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如好(2 / 2)

負師恩 忘還生 12946 字 7個月前

兩個人站著,誰

也不說話。

“我說什麼你都不樂意聽,你說個章程出來吧。”

“我是一定要將從前的事想起來的,到時,一切真相大白,我們是分開還是……彆的,再說吧,這段時日,不要再像從前那樣相處了。”夏訴霜說道。

想著周鳳西死掉那個可能的“真相”,她無法心安理得。

宋觀穹不願意,但也不敢忤逆她,隻要人願意留下,他總有辦法,“那你不準去西越侯府,大不了我暫且不住這個院子了。”

“好。”

他將她拉回躺下,“我讓人去布菜,你等我一會兒。”

夏訴霜不忘小徒弟的徒婿的囑托:“我有一件事同你說。”

“你說。”宋觀穹洗耳恭聽。

“你師妹和薛九針的事,你可幫得上忙?”

宋觀穹恍然,“你去見師妹了,那我們的事,她是知道了?”

“沒有,她不知道。”

“我瞞你,跟你瞞她有什麼區彆,早晚她也會知道。”

“那……我說不出口!”夏訴霜打了他一拳,“不準扯到彆的事上去。”

宋觀穹點頭:“師父為何要我幫他們,你相信小葵花選薛九針是對的?”

“薛九針萬事都為小葵花考慮,況且是她自己做下選擇,來日就是後悔了,再和離轉頭就是了,我照舊給她撐腰,怎麼,此事你做不到嗎?”

“我也是萬事都為你,遙兒既然開了尊口,就是竭儘全力,我也不能讓你失信於人。”宋觀穹殷勤又卑微。

誰要聽這個。

既然應承了事,師父也該對他和緩些顏色了。

宋觀穹將腦袋湊到夏訴霜手下,要她摸摸自己的腦袋。

夏訴霜收回了手,她心裡的坎沒過,不願意親近他。

又忽覺眼前場景熟悉,好像從前曾經有過。

宋觀穹委屈起來:“師父,連碰一下我都不願意了嗎?”

他刻意壓低的聲音像小刀割在心上。

夏訴霜轉開眼,“你是她師兄,這是你該做的。”

“可是我好想讓師父摸了摸我,要是你還生我氣,我怕是勸不了……”

“你威脅我?”

“沒有。”

她不願意碰他,宋觀穹不痛快,看到她的手,還沾著被自己染上的血跡……

夏訴霜感覺到指尖貼上一條溫熱蜿蜒的小蛇,看去,是阿霽那豔紅的舌頭,正慢慢將自己的手指舔乾淨。

“你做什麼!臟不臟!”

她要抽回手,被扣緊。

“孕婦不能嗅到血腥味……”

他的舌頭很忙,將臟血舔乾淨,一麵又抬起漂亮的眼睛看她,教人狠不下心,舔到手掌,輕抬起來,與她視線平齊,舌頭自下而上,俊美的臉被半遮半擋,猶抱琵琶半遮麵。

她都懷孕了,這眼神勾勾搭搭的有什麼意思?

夏訴霜被舔得膽戰心驚,又歎為觀止,他也太

放得下身段了。

好像無論怎麼樣(),此生都不可能擺脫他了。

你從何時起的心思?

他將舔舐變成了吻:很早☉()_[((),很早的時候……”

用帕子給她擦乾淨手,夏訴霜含糊道:“你手上的傷……自己早點弄好。”

說完就走了,不給自己心軟上手的機會。

花廳裡已經布好了菜。

“吃飯吧。”

夏訴霜偷看了一眼他的手,已經包好了,這方安心。

因為有孕,宋觀穹讓人燉了烏雞湯,自己的飯不吃,將雞湯攪成溫熱的,巴巴地捧給她喝。

夏訴霜繃著臉接過來,喝湯的間隙,他將烏雞腿撕成細絲,拌上她喜歡的醬料,這不是一日一時的示好,而是餐餐如此。

阿霽說得沒錯,他對她的真心,沒有人可以質疑。

用過了飯,夏訴霜走動著消食,宋觀穹還不走,說是要同她講些忌口和該小心的事,又抱怨她明知懷孕還要和人動手,該當時就跑了,之後他替她教訓人就是。

夏訴霜聽得煩不勝煩,開口要把人趕出去,他裝聽不懂,就賴著。

坐在胡床上,宋觀穹寶寶貝貝地盯著她的肚子,還要把腦袋輕擱她肚子上。

夏訴霜不滿他整副身心都放在自己肚子上,說道:“你今日是撞到腦子了,現在聽得出什麼來?”

