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蠱蟲折騰過的身體並不是那麼容易能調養好的,有些損傷已經不可逆了。
還好薑禹的身體底子好,家裡也算是不差錢,各種補品給他養著,讓他以後不至於成為一個藥罐子,但愛豆這個職業是做不了了,他已經跟不上那麼大強度的訓練了。
就算這樣,薑家一家子還是非常感謝季南星,要不是因為他,再晚幾天被薑勤弄死了母蠱,那他們兒子也就沒救了。
後來通過審訊才知道,薑勤原本就計劃這幾天弄死母蠱的,他看薑禹已經病得奄奄一息了,怕弄死了母蠱薑禹會立刻去閻王爺那兒報到。
他一直等的就是那天晚上的頒獎盛典,那頒獎盛典是直播,男團作為新出道的偶像團體,能夠當嘉賓上台表演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
而他也會作為新人導演上台領獎,雖然隻是拍攝了短劇,但這兩年短劇的流量占比越來越大,短劇類獎項今年更是第一年立項,非常有價值。
他想讓病床上的薑禹看到他站在聚光燈下的樣子,想讓他看著隊友光鮮亮麗自己卻快要死了,一想到薑禹會感受到的巨大落差感,薑勤就會有一種報複的快|感。
而且薑家一直覺得薑禹是生病了,從未往他身上懷疑過,就算薑禹覺得自己身上有靈異問題鬨著要去道觀,可那段時間薑禹住在道觀裡都沒被人看出問題,他就越發有恃無恐了。
打心眼裡薑勤就沒想過自己做的事會被人發現,誰知道就晚了這麼一兩天,薑禹被治好了,而他也淪為了階下囚。
被關押的時候,薑勤敏銳地察覺到自己的身體慢慢變差,陰冷疲憊,胸悶氣短,他還不到三十的年紀,皮膚上竟然出現了一些老人斑,不過幾天的時間,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不止。
審判那天薑家也出庭了,看到薑勤的樣子被嚇了一跳,薑父原本還有些不忍,但一想到還在醫院裡的兒子,心腸又重新冷硬了下來。
法院最後判了八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就薑勤現在的樣子,虧損了身體折損了壽命,等八年後再出來,也已經沒有什麼未來可言了。
薑磊事後聯係過季南星,問詢了一下薑勤身上的變化是怎麼回事。
季南星道:“凡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他通過母蠱吸取子蠱的同時,自己也在供養著母蠱,最後沒能得到母蠱身上的東西就被取走了母蠱,他自身的虧損也就會慢慢顯現出來。”
薑磊聽後沉默了,掛了電話後忍不住回想這些年,他是真的沒有看不起薑勤過,但堂哥和親哥,遠近親疏有點差彆是肯定的,卻沒想到就為這招來了薑勤的殺機。
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這事算是解決得很順利,對季南星來說隻是搞定了一個小案子,但那天薑禹吐蟲子的畫麵讓宵野有了點心理陰影,季南星發現垃圾桶裡有一盒空掉的驅蟲藥才知道宵野背著他乾了什麼。
看著空藥盒,又看了看縮在沙發上抱著手機玩遊戲假裝自己很忙的宵野,季南星笑了一聲:“不
是還想跟我種蠱共生?”
宵野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表情一本正經道:“那我肯定是願意的,蠱蟲可以有,寄生蟲絕對不行。”
季南星道:“蠱蟲比寄生蟲更可怕,都不可以有。”
不想再聽到蟲這個字的宵野將露營清單發給了季南星,轉移話題:“你看看還想吃什麼?我好提前讓人去買。”
季南星點開清單一看,火鍋燒烤各種肉類蔬菜海鮮水果可以說是應有儘有:“準備的這麼多吃得完嗎?”
宵野:“那一群蝗蟲過境的還能吃不完?就怕買少了不夠吃。”
對宵野來說,露營自然是人多越好玩,大家一起玩玩牌,搞搞狼人殺,再自己動手烤烤串,一群人熱熱鬨鬨的才叫露營,所以季南星一答應露營,他就直接邀約了好幾個班上玩得不錯的同學。
張沅和陳十一是肯定要去的,不知從哪兒聽到消息的蔣棠棠也拉著肖筱和林藝要參加,除了他們,還有一個叫鄭恒的,和班上的一個體育生楊樊,一共九個人。
兩輛七人座的車,五個大帳篷,一堆吃的喝的堆滿了車廂和空著的座椅,到了周末的時候一群青春靚麗的少年少女們熱熱鬨鬨地出遊了。
車是宵野安排的,開車的是季南星的保鏢,四頂帳篷是他們的,剩下的一個帳篷是保鏢的。
不過對外他們不知道那是季南星家的保鏢,隻以為是宵野請的司機。
蔣棠棠還在那兒感歎:“還是我們年紀小了,等高中畢業我正好滿十八,到時候就去考駕照,等到了大學再跟同學去露營,就不需要額外請司機了。”
張沅看人的眼睛的還是很利的,那兩個司機看著就不像司機,給人的感覺有點過於板硬鋒利了,他還小聲朝宵野問道:“你不會把你家老爺子的勤務兵給借來了吧?”
