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異族(2 / 2)

青刃 鬥北天南 4640 字 2024-05-27

阿青一點不像昨晚在祁言跟前那樣,頂著通紅的眼眶惡狠狠瞪他一眼,一句“彆說我欺負你,祁喇人的傳統單打獨鬥,一根手指頭都彆想碰到我”已經頂到了嘴邊,看見匆忙擠進來的祁言後硬生生憋了回去。

祁言打眼一看,心都涼了半截——烏泱泱的人堆中央躺著七八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男的身邊跪了幾個嬌滴滴的小女人,正在哭哭啼啼抹眼淚,而女的基本發絲淩亂衣不蔽體,連搭在身上以求體麵的些許布條都是抬回來後,同族的人自發為其蓋上的。

她們的高舉手臂上儘是黑青色的捆痕,兩隻雪白的大腿間滲出鮮血,最小的隻有六歲,屍體僵硬後連手都放不下來,可想而知生前被吊在梁上,經曆了多麼慘痛的侮辱。

罪魁禍首也是一目了然,每個女人的腹中各自用刀刻了幾個文字,擺在一起就連成一句齊言——滋味不錯。

一個巡夜的拜火戰士最先發現了他們,匆忙招呼了起得早的族民一齊幫忙,他們還找到了行凶工具,血淋淋的三把尖刺冰錐,以及幾十個大小不一的鋼珠。

被族人驚愕的呼喊從女人溫暖的被窩裡叫出來時,布魯達肺都要氣炸了,他帶著一眾精兵悍將在祁喇邊界上瘋了一樣地地毯式搜索,沒找到殺人越貨的齊人強盜,反而看見了一個人坐在河邊,一動不動望著遠方的阿青。

那時的她麵朝西北,北鬥所指是齊國的方向。

布魯達從很小開始,一聽說有大隊人馬從西北過來,都會害怕得縮進阿姆的懷裡,直到外頭刀劍喊殺聲逐漸遠去才敢出門。

他一看到阿青就氣不打一處來,粗獷而猙獰的臉壓根不像隻比這個女孩大上三歲,暴跳如雷地抽出馬鞭,尖聲叫道:“把這個賤人給我抓起來!”

一旁的親兵王衛太清楚布魯達的德行了,並不急著動,抬手搭肩,微微一俯身道:“布魯達,王要我們抓的是強盜,不是女人。”

布魯達反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怒氣加持下音色更囂:“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對我大呼小叫,半夜不睡覺在邊境遊蕩,不是在和她同族的狗在串通還能乾什麼,我說抓你就給我抓,聽見沒有!”

阿青不是聾子,聽到他要來找茬爬起來就打算跑,然而親兵王衛可不是吃乾飯的,縱使她昨晚把布魯達騎在地上招呼,此時也雙拳難敵四手,被擰住胳膊強行拖了回去。

布魯達這麼興師動眾的當庭審判,擺明了是要逼著自己就範,阿青早就習慣了被區彆對待,哪怕他不搞這麼一出,祁喇人對此事的怨氣也會通通宣泄到自己和師父身上。

在祁言來之前,幾乎是布魯達說一句,阿青頂一句,當他一出現,阿青本來凶神惡煞的臉突然凝結,整個人的氣質眨眼就從冥頑不靈的刺頭變為了垂頭心虛的鵪鶉。

阿青也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對付師父,祁言能在祁喇謀個生機全靠他會一樣其餘人都不會的活,那就是給病馬修剪馬蹄,讓它們重新邁步奔騰,活躍在荒漠的每一個地方。

可現在,自己被捉,布魯達絕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就算還肯留著祁言,以後的日子也隻會越過越苦。

他們倆之間的糾葛,祁言是一概不清,阿青也沒打算跟他說,隻當是布魯達一時氣惱遷怒了阿青,作禮道:“布魯達,阿青隻是個孩子,怎可能助紂為虐殘害自家族人,是不是弄錯了?”

“呸,”布魯達吐了口唾沫,“誰他媽跟你是自家人,兩條狗屎不如的齊狗,若不是我阿塔慈悲賞你們一口飯吃,早成狼狗肚子裡的一灘肉水了!”

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哀聲痛哭,附和著布魯達抽泣道:“你害死了我郎平,就不怕真主懲罰嗎!”

礙於祁言在邊上,阿青隻悶著聲一言不發,心裡隻冷冰冰地想:原來這個女人和布魯達串通一氣,幫他找小老婆來了。

祁言:“姑娘這話就說得不對了,謀殺族人的凶手還沒有找到,怎麼就道是我們家阿青害死的?”

女子:“整天夜裡隻有她一個人待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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