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麼還要掀蓋頭?”殷九弱狹長的眼底勾著一層熏醉的緋色水光,漂亮清媚得不可思議,“剛才你不是掀開了嗎?”
扶清拉過殷九弱的手,語氣輕柔:“笨,新婚之夜的蓋頭當然要妻子來掀才可以。”
“哦,好,”殷九弱手指微顫,拿起係著同心結的秤杆,一點點替扶清挑起蓋頭,如願以償看見女人柔媚地衝自己微笑,“姐姐,你累不累?”
“不累,你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殷九弱深深吸了一口氣,坐在扶清身邊,女人素白的指.尖一點一寸地滑過她的下頷、唇角、鼻尖,落在洇著緋紅的眼角。
“姐姐,你的傷好點了嗎?”殷九弱心臟狂跳,不由得想找點話題借以掩飾。
“嗯,已經好了,”扶清細細地打量殷九弱,指腹描繪著對方深邃漂亮的五官,“小九,我們這麼多天不見,會不會想我?”
“嗯,”殷九弱扭扭捏捏地害羞不已,轉移話題道,“姐姐,我娘親有派人去尋你,但你好像不在我們一起的那座小院子了。”
“你走後,我就回三十六重天了。”
“你都不告訴我你的**,”殷九弱悄悄把玩著扶清的長發,白皙如玉的手指在漆黑柔順的發間穿梭,染得一手花香。
扶清靠在殷九弱肩上,“生氣了?”
想到自己在扶清麵前說扶清的壞話,殷九弱硬著頭皮點點頭,“有一點生氣。”
“要是我說那天我們相遇,也是我故意偶遇的,會不會更生氣?”
聽到扶清的話,殷九弱大吃一驚,氤氳水霧的眼底掠過一抹暗色,原來那天也是扶清故意的嗎?
故意要給自己縫補衣服,故意要自己送她回家,之後的擁抱、上藥、親密……
原來自己喜歡的人心機這麼重,殷九弱輕笑了一下,又立馬變作陰鬱的神情。
“嗯,是有一點生氣。”
“那我要怎麼做,小九才會消氣?”扶清媚眼如絲,似有若無瞥過殷九弱的長指。
還不等殷九弱說出解決方案,扶清便主動壓了過來,濕.潤綿.軟的唇一點點描繪殷九弱的眉形。
“新婚之夜,全由你做主好不好?”
女人俯在自己身上的豐潤曲線,太過誘.惑,殷九弱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識接話,“真的?”
“嗯,上次你說想用那個什麼藤蔓的傳承,”扶清附在殷九弱耳旁呼吸,“這次任你用。”
已經是魔界的深夜,濃重的山霧從山頂飄了下來,幽幽地漂浮,縈繞在霜紅的楓葉之間。
掛著白色紗帳的床被晃得輕輕作響,溫婉可人的絕色女人,此刻眼角滿是生理性的緋色眼淚。
時隔幾個月未曾有人到訪的地方,狹窄得絞.緊溫柔的闖入者。
係在烏黑發間的紅綾,也被晃到鬆散,扶清感覺自己真的要不行了,就不該一時心軟同意殷九弱用那個什麼傳承的藤蔓。
弄得一身草.莓汁,還腿軟,腰也軟。
況且,她還要跟殷九弱算賬呢。
洞房外,一大群想來鬨洞房的人撞上殷九弱設置的結界,個個腦袋上都起了一個大包。
“我的天,小殿下這次也太狠了吧,一點空子都不給人鑽啊。”
“啊,還想鬨洞房呢,小殿下也太寶貝神尊了吧。”
“算了,散了散了,咱們誰打不破這結界,繼續去喝喜酒吧,爭取喝個夠本。”
婚房裡殷九弱抱著扶清,溫柔體貼地安撫著體力耗儘的女人。
扶清氣不過低下頭yao了殷九弱一口,“原來你生氣的時候這麼壞?”
“嗯……那不是,我們剛成親嘛,”殷九弱衣衫不整,長發也被扶清折騰得淩亂不已,“以後我會注意的。”
“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
殷九弱笑著不回答,輕巧地起身給扶清蓋好被子,“我去給你打水來……”
“等等,”扶清氣短聲軟地叫住殷九弱。
“怎麼了?”
