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過去。”
蘇宅門外
鐵甲戰馬,黑衣悍騎,黑騎簇擁下,影子推著陳萍萍到蘇既白門口。
對麵,一隊輕騎奔來,為首的正是侯公公。
“陳院長。”侯公公也知道陳萍萍的可怕,對他態度更是婉轉。
“侯公公來此處,所為何事?”陳萍萍頷首微笑。
“陛下傳小範公子進宮。”
“正好,我剛回來,可以同去。”
一切變得太快,陳萍萍如今沒來得及和範閒接觸,他的為人處事,功夫深淺沒有細細確認過,終歸不放心讓他匆匆出使。
他一得長公主
“這……”
“範閒於我勝似子侄,倒也不妨。”
“敲門。”
影子靠近蘇府大門,手摸到了腰間匕首上。
門自己開了,範閒走了出來,隨後便是蘇既白和燕小乙。
“見過薔薇聖女,範公子,燕大人。”侯公公態度十分客氣。
“侯公公,這位是?陳院長?”範閒亦禮貌回禮。
京都傳言,陳萍萍青麵獠牙三頭六臂吃人喝血,殺人如麻,與魔鬼無異。
而此時,這位傳言中的煞神一身樸素黑衣,白麵無須,溫和慈愛的望著範閒。
“長得,像你娘。”陳萍萍目光又溫柔幾分,仿佛透過範閒看到了誰。
葉
輕眉。
“薔薇,是個好姑娘。”陳萍萍即使不在京都也少有他不知道的事“兩個孩子都是才貌雙全,我看著喜歡。”
這話說的,又到範閒心坎兒上了不是?
“老頭不錯,會說話。”範閒湊到蘇既白耳邊嘀咕。
陳萍萍依舊笑著
“走,進宮去,推我上車。”
範閒挑眉,也不忸怩,推著陳萍萍的輪椅便和他一同上了車。
“陳萍萍對他不同。”燕小乙也沒少見陳萍萍,這個人,骨子裡就透著森冷,隻是對範閒卻不同。
“故人之子,自然不同。”蘇既白並未言明,燕小乙隻當是說範建,慶帝,陳萍萍,範建,這三人關係非同一般他還是知道的。
範閒不在,蘇既白下廚給燕小乙做了藥膳,兄妹兩個談談彼此不參與的這些年,時間倒過的很快。
當時長公主挑的孩子可不止一兩個,燕小乙能成為其中最強者是吃了苦頭的,殺伐決斷,心機角逐,皆是上乘。
如今貶為偏將,官職上降了,於燕小乙,卻更自由暢快。
傲骨錚錚的鷹,總算除去了腳上的鎖鏈。
範閒回來的時候,帶回了一個蘇既白意料之中的消息。
封範閒為靜安伯,為正使,出使北齊,交換人質,求娶聖女薔薇。
“自打言冰雲暴露,咱就知道有這一天,意料之中的事,你這是何苦。”範閒苦著臉,蔫蔫的。
“陳萍萍問我可願出使,我說不願,他確實幫我,可陛下以婚事相脅,我便答應了。”範閒不顧燕小乙冷眼,趴到蘇既白肩頭“這就罷了,還說北齊聖女與使團同去於禮不合,讓我們分開走。”
蘇既白沒說,這也是意料之中。
恐怕,慶帝這麼做,也是為了讓肖恩覺得,範閒就是他孫子。
具體的安排是,燕小乙仍在傷中,不急著赴任,他是蘇既白的哥哥,慶帝開恩,允他與蘇既白一同去澹州探望範家老夫人,談好親事,蘇既白再由水路入上京。
“此去危險,陛下卻調開我與既白……”燕小乙也覺出不對,慶帝的安排合禮,卻不合理,這外人冷眼看著,卻像是讓範閒送命。
大舅哥這是在關心我啊,範閒有一種得到媳婦娘家人認可的美滋滋。
“陳萍萍於我
娘有舊,派黑騎來保護,我這邊倒是不至於有性命之憂。”
範閒自己有九品實力,上杉虎,肖恩,加上蘇既白提的狼桃,海棠都是九品,加上黑騎免去後顧之憂,他倒十拿九穩。
隻是苦荷……
“隻要大宗師不出手。”範閒補了一句,大宗師與普通武者之間的天塹不是說著玩兒的。
蘇既白並沒有與苦荷溝通肖恩的事,他是葉輕眉之子,蘇既白的愛人,苦荷不會傷他。
“苦荷那邊,有我。”一身黑衣,紅邊黑布蒙眼,聲音磁性卻毫無波動,不是五竹又是誰?
“叔?”範閒又驚又喜。
“嗯,我回來了。”五竹依舊是那樣,好像沒什麼能讓他驚詫或歡喜的“苦荷我攔著。”
“叔,那是大宗師!”範閒忌憚大宗師,不是因為自己,媳婦的師父總不至於把他怎麼樣,隻是這肖恩要是沒了,他此去如何換人,談不攏怎麼提親?
“嗯,知道。”
厲害了我的叔。
蘇既白與燕小乙次日便出發,同行的還有思念奶奶的範若若。
過了兩日,範閒也出京北上,帶領使團往北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