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野笑著道:“什麼做白工,多長見識啊,餓不餓?走,吃東西去。”
有人解決了一件麻煩事就放開了心思準備去玩了,有人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薑勤手術後沒多久麻藥過了人就醒了,他當時還沒意識到是蠱蟲暴
() 露,還以為自己是闌尾炎之類的發作了,醒了之後剛想問自己是怎麼了,就見到叔叔一家進來了。
薑勤肚子上還有刀口,人也起不來,但說話還是可以的。
隻是不等他開口,薑磊就看著他道:“我哥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嗎?”
薑勤腦子一蒙,心裡一慌,瞬間汗流浹背了。
薑磊:“為了讓你有更好的發展,你高中就住在我家了,給你找學校,找補習班幫你補課,你大學的學費生活費都是我家給的,我們家自問沒有對不起你的,你為什麼要害我哥?”
薑勤的手在被子裡緊張地握緊了拳頭,麵上儘量裝作自然道:“小磊你在說什麼,什麼害你哥?”
薑父已經過了最開始氣上頭的不冷靜了,這會兒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子母蠱,你上哪兒弄的東西?”
薑勤不知道他這會兒臉色有多蒼白多心虛,還在掙紮道:“大伯您說什麼呢,什麼子母蠱?”
薑母忍無可忍:“母蠱已經從你身體裡取出來了,你還要狡辯!薑勤,你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一想到自己兒子差點死他手上,薑母就恨得心口疼,那不是白眼狼,那是一頭會吃人的惡狼!
薑父:“你不承認也沒用,你也彆以為你做的這些事不會受到法律的製裁,蠱蟲害人,證據確鑿,還會有專門的執法部門處理這種事,你很快就會看到他們了,以後我們不會再管你,給你買的房子車子我都會收回來,你今後好自為之。”
薑勤不相信薑父說的,什麼執法部門,就算在他身體裡取出了蟲子又能說明什麼,說他愛吃生食有了寄生蟲不行嗎,他覺得他們現在一定是在炸他的話,依舊是死不承認。
反正隻要死不承認就行了,沒有證據又能拿他怎麼樣,蟲子?那就是寄生蟲,什麼蠱蟲,他不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
看他一副抵死不認的樣子,薑父心裡不是一點點失望,他一直把薑勤當親兒子培養,費儘心思地給他鋪路,結果呢,恩將仇報,還差點害死了他的大兒子。
薑磊攙扶著他媽,看向他爸:“走吧,跟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以後不管怎麼樣,那都是他自己的命。”
薑磊說完就拉著父母走了,沒必要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說白了,薑勤會害他哥,除了嫉妒他想不出彆的原因。
就是一想到這種人跟他們家一起生活了那麼久,薑磊就覺得可怕,這簡直就是潛伏在身邊的毒蛇啊。
病房裡空了後,薑勤這才滿臉驚慌起來,他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暴露,他明明做的那麼隱秘,而且蠱蟲這東西,誰能想得到呢。
可惜剛開完刀的身體限製了他的行動,讓他很多事都做不了。
正聯係助理想辦法做一些財產轉移的時候,穿著製服的一群人就進來了。
“薑勤先生,阿郎蠱是你從哪裡得來的。”
薑勤嘴硬道:“什麼阿郎蠱,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你們誰啊。”
來人給他出示了一
下證件:“管理局執法部,我們會以蓄意謀殺罪起訴你,你現在坦白從寬還能適當減刑,彆以為你驅蠱害人就能逃脫法律的責罰,蠱蟲是從你身體裡取出來的,子蠱現在也從薑禹的身體裡取了出來,你從薑禹身上吸走的都會還回去。”
薑勤依舊是一臉你們說什麼我聽不懂的表情,看他這樣,幾人也不再浪費口舌,想要知道他蠱蟲是哪裡來的,直接調查他的行動軌跡就是了:“既然你不配合,那就算了。”
說完朝著身後的人道:“銬上帶走。”
他們有專門關押嫌疑犯的醫院,薑勤從這一刻開始,就已經失去了自由。
薑勤想要掙紮,可來拷他的穿著警察的製服,他身上還有刀口,連站起來都疼得厲害,更不敢用力氣掙紮了。
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他是真的被抓了,雖然他不明白,抓人不是要講證據的嗎,他就是身體裡有個蟲,這算什麼證據,憑什麼就要以蓄意謀殺起訴他。
