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熾熱的陽光從天際...(2 / 2)

九清 酒醉的福蝶 12101 字 8個月前

“弟子並不敢妄下定論,隻是無論如何,這世上也不會有人比我們對九弱更差。”

遠方飄來漫天的桐花瓣,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祭奠逝去如霜華。

扶清垂下眼睫,又過了許久艱澀說道:

“本尊允了。”

“多謝尊上,九弱若是知道了,會感激您的,”風起露出一個難看

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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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會,”扶清輕聲說。()?()

“尊上,九弱是個純粹到癡傻的人,她會忘記傷痛,好好生活的,”風起再次向扶清行禮,準備退下。()?()

“你是說小九會忘記本尊?”()?()

剛走出兩步,風起就聽見了扶清有些

顫抖的聲音,但她一轉身,卻隻見女人心神穩固,容色淡漠。

仿佛那隻是幻覺。

“是的,但斯人已逝,多談也沒有必要了。”風起苦笑一聲,她們都是罪人,九弱那樣瀟灑決絕又憂鬱心軟的性子,大概率會選擇遺忘。

因為決絕而絕不會原諒,又因為心軟而無法下定決心報複。

九弱就是這麼個癡傻的人啊,難怪會被騙。

被她們這群惡心肮臟的人騙。

風起飛快斂去眼底的淚,吩咐幾個與殷九弱曾交好的師姐妹,守著殷九弱,她先把衝憂帶去藥草堂醫治,再回來帶走殷九弱。

等她安頓好衝憂回來時,大陣裡乾涸的黑色血液,已經被人清理乾淨,潔淨的雪覆蓋大地,一切就像從未發生過一般。

幾位師姐妹見風起回什麼,隻是臉色疲憊地讓開。

沒過一會兒,荒穹殿外就隻剩下風起和殷九弱,大雪積滿了少女半個身體,綢緞般的長發也變作雪白。

她端來溫度適宜的清水,想要先替殷九弱擦掉臉上的血汙,結果剛擰乾帕子,視線裡便出現一片如雲般輕柔潔白的衣擺。

“尊上,您不是處理完魔氣的封印,就回鶴雪峰靜修了嗎?”風起驚訝不已,但見四下安靜,幾乎以為自己又出現了幻覺,“莫不是您還有什麼吩咐?”

“本尊要帶小九回鶴雪峰。”

風起心裡疑惑,小心翼翼地問:

“尊上您是想親自埋葬九弱,給她立墳嗎?”

扶清沒有回答,側臉疏冷清貴,輕輕拂袖,便即刻祭出一副寒玉冰棺。

冰棺上凝寒結霜,光華內斂,似乎是由神族聖物寒玉冰魄所打造的冰棺,可保屍身不腐,千萬年栩栩如生。

“尊上,您這是要做什麼?”

“不必多問,”扶清用寒玉冰棺帶走殷九弱,風雪浩蕩,遠去的身影遙遙不可望。

獨留風起在原地,神色晦暗不明。

她不知道扶清要做什麼,但料想應該無法傷害九弱了。

一個**又能受什麼傷害呢?

想到這裡,風起突然想到某種可能,又飛快搖搖頭,覺得是自己想太多。

鶴雪峰上千裡冰封,受靈氣滋養的紅梅終年不敗,絨絨雪花,蕭肅冷然。

仙鶴童子等一眾機關動物,侍立於茫茫雪林外,見到冰棺裡的殷九弱,皆低頭垂眸。

按道理來說,它們隻是機關製造的死物,靠扶清的神通和靈氣才有些許靈智,他們不該有任何的情緒或是想法。

但此時此刻,它們意外地情緒都低落起來。

那個它們喚“小主人”的人,竟然於冰棺裡長眠不醒。

小主人來到鶴雪峰仿佛還是昨日之

事,

一個孱弱蒼白的少女,

視線總是追隨著尊上,

純黑眼眸浮動著憂鬱的光。

“尊上,

是否要將小主人的冰棺放入通靈藻洞中保存?”

靜默許久,仙鶴童子代表大家上前詢問扶清的意思。

女人那雙淡漠無情的鳳眼,像失了光澤的古鏡,照出一片虛無。

“不必了,本尊會帶小九住在臨月居。”

“可是,小主人她已經……”機關黑熊聲音悶響,卻在觸到扶清冰冷的目光後頓住。

“沒有可是,”女人凝著冰棺裡的人,神思一陣一陣疼痛,不知為何她沒來由地認為殷九弱就該與自己在一處。

無論何時何地見到殷九弱,這人都該屬於自己,陪伴自己左右。

仿佛天生如此。

“尊上,您怎麼了?”仙鶴童子總感覺扶清的狀態有些奇怪,身側縈繞著似有若無的戾氣。

“本尊要閉關三月,開啟鶴雪峰全部結界,無事勿要外人打擾。”

三個機關動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齊回答“是”。

下著雪的夜空寂靜而高闊,漫天繁星,一身雪白法袍的女人,攜著寒玉冰棺關上了臨月居的房門。

**

以元神自爆,是那團魔氣在殷九弱耳邊說的提議,她本不願相信,怕是魔氣的陷阱。

但當聽見扶清要消除她的記憶時,心裡那種無法言明的悲哀大盛。

她本來就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身邊全是虛情假意,扶清竟然還要消除她的記憶,然後就可以當作無事發生一樣。

她是蠢是笨是癡傻,可她不想變成一個連記憶儘是虛假的可悲棋子

**也好,**倒乾淨。

如果你也曾真正愛過一個人,你最見不得的不是她傷害你,不是她離開你,而是不管怎麼樣,她都無動於衷。

她曾經以為隻要聽話一點,乖一點,努力修煉,就能永遠陪在扶清身邊。

可現在看來,她的聽話她的乖,其實愚蠢,蠢到把心都交了出去,被刺破,被穿透。

所以,扶清要她活著,要消除她的記憶,要

她繼續當個無憂無慮不明真相的傻子。

命運令她顛沛流離,受儘欺辱,但她是人不是狗,她也有不可侵犯的尊嚴。

殷九弱怎麼可能讓扶清心安理得地消除自己的記憶。

扶清憑什麼心安理得。

這是她唯一能做的,可笑可歎的報複了。

現在看來,那團魔氣的確沒騙她,這世上的確有扶清也無法阻止的事情,尤其當這個人已存死誌。

殷九弱安心地閉眼等著投胎輪回之類的,卻在下一秒聽見一句句蒼老聲音的“小殿下”,“小殿下”。

她猛地睜開眼,頭腦一陣暈眩,漸漸看清三張擔憂又欣慰的老臉。

然後,“啪”地一下,她的世界又很快變作模糊,黑暗與光明斷斷續續。

“你們是……閻王還是判官?”她掙紮著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體虛氣弱,又快昏沉過去。

“小殿下,您彆

動,千萬彆動,我們的確在地府,地府輪回獄,掌管世間人情債與輪回之事,”

帶著飛鷹頭冠的老人解釋道,“我是鷹王。”

殷九弱好不容易坐起身來,目之所及一片黑暗,“我……我看不太清楚。”

幾人看著小殿下的魂體狀態,那縈繞黑氣的身體似明似暗,非常虛弱。

“小殿下,您魂魄受傷嚴重,所以才會暫時失明,好在輪回獄物產豐富,我們魔界家底豐厚,我們定能找到方法醫治您的眼睛。”

“那我這是要投胎轉世了嗎?”殷九弱睜著無神的雙眼,視線怎麼也無法聚焦。

名為“鷹王”的黑衣老人激動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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