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西西裡聖徒》(1 / 2)

59/「記憶」

瑪蒂諾和Giotto很狡猾,去梵蒂岡的時候瞞著所有人,連阿諾德也是在他們已經啟程返回時才得到的消息。

同時出現在阿諾德桌麵的,還有梵蒂岡下發的文書——聖徒在西西裡找到的「上帝之子」通過了試煉。

可想而知,西西裡在不久後就會開始沸騰,這會成為戰後最有力的安撫,相應的,麻煩事也會變多。

就在當晚,Giotto召集了家族六名守護者,無比鄭重地交付他們六枚指環。

“這就是教廷給上帝之子的「奇跡」?”G將指環戴上手,橫豎沒看出什麼特殊之處。

銀黑指環材料不明,除了Giotto的那枚稍顯複雜外,守護者的六枚大致呈盾狀,上麵刻有各自的屬性。

Giotto斂下眼,合上拳,指背憑空出現了耀眼的金色火焰。

“這確實是奇跡。”Giotto說完,看向了微笑著的瑪蒂諾,“上帝之子帶來的奇跡。”

要搞懂彭格列指環的使用方式得花點時間,Giotto是個不會教人的,就算問他也隻能得到「不就是咻的一下就好了嗎」,守護者隻能自己去琢磨。

隔著老遠都能聽到藍寶的嚷嚷,說什麼「本大爺不要學這個,學了之後Primo更會把我丟去打頭陣,不要!」

回去的路上,阿諾德注意到瑪蒂諾一直在盯著他看。

“怎麼了?”

“我以為你會說點什麼。”瑪蒂諾還是不看路,隻瞧著他,“你為什麼總是不會按照我的認知作出反應呢?”

這個問題相當反常。

更反常的是,瑪蒂諾在那晚什麼彆的事也沒做,很認真的請求阿諾德抽出時間,阿諾德問他要做什麼,他搖搖頭。

“隻是聊會兒L天。”

他把燈開得很亮,逆光坐著,手撐著頭,看不清臉。

“你知道嗎,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其實我沒害怕。你看起來很凶,但不像是會對我痛下殺手的那類。但是沒解釋就直接扒了我衣服,這讓我有點生氣。”

“你說過這個。”

“後來我很感謝你。因為你帶我去了教皇國。”

阿諾德給他倒了杯熱牛奶,走近時才發現他繃著臉,臉色不算難看,但帶著莫名的認真。

“那不是值得感謝的事。”

瑪蒂諾手指交叉捧著杯子,還在盯著人看:“不,你不明白,阿諾德。我想找的東西確實在梵蒂岡。”

他說,“如果你不帶我去,我一輩子都找不到的,也不可能找到。”

阿諾德把事情分得很開:“我那時的目的不是為了幫你。”

“你是為了羅馬的情報。”

“對。”

“但你為我留下來了。”

“對。”

“其實你也不應該留在西西裡,即使是為了幫助Giotto。現在的西西裡很平靜

,你真正該呆的地方還在沸騰。()”

對。?[(()”

“你做了很多站在你的立場其實沒必要做的事。”

“對。”

“阿諾德。”瑪蒂諾猶豫了會兒L,漂亮的眉頭皺起。

阿諾德在伸手幫他撫平時聽到很輕的一句,“Giotto發誓說你愛我,是這樣麼?”

貼在額頭上的手指頓住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他一直毫無保留地回答瑪蒂諾的所有問題,現在也一樣。

“對。”

瑪蒂諾垂下了頭,表情消失在稀薄的燈光下。阿諾德感覺到了他身上洶湧的悲傷。

“你可以忘了這回事。”阿諾德說,“我不想讓你難過,瑪蒂諾。”

“我隻是……”瑪蒂諾喉嚨很乾,喝了口牛奶,把杯子放到一邊,“你該早點告訴我的,我們認識十六年了——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在認識你的日子比不認識你的日子長的那一天。”

“一本正經說這種話,我會懷疑你其實是個意大利人的。”

“我不是。”

“你能坐到我麵前嗎?”

阿諾德拖來了椅子,剛坐下,瑪蒂諾輕輕捧起他的臉,紅色的眼睛裡裝滿了男人平淡的麵容。

一個很淺的吻落到他額頭。

“把我寫給你的那些信從普魯士帶回來吧,阿諾德,親手交給我。”

“你什麼時候要?”

