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霜華落滿庭院,熾...(2 / 2)

九清 酒醉的福蝶 11884 字 2024-05-27

“小九,等到明年新年,本尊定會帶你去極北之地看雪做的花燈,之後不管你想做什麼,告訴我就好,我都會幫你實現。”

殷九弱冷笑一聲,勾唇譏誚地說:“明年的燈還是今年的雪嗎?”

扶清一時怔住,眉心輕折,久久未能言語。

“與你一起,便是一樣的燈。”

“對我,“花無重開之日。”

鶴雪峰上傳來靈鳥坐騎踏雪而落的聲音,是有人想進入結界裡來。

扶清將凝結成的結魂心燈,放在冰棺高台上。

再將屋內的燈光全都點亮,另有奇木燃燒的火焰升高室內溫度。

“小九乖,我很快就回來,點著燈不怕黑。”

殷九弱神色平靜地看著扶清,做完這一係列的妥帖熨燙之事,她便嗤笑一聲當作回應,引得女人動作一頓,眼底生出幾縷若有似無的驚惶。

“乖乖等我,往後我都陪著你。”

殷九弱漠然相對。

離開時,女人目光隱含不舍眷戀地凝視殷九弱,過了許久才不忘將房門仔仔細細地關好。

一轉身,扶清眼裡溫柔的笑意消失殆儘,隻無波瀾地麵對鶴雪峰飄揚的夜

雪。

她暫時將鶴雪峰上的結界解開,讓沈滄離不被結界所傷。

“長梵,我遨遊九洲時路過蓬萊,得仙君贈予清心丹,能夠滌蕩心神、清心安神,特?&?&??()?()”

是沈滄離的聲音,意氣風發,有著怎麼也掩飾不住的欣喜。

“多謝滄離少君,()?()”

扶清接過玉瓶,立馬又送出兩瓶自己煉製的丹藥,她神情淡

然,卻能看出有幾分漫不經心,“夜深了,有事不如明日再敘?()?()”

“長梵,過段時間便是凡世的乞巧節,我……我想邀你一起出去走走,見識見識各地的風土人情,()?()”

沈滄離聲音也靦腆害羞起你以前在凡世曆練,去過許多地方,還結識了不少朋友,我可以陪你回去和朋友敘舊。”

“另外,乞巧節還有放河燈的傳統,我們也可以去體驗一番,”她說出自己的小心思。

扶清此時卻有些走神,剛才利用禁術所凝結出的結魂燈,還未完全成熟,不夠穩定。

若是燈火滅掉,招魂之術功虧一簣,想要再重新招魂,成功率會非常低。

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她會護佑小九,免她驚苦,長伴左右。

沈滄離自顧自說了一大堆,女人目光幽深,像是突然回神般問道:

“乞巧節放河燈?”

“嗯,說是可以自己做各種樣式的河燈,可以在燈芯處放上寫滿心願的紙條,有河神會幫你實現。”

說到這裡,沈滄離更加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她們本是修仙之人,卻還說這種迷信的話。

“河燈……比花燈好看嗎?”扶清斂眉低頭,聲音裡有種清澈懵懂的神傷。

河燈啊河燈,當年曾和殷九弱一同賞過,若是再去賞一次,算不算花有重開之日?

有點不明白扶清突如其來的問題,沈滄離思索良久,“不知道,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年年都可以陪你去看。”

“我記得霧薑洲即墨縣的乞巧節十分盛大。”

沈滄離還待長篇大論地介紹各地風土人情,以彰顯自己豐富的閱曆,然而扶清倒把她要說的話說完了。

“長梵,你怎麼知道即墨縣的乞巧節?那可是個偏僻地方,少有外人前去。”

“我曾經在那兒很久,久到像過了一生,”扶清垂眸喃喃自語,更像是在對自己說。

“你說什麼?”沈滄離沒有聽清,想讓對方重複一遍。

女人淡漠疏離的麵容似是浮現笑容,晦澀與嫵媚交織,讓沈滄離看呆了,連扶清離開庭院回到房間都沒發現。

待隻剩下她一人站在孤月冷雪的庭院中樣,沈滄離才朝扶清揮揮手,心說看來這次能多了解了解扶清的過去。

她一定會彌補她們空缺的那幾百年,就算以後飛升上神,也要和扶清做一對人人稱羨的道侶。

臨月居裡,幽黑的腐朽之力縈繞在殷九弱身側,她麵色蒼白,濃密長睫垂落,紅唇似血,如鬼魅般邪異美麗。

扶清信手一揮,將腐朽之力儘數散去,靈氣滌清,洗濯天地。

“小

九,不必白費力氣,本尊設下的禁製,你根本無法解開。”女人頓了頓,聲線略有哀戚質問,“為何還要逃,我永遠陪著你不好嗎?”()?()

