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琛就在咖啡館外麵。
把微涼的飲料遞到安既白手裡,何以琛撐開了遮陽傘。
有女朋友的好處之一,夏天可以稱傘遮陽,不怕被人嘲笑“娘”之類的。
今天的約會他是知道的,關於何以玫的感情,他始終拒絕,到對安既白仍有些愧疚,所以更不願她因此受到困擾。
所以今天何以玫的約,他本想一起赴,當年把話說明白。
安既白拒絕了,何以玫找的是她,她不介意讓她感受到絕望,而且何以琛始終受了她家的照顧,他出麵,以後難免尷尬。
而安既白是不打算與何家那邊來往的,這就無所謂了,把事情攤開,免得這姑娘賊心不死在他們兩個中間折騰。
“說好了?”
“哭了。”
安既白吸了一口草莓味的果茶,這是他們奶茶店的新品,奶茶店在大學這邊也有分店她經常喝。
“她是來勸我退出,給她讓地方的。”
“吃醋了?”
何以琛攬著她,心裡甜甜軟軟的。
女朋友為他吃醋,他雖然心疼,但還有些自得。
她喜歡我。
“吃了好些呢。”安既白樂得配合“她說的我都快信了。”
這話純粹是誆何以琛來著,何以玫話說的再滿,都改變不了,她都不敢直接去找何以琛,反而跑到她麵前挑釁的事實。
因為何以琛從未給她一點希望。
“不吃醋。”何以琛心中愈發柔軟,低頭吻了一下她的眉心“我是你的。”
安慰好女朋友,何以琛又求著安既白以嫂子的名義給何以玫的小姐妹送了信。
何以玫情緒不好,一個人在外麵確實是不安全,但何以琛不想給她任何錯覺。
“好了吧。”安既白通知完何以玫朋友,出了宿舍樓,又一眼看到了何以琛。
“安安真是聰明又善良。”
在一起之後,何以琛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以前的克製無影無蹤,十分喜歡吻安既白,眉心,鼻尖,發頂,耳側……
而且是大大方方從
不害羞避人,表情柔的快要滴水,他的舍友兼朋友向恒沒少因此說他重色輕友——對他是寒冬臘月,見著女朋友立馬春暖花開。
“你要帶我去看什麼呀?”
何以琛早說了今天腰帶她看一個東西,安既白也是好奇了起來。
“到了你就知道了。”
長華很大,綠樹如蔭,主要的路上時常有學生往來。
隻是二人一路走來,愈發僻靜。
走到了人工湖後麵,圖書館和一個不常用的教學樓後麵的夾角,安既白眼前一亮。
眼前是一塊草坪,草坪中間的小徑的儘頭,長著一棵合歡樹,枝乾粗壯,樹冠巨大,隨風輕搖,揮出來一陣草木香。
這棵合歡樹像極了孤兒院屋後的那一棵。
她在這棵樹下來到這個世界,在這棵樹下遇到了何以琛,也是在這棵樹下撿到了希望……
“這棵樹和孤兒院後麵那棵也太像了。”
那棵樹見證了他們最初的相識,二人都對它有些情懷。
“是啊,我發現的時候也很驚喜,想著帶你來看看。”何以琛也是無意間看到的這棵樹。
“說起來,不知道希望最近怎麼樣了。”
長華要求新生第一學期必須住校,住校自然是不方便帶寵物的,安既白就把希望托付給了許阿姨。
“我們抓緊時間準備房子,下學期,就把希望接回來出去住吧。”
何以琛從後麵抱著安既白,低頭把下巴放在她的肩上。
他想希望是真,想像以前一樣,多與他在一起獨處更是真。
“好。”
安既白靜靜地看著這棵大合歡樹,忽然想起了這個世界的劇情。
也許那個何以琛沒有在合歡樹下遇到彆人,或者那個世界的安既白始終處於自閉狀態,對外界毫無回應,希望也沒有出現。
於是少年在合歡樹下一人獨處,或休息或看書,不沾人氣,愈發清冷,慢慢長大,考上了長華。
機緣巧合,他又發現了這樣一棵樹,於是他照樣在樹下自己獨處,直到某天,一個女孩子的快門聲打破這個平靜。
但是,安既白來了,一切都不一樣了,安既白不知道任務失利是什麼代價,她也不在乎。
隻是高興,她的少年,再不複那般,滿眼孤冷,一身清寒。
“你在想什麼?”
何以琛愉悅的聲音就在耳側,安既白覆上了他的手。
“北極的雪終究見到了極光。”
何以琛不知內情,但忘不了他表白時說的話。
相視一笑,合歡樹下,靠在一起的兩個身影,如今也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