“你不生氣了?”
“嗯,不生氣了。”
“好乖,可惜……”扶清細軟白皙的身體勾纏著殷九弱,嬌甜的聲音忽然轉作冷厲驕縱,“該我生氣了。”
殷九弱怔住了,“什麼?”
她還以為已經過去了。
“逃婚後,你遇上了我,就喜歡上了我,萬一遇上的是彆人,豈不是會喜歡上彆人?”
“……”
母親果然說得沒錯,漂亮女人慣會胡攪蠻纏,尤其是神族的漂亮女人。
“怎麼會?”殷九弱皺著眉,抿抿唇說道,“我至始至終隻想娶你,不管你是誰。”
“但我還是生氣,生氣你說我老。要是你逃婚後沒遇上我,和彆人在一起了怎麼辦?”扶清掀開被子,略有些腿軟地下床,扯過一襲絳色的輕紗掩住自己布滿痕.跡的身體。
殷九弱哭笑不得,隻能跟著扶清慢慢往寢殿後的白玉浴池走去。
琉璃燈的微光裡,近乎寸.縷不著的女人如同一隻涉水的白羽飛鳥那樣優雅。
她踮著足尖行走,素白雙腿筆直修.長,絳紅的薄紗在氤氳的水汽中飛揚,半遮半掩著她的胴.體。
終於,絳紅紗裙被完全褪下,於水麵漂浮,女人輕躍入水,翩若遊魚。
“姐姐,我怎麼會和彆人在一起嘛。”
想到殷九弱一千年沒出過魔界,也沒見過其他人,唯一就接觸過自己,喜歡上自己。
扶清便不自信起來,要是以後殷九弱見到了更廣闊的世界,會不會真的嫌棄自己又老又無趣?
“誰知道呢?”她賭氣一般地說道,遊回岸邊把殷九弱也拽進了水裡。
乍然入水,殷九弱本能閉上眼睛,她的水性不是很好,謝弱水之前就嘲笑她隻會狗刨。
然而,很快便有溫柔細膩的肌膚帶著暖意撲麵而來,扶清環抱住殷九弱,隔絕了水底的黑暗。
扶清捏著殷九弱的下巴,wen了上來。
帶著女人甜香的空氣,流動到了殷九弱鼻息之間,她感受到扶清唇.瓣的溫
軟和香甜。
過了許久,兩個人猛地衝出水麵,殷九弱再次呼吸到空氣,在水汽朦朧中瞥見扶清罩著輕紗的曼妙身軀。
殷九弱正想安慰扶清不要多想,哪知道眼角發紅的女人神色病態媚惑地再次壓了過來。
兩人難舍難分,弄得浴池一片狼藉,扶清沒了氣力,還纏著殷九弱抱她回婚床上繼續。
鎮風樓的涼亭裡,謝弱水和殷拒霜剛從洞房外經過,知道殷九弱專門設了結界不讓人鬨,殷拒霜便有些感慨地說道:
“你女兒被太初神尊迷得七葷八素,也不知道以後會是什麼光景。”
“我以前見過太初一麵,一點沒看出她有這麼狐狸精的一麵。果然人不可貌相。”
聞聽此言,殷拒霜沒忍住笑了一聲,她第一次見謝弱水還以為是個不好接近的冷美人,又哪裡知道冷美人私底下是那麼強勢的。
“怎麼了?“謝弱水斜眼看著殷拒霜,一副“你說錯話就死定了”的神情。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你說的都對。太初神尊果然有兩副麵孔。”
“哼,這還差不多。”
絲毫不知自己已經被母親和娘親編排了好幾遍,殷九弱正處在某種不可言說的水深火熱中。
無論怎麼哄扶清,她都沒有消氣,卻又不舍地攀附勾.纏。
“姐姐,不生氣了?”
扶清半是生氣半是嬌軟地抬眸,一眼便看見低懸的明鏡裡自己潮紅的清冷麵容。
那被撐開的都還沒有閉合,不斷滲著一絲絲透明,將新婚的羽被沾.濕。
“還是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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