殷九弱並不理會扶清,盤腿而坐,重新彙聚起腐朽之力。()?()

然而,一道金光閃過,帶有扶清氣息的金色鎖.鏈將殷九弱從上到下捆了個結實。()?()

她甫一動作,魂魄上便傳來猶如肌膚摩.擦的吮xi感,濕潤細膩,令人身軟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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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說過,你聽話便會有自由。”

掙紮許久,殷九弱氣喘籲籲,身體一陣酥.麻,不得不躺倒在床上休息,瞥見扶清側臉潮紅,眸光似水,清冷美豔不可方物。

她忽然明白這是神魂鎖.鏈,扶清將自己的神魂分出一絲化為鎖.鏈,毫無阻隔地鎖在她的魂魄上。

一舉一動直接觸動神魂。

要想逃脫,除非扶清形神俱滅,否則永世難逃。

“你不可能綁著我一輩子,”殷九弱用力將鎖鏈與自己隔出距離,卻被越鎖越緊。

“你一日想逃,本尊便鎖你一日,”扶清容色清冷狠絕,手心攥緊鎖.鏈的另一端,仿佛恪守清規戒律的神,又好似儘染嗔癡的妖。

“你鎖著我要做什麼?我們緣分已儘,你我之間比仇人還不如。”

接觸到殷九弱眼睛裡的冰冷,扶清莫名想起之前少女喊著“阿引”的溫柔模樣,密密麻麻潮濕又陰暗的刺痛從心口攀爬而生。

她俯下身貼近殷九弱,女人皎如霜月的麵頰染著薄紅,紅唇濕潤,仿佛被清水浸透的櫻.桃,春.色惑人。

“我做你的妻,任你索求。”

“好在成親夜再殺我一次?我的血太好用,你舍不得,”殷九弱勾勾唇,“把連理枝簪花還給我。”

扶清眸光沉冷下去,“你還想著那個阿引?”

“那又怎樣?她與我今日相親約會,那本就是該送予她的禮物。”

“你的意思是本尊沒有資格拿走那根簪子嗎?”聽到“相親“二字,扶清心口暗流湧動,神魂將殷九弱鎖得緊了些。

殷九弱側著臉,譏誚道:“道尊連這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嗎?”

兩方對峙之時,房門再度被敲響,仙鶴童子艱澀的聲音傳來。

“尊上……我和黑熊、企鵝,想來看看小主人。”

扶清眉間一片隱忍之色,素白尾指輕輕顫抖,還是體貼地給殷九弱蓋上羽被。

金色鎖.鏈藏於她雪白無暇的法袍下,女人寶相莊嚴,內裡卻是極致束縛與強.迫臣服。

等了一時半刻後,仙鶴童子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側身讓端著條草茶的黑熊和企鵝一起進來。

“尊上,這是小主人以前給您買的茶,夜寒露重,請您與小主人飲一盞,暖暖身子。”

仙鶴明知修仙者不懼寒冷,還刻意送茶來,不過是為了勸架。

在它們眼裡尊上和小主人相處一直和睦快樂,不知道為什麼某一天,就全都變了。

機關造物單純乾淨,又哪裡知曉人心的滄海桑田。

黑熊又給扶清送上一瓶純黑色的丹藥,“尊上,您要的忘……”()?()

扶清“嗯”了一聲打斷黑熊的話,再接過琉璃玉盞,飲了一口,卻不是當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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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熊的豆豆眼滴溜溜地轉,從它頭上又跳出一隻白白胖胖的蟲子。()?()

小火飛一樣地想要衝進殷九弱的懷裡,卻直直穿過了主人,落在枕頭上。()?()

白胖的蟲子懵了,怎麼也摸不到殷九弱,立馬大哭起來,把乾淨的枕頭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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