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地想到了荀煜在西域的修渠引水工程。
這麼多的巧合,真的是巧合嗎?
寶姝去玩水車,被水車呲了一臉,氣得哇哇大叫,和水車嘰裡呱啦吵了一上午。
最後,孟芊芊把水斷開了,水車不轉了。
寶姝認為自己終於吵贏了,小腦袋一甩,雄赳赳地走了!
午飯時,陸沅仍未回府。
老太君吃飯都不香了:“曾孫女婿呢?”
孟芊芊輕聲道:“他公務繁忙,忙完就回來了。”
老太君看著桌上的桂花糕,饞得直流口水,仍是死死地忍住了,她給曾孫女婿留著。
孟芊芊也很疑惑,陸沅怎麼出去了那麼久?
到了晚飯的時候,飯桌上仍沒陸沅,老太君坐不住了:“我要去找曾孫女婿!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去!”
“好嘛好嘛,額陪你去!”
檀兒陪老太君出了府,也就是在附近轉轉,不會真帶她走遠。
這會兒清霜不在,上官淩不在,鬱子川也不在,孟芊芊想了想,隻能把岑管事叫了過來。
“夫人,你叫我。”
岑管事行了一禮。
孟芊芊道:“岑管事,大都督去哪兒了?”
“這……”
岑管事麵露遲疑。
孟芊芊定定地看著他:“不方便說的話……”
岑管事忙道:“不是不方便,是小的也不知大都督去哪兒了。”
孟芊芊又道:“他今日可有去上朝?”
岑管事道:“陛下休朝了兩日。”
國子監放假可以理解,休朝卻是令人匪夷所思,相國班師回朝是大事,不該在第一時間讓向文武百官宣布此等喜訊麼?
當初陸沅從邊關打了勝仗,是陸沅自己不去上朝,但天子是沒休朝的。
孟芊芊隱隱覺得,朝堂上要有大的動向了。
“岑管事,我能冒昧地問問,大都督與相國是一條船上的人嗎?”
岑管事沉思片刻,沒立即回答孟芊芊的問題,而是問孟芊芊:“夫人,大都督沒和你提過他從前的事吧?”
孟芊芊搖頭:“我隻知他的母親是苗疆的夫人,他身上流著苗疆的血,其餘的,一概不知了。”
岑管事道:“大都督身上流著苗疆的血,但大都督卻是在中原長大的,相國是他的義父。”
孟芊芊一怔。
她千算萬算,沒算出二人竟有這層關係,難怪陸沅會親自去城外迎接相國。
岑管事接著道:“大都督幼年與夫人失散,是相國收留了他,起先,大都督隻是在荀家做個尋常的馬童,後麵相國發現這孩子識字,聰明又機靈,讓他給自己兒子做了書童,再長大些,大都督成為了相國的義子,此事知曉的人不多。我這麼說,算是回答了夫人的問題嗎?”
做義子想必是有條件的吧?
條件又是什麼呢?
孟芊芊的目光落在陸沅醉酒時做出的一紙又一紙的文章上,是它嗎?
“我明白了,岑管事。”
岑管事笑道:“夫人是聰明人,大都督能娶到夫人,是一樁幸事。”
孟芊芊搖搖頭:“現在講這些言之尚早,我也不知我帶給你家主子的是福是禍呢。”
岑管事似乎並不在乎福禍,他說道:“夫人,不論接下來發生什麼,請你一定要相信大都督,他是個聰明人,他絕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
孟芊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打算做什麼?”
岑管事再次陷入躊躇:“這……”
孟芊芊正色道:“帶我去見他,如果你不帶我去,我就從都督府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