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璣宮還是往日那般,冷冷清清,隻潤玉和魘獸常在。
璿璣宮就是這樣,必須有的樣樣都,不必須的什麼也無。
布星回來的潤玉拿出懷中的小羊娃娃,他不記得這個娃娃從何而來,也不記得為什麼一定要帶在身上。
隻他有記憶以來,這隻娃娃就在他懷裡。
“呦呦!”魘獸頂了頂潤玉的胳膊。
“彆鬨。”潤玉淡淡囑咐。
這隻小羊和魘獸有一點像,他曾以為這是幼年的魘獸,所以當初遇到魘獸修為沒現在高的他很是吃了一番苦頭才把它帶回來。
可是,魘獸很怕這個娃娃,他一拿出來,魘獸就很不安,通常隻有東西有異,魘獸才會如此。
他看著這個娃娃,卻沒什麼詭異之處,隻覺得想要親近,覺得小羊不該是這樣,那,又要怎樣呢?
忽然,紫光微閃,那娃娃竟有一瞬間發熱。
“該是暖和和的。”
潤玉脫口而出一句話,又不知道什麼意思,良久把小羊娃娃重新放回懷裡。
蘇既白那邊睜開眼,便出了離怨珠,雷劫將至,成年期的雷劫有九道,無論是白澤的習性還是出於昆侖山的生靈,她需要去東海之上渡劫。
沒來得及多想,蘇既白隱匿身形,趕往東海。
第二天夜裡,滾滾的天雷牽動著所有人的心神。
天帝太微看著遠處的異動,算了無數次也沒能算出來是怎麼回事,這駭人的雷場根本無法靠近,隻能等雷劫過去了。
不知是哪方大能如今精進了,是敵是友,如何拉攏,怎樣防備?
而蘇既白那邊,成功成年期的白澤高大神駿,似羊似鹿,肋生兩翼,渾身雪白,在那黑沉沉的雷雲之下顯得愈發神聖美麗。
畢竟有離怨珠相助,蘇既白早布下陣法,渡劫成功的概率大大提高,驚雷陣陣下,那美麗優雅的動物並不狼狽,反而迎難而上,昂首鳴叫,高傲,堅韌,那種美,難以名狀。
最後一道雷之後,金黃色的天地之力和白澤一族的功德賜下,成年期的白澤終於化作一名少女。
十七八歲,一身白衣,白的純淨,白的出塵,墨發三千過腰,電一樣金光的發飾將
之堆疊成髻,粉麵櫻唇,眉眼秀麗,如果有人看見,定會感歎天道對其偏愛。
多少年了,蘇既白終於做回人類,輕輕伸出手,抓了抓空氣中的光點,感覺極好。
動靜太大了,蘇既白不耐煩應酬,一個人回了昆侖山。
白澤一族的傳承記憶她需要消化,那穀中建築內,白澤的收藏也是不凡,她要帶些,去見潤玉。
白澤不是水係,就是雷電係,前者包容,闊大,殺人於無形,後者剛猛,霸道,行賞罰之術。
仙草,丹方,靈石,珍寶,白澤的收藏不愧為神獸,蘇既白用玉簡刻錄了丹方秘籍,仙草之取種子,取一柄不知哪位水係長輩收藏的靈劍,放入離怨珠,其他的重新封存,留給下一個白澤。
白澤一族綿延數代,相信每一隻白澤都不會貪婪無度,竭澤而漁。
蘇既白順路先回了一趟太湖笠澤,離怨珠已經告訴她,時間過去快四千年了,鯉兒成了天界夜神大殿潤玉,卻不知笠澤那邊如何了。
水下的龍魚們失去了皇族地位,卻仍在繁衍生息,但是簌離,竟有了誌氣,一人離開了。
不管她能不能成,隻要無關鯉兒,蘇既白不打算幫她,這是她自己的事,蘇既白對她可談不上喜歡。
蘇既白沒耽擱太久,便飛身上了天界。
鯉兒,不,潤玉,該是不認識她了吧。
天界的守衛對蘇既白來說形同虛設,她輕易便入了天門,潤玉住的璿璣宮偏僻,她不知具體方位,也不避諱著,隻等著看見人便打聽。
白澤一族的預知力沒了,但她還是蘇既白,是白澤一族之中少有的高戰鬥型選手,潤玉有人護著,她不怕旁人知曉。
甩開了母後打發過來的穗禾公主,旭鳳正想著去兄長處訴訴苦,邊看見一個姑娘。
一身白衣,氣質出塵,卻並不冷傲疏離,而是一種特有的親和,容貌絕美,堪稱傾國。
好美的姑娘。
“這位仙子看著眼生。”旭鳳上前道。
彆指望著對各路仙子不假辭色的火神能對陌生女子說出什麼軟和點兒的話出來,即使是他想這麼做。
“我本不是的人,仙君不認識也正常,不知仙君可知道璿璣宮在何處?”
這人修為尚可,應該是天界上
神了,人也和氣,於是蘇既白便問了路。
旭鳳本就是鳳凰,火係屬性,是個華美的相貌,今日穿了紅色更加引人注目,而這陌生仙子竟對他不假辭色。
“我正要過去,仙子可以同往。”旭鳳壓下心中怪異,主動提出帶路“隻是不知,仙子去璿璣宮所為何事。”
“看望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