怎麼了,那樣欺負她。
許鳳洲伸出潔白的指骨輕撫著她的眼睛,眼神裡湧現出一抹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憐惜。
出房門時,春明早已侯在廊廡下。
見他出來,忙上前道:“趙伯爵家的小姐方才又派人過來,說是邀請公子賞梅。”
許鳳洲聞言,嗤笑一聲,一臉不屑,“一個破梅花,有什麼好瞧!”
這趙家小姐,年紀不大,心眼卻不少。
他不過順手扶了她一把,她就往他懷裡撲。
春明覷著他的神色道:“同靖國公家約好的時辰還有一刻鐘,公子可要去赴約?”
“不去!”
許鳳洲想到崔錦年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冷冷吩咐,“即刻啟程回府。”
*
雲晴起來時,許鳳洲早已不在房中。
秋霜正守在床頭,見雲晴醒來,忙將她攙了起來。
這幾日許鳳洲嫌她礙眼,將她打發到兩位小姐跟前伺候去了。
雲晴沒想到她會在,正欲說話,這才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著了火似的。
不隻是嗓子,整個人沉重得好似灌了鉛,像是著了風寒。
秋霜一臉心疼得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