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芊芊趕忙道:“我錯了我錯了,大都督寒症剛發作過,身子虛得很,不宜行房。”
陸沅臉色一沉:“你說誰虛?”
孟芊芊立即改口:“我虛,我虛!”
清醒了難伺候,昨晚多乖呀,讓叫姐姐叫姐姐,讓叫仙女叫仙女,吃糖葫蘆也知道先喂我。
孟芊芊將陸沅身上裹了一層又一層的香雲紗拆了下來。
陸沅坐起身,看到一地的糖葫蘆簽子,眉心一蹙:“孟小九,你昨晚吃了多少糖葫蘆?”
孟芊芊:“……”
帝後大婚,休朝三日。
陸沅雖不用去上朝,可孟芊芊作為當朝命婦,得入宮給皇後請安。
臨行前,她去找了岑管事,問了陸沅的身體情況。
“我有一事不明,燕娘子精通醫術,都督府又不缺赤靈芝,為何一直沒能痊愈,是夫君沒將請燕娘子給自己治病嗎?”
岑管事歎道:“大都督沒將自己的病情告訴燕娘子,大都督的性子,少夫人應當明白的,他戒心極重,不肯輕易相認任何人,便是我也是多年之後才得知的。”
孟芊芊點頭,像是陸沅會做的事。
岑管事繼續往下說道:“夫人與大都督相認之後,發現大都督的身體情況不佳,從苗疆帶了位苗醫入京,這幾年,一直是那位苗醫在醫治大都督。”
孟芊芊疑惑:“幾年了還沒斷根?”
岑管事心疼地說道:“少夫人有所不知,大都督在相府的那些年吃儘苦頭,寒症隻是一個病根,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毛病,連苗醫都感慨他能活到如今不容易。”
孟芊芊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她的寒症很輕,又沒有其他的舊疾,故而幾副藥便能痊愈,可陸沅的身子被摧殘得厲害,是藥三分毒,尋常人能熬過的三分毒性,對他而言或許就是一道催命符。
“那他還習武。”
這樣豈不是更傷身?
岑管事低頭,無奈長歎:“如果可以,誰又願意折自己的壽呢?當初的大都督沒有辦法,也沒有選擇。”
孟芊芊神色一凜:“從今往後,我會讓他有。”
岑管事聞言望向了孟芊芊。
孟芊芊穿著最端莊賢淑的衣裳,卻講著最霸氣張揚的話語。
然而比起震驚,他眼底更多的是終於到了這一刻。
孟芊芊對他的反應也很平靜:“岑管事,你當初選擇我,就是希望我能助大都督一臂之力吧。”
心思被戳破,岑管事沒有被抓包的心虛和尷尬,他坦然地笑了笑:“不是希望,是相信,我這人彆的本事沒有,唯獨看人的眼光還不錯。”
孟芊芊又道:“我三叔揍錯人的事也是你安排的吧?”
如果不是她三叔錯把陸沅當成陸淩霄揍了,又怎會有後續的將自己“賠”給陸沅?
岑管事老實承認:“確實是我安排的,利用了孟三爺,奴才有愧,改日定親自向孟三爺賠罪。”
孟芊芊帶了一絲少有的威嚴說道:“賠罪就不用了,不過,我不喜歡彆人算計我。”
岑管事拱了拱手:“奴才向少夫人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但,老奴可否問少夫人一個問題。”
“你說。”
“如果當時孟三爺定親的對象是彆人,少夫人還會心甘情願嫁地過去嗎?”
孟芊芊頓了頓:“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