“儘快。”

阿諾德沒問為什麼:“好。”

“謝謝你。”瑪蒂諾站起來往臥室走。

“瑪蒂諾。”阿諾德喊住他,“如果你已經找到了你想要的,西西裡暫時也沒有需要費心的事,年底你可以跟我去梅克倫堡。”

“是你那個漂亮的小屋子?”

“現在還不算漂亮。”

“那可能需要一張很大的書桌,靠窗,如果窗戶外能有一排女貞樹就更好了。”

“樹上再掛著風鈴?”

瑪蒂諾笑了笑:“晚安,阿諾德。”

阿諾德也說:“晚安,瑪蒂諾。”

第二天一早,當阿諾德推開瑪蒂諾臥室的門,想告訴他自己去普魯士這趟會花點時間時,瑪蒂諾睜開惺忪的眼,看了他半晌。

“瑪蒂諾?”

青年猛的一退,避開了伸來的手,像隻被驚擾了的動物,突然從床上跳下來,動作是從未有過的靈敏。

他連外套也沒穿,襯衣扣子扣了一半,縱身越過阿諾德身邊的時候揚起一股好聞的風。

接著是大門被打開的聲音,瑪蒂諾直接跑了出去。

隨著紅色身影的消失,自清醒看到阿諾德的臉後,瑪蒂諾近乎條件反射般的複雜負麵情緒也隨之淡去。

半小時後,Giotto上門,那時阿諾德正在收拾行李。

“阿諾德……”

男人天藍色的眼睛移了過去,扣上手提箱:“等我回來再告

() 訴我發生了什麼。”

Giotto明顯也是臨時趕來的,不像平時那樣穿著體麵,一頭金發帶著點小時候的亂七八糟。

“我不能告訴你。”他說,“瑪蒂諾會住在我那邊一段時間,你回來之後想找他的話……”

Giotto頓了頓,又說,“其實我建議你現在就去找他,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是那樣的反應,但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阿諾德微微點了點頭:“等我回來再說。”

從普魯士拿走那些信件費不了多少功夫,阿諾德依舊花了幾天留在這裡。

他換了一張更大的桌子,又找人在院子裡種下一排女貞樹,距離正好,抬頭就能望見,還保證下午金色燦爛的陽光能落在桌麵,明晃晃的。

地下室也打掃了乾淨,不過還是涼颼颼的,於是阿諾德乾脆把這個房間鎖上了,隨手把鑰匙丟到了院子的草叢中。他不打算再進去,也不打算讓其他人進去。

海克倫堡離俄羅斯太近,普魯士這些年一直和俄羅斯帝國打個沒完,明裡暗裡沒少折騰。

但好在鄉下足夠偏僻,如果不在郵局確定位置,甚至沒人會關注地圖上這微不足道的一點。

回到西西裡的小房子,裡麵依舊是乾淨整潔的,和阿諾德離開之前沒有任何變化。

窗戶沒關,書桌靠窗的位置落了不少葉片,他把手提箱放在書桌上,再次提起來的時候,底部沾上了很薄一層灰。

阿諾德去到了Giotto的住處。

從成立彭格列後,Giotto就從家裡搬了出來。

新家是瑪蒂諾托教會幫忙找的,似乎是之前哪個覆滅的家族留下的遺產,法院拍賣了幾次都沒人敢過問,最後乾脆空置下來給教會當作臨時孤兒L院。

彭格列買下了這裡作為據點,劃出一部分留給了教會。

有斯佩多和埃蓮娜牽線,不少孩子都被領養了出去,留下一部分,等他們稍大一些,應該會送去附近的學校。

雖然不常在人前露麵,這棟房子也沒人會阻攔守護者的回歸,教會的人見到他之後則是露出了相對複雜的表情。

剛走完前院,有小孩跑到他麵前。

“您就是阿諾德先生嗎?”那孩子有些拘謹,手指攪著衣擺,眼神四處亂竄。

看著那頭紅發,阿諾德說:“是。”

“他們說您和聖徒閣下吵架了,所以聖徒閣下才會搬來這邊……”說著,他像是鼓足了勇氣,抬起頭,“可為什麼不是您搬來這邊?聖徒閣下擁有自己的家,她現在連家也回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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