等他被關押在了特定的醫院,了解到了國家竟然還有管理局這種部門後,再後悔也晚了,原來他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段,抵死不認的模樣,在彆人眼裡是這麼可笑的事。
最後薑勤經不住審問老實招供了。
阿郎蠱是他三年前帶著隊伍在山裡拍攝畢業作品的時候撿到的一個密封的罐子,那罐子雕刻著很繁複精美的花紋,保存得也很完整,薑勤還以為是古董,就給帶了回去。
後來他打開了罐子,罐子裡麵還有一個小瓷罐子,瓷罐子上雕刻著苗文,裡麵還有兩團黑乎乎的東西。
薑勤一字一句地將苗文翻譯了出來,知道了這是阿郎蠱的子母蟲。
起初他是不信的,那兩團黑乎乎的東西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但苗文說用鮮血喂養就能活,於是薑勤就試著養了起來,沒想到那子母蠱竟然真的活了。
這話都開口了,剩下的也就沒有掖著藏著的必要了。
薑勤道:“我一直在等一個機會,但這蠱蟲並不是吃下去的,而是隻要受傷,放到傷口後自己就會鑽進人的身體裡,我一直等,後來終於等到薑禹排練訓練受傷,我這才將子蠱放了進去。”
給他錄口供的人問:“為什麼要害薑禹。”
薑勤冷笑了一聲:“因為他看不起我,他們一家都看不起我,當初我爸把讀書的機會讓給了二叔,也就是薑禹他爸,自己下地乾活掙錢養他,苦了一輩子,快四十了才結婚,而我二叔進了城,年紀輕輕就創業當了老板,有了錢也沒說把我們一家接去城裡,十多年不管不顧,直到我要上高中了,我爸求他,他才來帶我走。”
坐在外麵聽著裡麵錄口供的薑父臉色更冷了,薑磊皺眉:“明明是大伯不肯走,說他適應不了城裡的生活,房子也蓋了,每年還寄回去不少錢,說是農村的教育不太好,他自己是不想挪窩了,但為了兒子以後能有更好的發展,這才讓薑勤出來的。”
什麼求,說得好像他們家多麼忘恩負義一樣,明明每年他爸都各種勸,說是房子都給他們
準備好了,到時候再給大伯找一個輕鬆的工作,一家人舒舒服服地過絕對沒問題。
是大伯說什麼都不肯,怎麼勸都不願意。
薑勤還在那兒繼續道:“他們一家都瞧不起我,盯著我刷牙,盯著我洗澡,好像我從農村裡來就是什麼臟東西一樣,薑禹從不讓我進他房間,薑磊也有樣學樣,吃飯我隻敢夾麵前的菜,在那個家裡我連說話都不敢,他們給我出學費找補習班,我就必須感恩戴德,我學導演,薑禹就進娛樂圈,嬸嬸還話裡話外說他們家培養了我,以後要好好回報他們,感激他們,要在圈裡給薑禹好好鋪路。”
說到這兒,薑勤滿臉嘲諷,那一家子在他眼裡,當真是惡心透了。
外麵的薑家人也惡心透了。
薑勤剛來的時候很多規矩都不懂,用筷子在菜盤子裡翻來翻去是很不禮貌的,為了以後不在社會上被人說,所以薑母才會格外糾正他的生活習慣。
至於什麼培養了他挾恩以報的,那是他們把薑勤當一家人,作為哥哥當了導演,飯桌閒聊的時候說兩句以後關照一下弟弟不是很正常,這到了薑勤眼裡,就成了挾恩以報了。
薑母氣紅了眼,當真是氣紅了眼,她還以為他們家是真有什麼對不起薑勤的地方才讓薑勤恨得殺人。
沒想到這人從根子上就歪得離譜!
餘下的話薑家是沒打算再聽了,對薑勤的失望那不是一點點。
詢問了管理局的人,如果判刑的話,薑勤會判多少。
管理局的告訴他們,因為沒有造成人員的死亡,但他有這樣的意圖,並且造成了一定的傷害,十年以上的有期是肯定的。
聽到人家這麼回複,薑父也就沒打算再管了,他兒子差點就死了,要不是運氣好,讓小兒子遇到了厲害的天師發現了蠱蟲,他兒子真就沒命了。
所以還留薑勤一條命,這對薑父來說已經是看在親戚一場上最大的仁慈了。
薑勤的父親也從鄉下趕了過來,知道了兒子做的那些事,他氣狠了,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看著穿著囚服的兒子,薑勤的父親捂著臉哭得泣不成聲:“我怎麼養了你這樣的娃,你怎麼就能這麼白眼狼,那是你弟弟,你親堂弟啊!”
再怎麼妒恨,那都是家人啊。
薑勤紅著眼朝他吼:“要怪就怪你!為什麼你要把讀書的機會讓出去,為什麼你不去城裡拚搏奮鬥,為什麼你要死守著那塊破地!”
當年要是走出去的是他爸,那現在薑家擁有的一切就都是他的了!
聽他到現在都還恨,都沒覺得自己有錯,薑勤父親本就不怎麼挺直的背再次彎了彎。
他也後悔了,後悔不該讓弟弟把兒子帶去城裡,哪怕一輩子碌碌無為,也比見了那繁華世界被迷了心竅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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