宵野:“怎麼可能,那是爺爺的人,我能乾那事?這是鬨鬨家的保鏢,一群人去山裡露營,還有三個女生,還是帶著點人比較好。”
安全這一塊宵野向來都是比較注意的,從來不會覺得自己能打就放鬆警惕小看任何人,真要遇點什麼意外有個什麼萬一的,那是後悔都沒用。
張沅哦了一聲,轉頭看到蔣棠棠還在跟陳十一爭,忍不住掏了掏耳朵:“下次出去玩就我們四個不好嗎,正好一輛車儘夠了,也免得爭來爭去。”
他話音剛落,一旁的蔣棠棠就怒道:“張沅你什麼意思!嫌棄我們!”
張沅笑著道:“哪敢啊,你們決定好了怎麼坐車沒?”
蔣棠棠道:“我們三加學神和野哥剛好五個人一輛車,你們四個一輛車,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陳十一不答應:“誰跟你愉快決定了,我要跟南星一輛車!”
蔣棠棠退讓:“那再加你,我們六個一輛車,他們三一輛。”
張沅其實無所謂,他沒有南星情結,不像宵野跟陳十一,扒著季南星不知道多護食,但看著蔣棠棠跟個小鬥雞似的,就起哄道:“那憑什麼把我撇開啊,我也要
跟南星一輛車。”
被他們爭著的季南星朝張沅看了一眼,眼神無奈,傳遞著你怎麼也跟著鬨的信息。
張沅朝他挑眉笑,鬨一下多有意思。
已經指揮著搬完東西的宵野走了過來:“好了嗎你們?”
楊樊和鄭恒沒有發言權,坐哪兒都無所謂,鄭恒跟張沅比較熟,因為經常幫他代購東西,楊樊跟宵野比較熟,他們總是在一起打球。
但現在,所有人都在爭著跟季南星坐,自然沒他們什麼事兒了,反正不可能把他們丟下就是了。
蔣棠棠剛想控訴,就見宵野抬手一指:“誒你們看那是誰?”
蔣棠棠等人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然後宵野拉著季南星就竄上了車,陳十一黏季南星黏得緊,幾乎是立刻就跟在了後麵。
宵野一邊往車上坐一邊喊:“快快還有誰上車過時不候。”
距離他們最近的楊樊和鄭恒下意識就上了車。
等蔣棠棠她們反應過來,車門已經關上了,然後對上了宵野朝他們揮手的欠揍笑臉:“那你們四個一輛車吧,我們就先走了,拜。”
張沅看了看三個女生,又看了看車窗裡的宵野,直接被氣笑了:“宵野!”
宵野朝他攤手:“你慢了一步,沒事,路程就兩小時,很快的,露營地見,身為男人,照顧好幾個女生啊。”
車開走了,蔣棠棠歎氣:“我還想跟學神一起坐呢,他今天穿的衣服好好看啊,小襯衣,那敞開的領口,嗚嗚嗚誰懂啊。”
張沅看著她:“有膽當著宵野的麵也去嗚一個?”
蔣棠棠朝他翻了個白眼:“我又不傻。”
當著校霸的麵饞學神的身子,她會被生撕的吧。
林藝推著他們:“好了上車吧,我們就四個人,正好坐開一點比較舒服。”
兩輛車一前一後往露營地開去,季南星話少,上車就打算閉目養神。
宵野拿出耳機,塞了一個在他耳朵裡,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靠著我睡一會兒。”
陳十一坐在一旁咬牙,宵野太雞賊了,一上車就把季南星往兩人座的椅子上推,然後自己把旁邊占了。
他還想跟季南星聊天呢。
不過等車子開起來,他發現鄭恒也是個能聊的,加上還挺自來熟的楊樊,三人聊了一路。
另一輛車也是三人聊了一路,張沅用帽子蓋著臉睡覺,他就不懂了,女生怎麼就能這麼精力旺盛,她們的話題好像永遠聊不完。
上車的時候聊的是洗發水的香味,下車的時候聊的是班上同學的八卦,路程兩小時,中間都不帶停的。
宵野選擇的露營地是個半山,這邊很適合看日出,他們來得不算早但也不算晚,一些比較適合觀景的地方還沒被人全部占完。
坐了兩小時車,從車上下來的人動作十分統一,伸腰壓腿活動筋骨,一群男帥女美的小年輕們嘰嘰喳喳的,吸引了不少旁人的視線。
宵野打開後備廂:“
四個帳篷,男生三個女生一個,帳篷很大,你們三個女生也能睡得下。”
兩個保鏢把車停好後走了過來:“要不要幫你們撐?”
蔣棠棠不客氣地舉手:“要要要!我們很需要!謝謝司機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