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荷。
葉輕眉的由來與肖恩、苦荷二人有關在慶國和北齊高層人儘皆知。
慶帝想窺探神廟的秘密,陳萍萍率黑騎奔襲千裡,犧牲雙腿抓回肖恩,囚禁他十六年,也精心布局十六年,隻為那個秘密。
而同樣知道那個秘密的苦荷卻無人叨擾。
這其中有苦荷是北齊皇室,是四大宗師之一的緣故,很重要的是,苦荷把葉輕眉當做神女的狂熱信仰。
他永遠不會背叛葉輕眉,即使關係北齊皇室利益也沒有說出神廟的秘密,甚至為了這個秘密,他一直想殺掉肖恩。
如果說,慶國大佬們心目中誰永遠也不會害範閒的名單中絕對有苦荷一個。
隻要他知道了範閒是葉輕眉之子,便絕對不會害他。
而苦荷就在北齊,上京城外五十裡,天一穀。
天一穀不同於其他地方,四大宗師之一苦荷的地盤,無論是慶國還是北齊,都關注著這裡。
她去不引起懷疑是不可能的。
蘇既白想到這段時間上京城裡沸沸揚揚的大事。
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天一穀把天人合一運用到了每一處,穀四年環山,隻有一個穀口,易守難攻。
苦荷在山穀四周布陣,除了經過穀口,大宗師也難以入內。
穀口彙聚著太多人的視線。
趁夜色,蘇既白進入了天一穀,把一個蠟丸打入了苦荷修行的瀑布後的石洞中,便悄然離去。
‘三日後,上京朱雀大街,有故人之後,自北地雲端而來拜師”
苦荷心中一緊,催動真氣,將蠟丸和紙條一同化為齏粉。
肖恩還關在南慶,為了自己的命,他不可能說。
那麼……
“狼桃,海棠,三日後新帝登基大典,你們隨為師出穀。”
明明聲音不大,卻可傳遍山穀,在林中修行的狼桃和在園中擺弄菜苗的海棠都聽的明白。
先帝纏綿病榻膝下隻有太子戰豆豆一個子嗣,年方七歲,先帝驟然崩逝,幼帝登基,太後垂簾聽政儀式就在三日後。
苦荷是先帝叔叔一輩,不沾染權力,卻是戰氏宗族輩分最高的,有他去,對小皇帝和太後都有頗多好處,自然有人不住地邀請。
然而,苦荷追求自然,且藝高人膽大,並不講究排場,也不帶仆從護衛,一個人帶著兩個徒兒便往上京齊宮而來。
“叔叔,行行好吧,實在是吃不上飯了。”
“這位小姐……”
一身臟亂,麵色發黃的小乞丐在人群中行乞,正見著苦荷一行,便走過來。
“站住!”
狼桃的利刃嚇的那孩子一哆嗦,苦荷抬手示意大徒弟不要傷人。
“孩子,你從何處來?”
“自北地而來,來時路遠天黑,已不記得具體是何處了。”蘇既白誠惶誠恐的回答“世道艱難,求個生路,其他都不記得了。”
“家中可有什麼人?”
“沒有家人,一起行乞的也大多凍餓而死,先生心善……啊!”
苦荷瞬間到了蘇既白眼前,先是抓住她的手腕,又在她背上穴位點了幾下,最後輕輕拍了她的頭頂。
蘇既白強忍住還手的衝動,隻是驚呼一聲。
“你根骨極佳,可願意做我的徒弟?”
“自然願意,謝謝先生,謝謝先生。”
北齊皇帝登基大典後,苦荷收上京城一乞兒為徒的消息擺在了一些人的案頭。
苦荷收徒向來是這麼個章程,隻看根骨,不問出身,狼桃,海棠兩個也都是他撿的,甚至買的。
一個無名無姓,卻可考可查的乞兒沒有吸引什麼注意。
天一穀,苦荷修行的瀑布後的山洞。
蘇既白與苦荷對坐,麵對大宗師,一派自然,毫不露怯。
“你是何人不,從何處來?”
“我與葉輕眉一處來,算是她的小輩。”
她知道葉輕眉,神廟的秘密,苦荷心中信了一半。
“這與《天一心法》同源,你修自然道,這個給你。”蘇既白拿出在離怨珠中準備好的《道德經》。
正是原來的《道德經》被蘇既白改寫了一點點不符合這個世界的內容,加入了一些玄妙心法而成。
苦荷修習《天一心法》多年,又篤信自然道,先看了看書的內容,與《天一心法》有共通之處,對自然道的見解也不為人知。
書的材質字體,都與《天一心法》一般無二。
說謊要有半分真,隻兩分是假的,便容易使人信服。
“確實非凡俗之物。”苦荷起身納頭便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