不裝瘋賣傻,怎麼消解掉二人之間的針鋒,宋觀穹甚至暗暗自得。他揚起臉,笑得天真滿足,“我今日在宮裡奔走的時候,心裡害怕得很。”

“怕那就彆幫我。”

“我是怕回來找不到你。”

“哼。”

宋觀穹撐著臉,“早知就露點破綻,到時候咱們一路奔命,你對我有愧,定然管不了彆的,就想一輩子對我好。”

“瘋病!”

見她眉間寒霜消融,宋觀穹悄悄去勾她的手,被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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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夜半,宋觀穹處置完晉國公主的案子,特意沐浴了一下,才到主院去。

他今日買了不少醫術,又讓人到處打聽了育兒方,要跟遙兒一起看,要是能留宿,就再好不過了。

屋中燈影微晃,卻不見人,圓桌之上留了一封信:

“我要離開一陣,歸期不定,不要派人找我,不然我一輩子不再見你。”

她走了……

整個屋頂和地麵都在眼前移位打轉,宋觀穹扶住了桌案,扣進木頭之中的手指微微打戰,發出細響。

想轉身跑出去找,又看到信上的字,驟然頓住腳步,眼神發狠。

等她,等多久?她還懷著孩子,能跑到哪兒去?

她知不知道這場等待於他而言,幾l同焚心無異。

宋觀穹看到信時,夏訴霜已經騎著快馬出了京城。

她對自己的記憶仍有渴望,但有宋觀穹在,想要看清真相隻怕不易,隻能

() 自己去找。

昨日她已經找遍了所有在建京曾經認識的人,甚至去了一趟晉王府。

從老晉王妃口中聽說了無為寺方寸大師,曾治好過一位患了失憶之症的信眾,傳為美談,而且那大師還與她師父是故交。

不過大師已經領命苦行,往東邊蓬萊而去了,步行不快,應該能追上。

夏訴霜昨日便有意去尋,這事耽擱不得,隻是這一趟是什麼情況還說不準,不知歸期,索性在留給阿霽的信中也未寫明。

馬匹在官道上一路東行,夏訴霜擔心錯過人,將行程放慢,到第十日,才在一處茶攤前瞧見一個老和尚,和

“方寸大師?”夏訴霜試著喊了一聲。

老和尚回過身來,眉目悲憫慈和,笑著問道:“這位施主有何事?”

方寸大師是真正有修為的人物,對於苦行蓬萊的命令亦沒有半分異議,路上比旁人多一分和樂自在。

夏訴霜下馬,將方寸大師請到茶攤坐在,倒了茶,恭恭敬敬道:“晚輩是白祈山人的徒弟,夏訴霜,見過方寸大師。”

方寸大師驚喜道:“善哉善哉,原來是故人的徒弟,說來無為寺時貧僧就想見你,奈何錯過了,沒想到今日得見,想來同你師父一彆,當真滄海桑田一般,他如今可還安好?”

“家師已駕鶴西去。”

“阿彌陀佛,”方寸大師閉目念了一聲佛號,而後是一段往生咒。

夏訴霜安靜地等他念完,說道:“大師見諒,晚輩此次前來,是有事相求。

“施主且說來。”

“聽聞您曾為失憶之人施針,晚輩也患了此症,想求大師為晚輩診治,這份大恩晚輩一定思報。”

方寸大師擺擺手,“報恩不必,隻是失憶之事病由複雜,貧僧也不敢斷言能治好施主。”

“晚輩但求大師能一試。”

“那就勞施主隨行一程,我為你施針,一個月後,若仍不成,你就該回去了。”

“這是晚輩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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