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現代篇師尊(看作話)(1 / 2)

九清 酒醉的福蝶 9443 字 7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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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場漂亮的煙火,從一開始就做了極其漂亮的布置,開著暖氣的露天陽台,沙發合圍,周邊鮮花點綴鋪陳,香檳冰鎮。

用來隔斷的中式屏風上,沐浴著仙氣的仙鶴栩栩如生,懸崖上的積雪如真似幻。

四周的積雪早就被服務生提前掃空,殷九弱和高中同學熙熙攘攘一群人進來的時候,這兒的羊毛地毯又積了一層今晚的新雪。

殷九弱換下羊絨大衣,隻是脖子上還是圍著煙灰色的圍巾。

圍巾蓋住小巧的下巴,更顯得她膚色白皙,五官深刻而清絕。

班上的同學立馬拿了兩杯香檳過來跟殷九弱打招呼,“嗨,好久不見啊。”

“嗯,好久不見,”殷九弱接過遞來的香檳,碰杯後輕輕抿了一口,笑容很淡,並沒有叫出同學的名字。

倒也不是她不想叫,而是當年高中的時候她隻讀到高二上學期,就被家裡人送出國。

再加上她是個臉盲,能恍惚記得和這個同學一起上過生物課,做過萃取實驗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要不是班主任有次談到你回國了,我們還真不知道竟然真能聯係上你。”

“班主任,扶清嗎?”殷九弱有些遲疑地問出口。

“對啊,你還記得她啊,她就教過你一個學期的物理,你就出國了。”

班長將當年的事情侃侃而談,什麼扶清當時帶領班上幾個同學拿了奧賽的大獎,送了幾個人去清北。

又被學校裡的老師表白過好幾次,之後扶清又回了加州理工繼續讀博,讓好多人扼腕歎息。

聞言,殷九弱臉上帶著疏離和煦的笑,心思卻不知道飄到哪裡去。

她的確是在加州理工再次遇到的扶清,作為交換生她在那兒也就待過一年,被相熟的好友拉去過上扶清的課。

因為老師的美貌和氣質,扶清的課超級難搶,她也就有幸上過一兩次。

都是在加州下大雪的時候,有次扶清的車在雪地拋錨,她正好騎著自行車經過,便好心載了她一程。

兩人在積雪結冰的校園裡共行了一段路,扶清坐在她的車後座,有沒有抱過她的腰……有些記不清了。

就隻有下車後,女人撩著鬢邊長發,輕聲細語對她說聲謝謝的記憶,溫柔得讓人心動。

總體加起來,她做扶清的學生的時間並不長,還不如她們領取小紅本的時間長,隻不過……

“誒殷九弱,你知不知道當初你離開後,我們班班花背地裡哭了好久。”班長又續了一杯香檳,聊得越來越投入。

周圍的同學也加入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地熱烈討論。

“對對對,我也記得,”飯局還沒開始,學習委員已經喝得有三分醉,“殷同學那時候戴個銀色耳機上學放學,太酷了。”

“嗯,好像你是不怎麼喜歡和彆人說話,這種叫什麼來著,獨行俠,裝酷,”數學課代表這話稍微帶著一點陰陽怪氣。

班長這時候立馬跳出來拉住殷九弱笑著說:“彆理她,她以前暗戀班花,現在是想趁機報仇。”

驟然提起這種學生時代的暗戀故事,殷九弱隻覺得尷尬之氣開始彌漫,她都不知道班上的班花具體是哪一位,還被莫名其妙記恨了?

“彆開玩笑了,班長。”殷九弱搖搖頭,陪笑了一聲。

“怎麼是開玩笑呢,她本來第二天都給你寫好情書了的,哪裡知道你那天就沒來上課了。她還去和老師打聽你家的地址,想跑去你家去,”黑長直發的班長滿臉感歎地笑說,“好像她還真去了,就是又慢了一步,根本沒遇上你。”

“是嗎?”殷九弱實在打消不了話嘮班長的滔滔不絕,隻能陪著乾笑,薄薄的眼皮被熱氣熏紅。

露台上空又一輪煙花飛上,劈裡啪啦的聲響中,趁著大家抬頭看煙花的功夫。殷九弱得以獲得短暫呼吸的機會。

忽然間,人群間一陣驚呼,好幾個人連煙花也顧不上看,直接衝到露台門口去。

“扶清老師,我們還以為你不來了,快來快來,喝什麼酒?”

本來坐在殷九弱身邊的數學課代表也屁顛屁顛地跑過去獻殷勤,“老師,來我們這邊坐,這邊離暖氣近。”

扶清姍姍來遲,穿著一件薄款的駝色長風衣,立領的修身羊絨衫,櫻花色的唇點染著晶亮的唇蜜,冬雪裡像是般可口漂亮。

剛踏進露台就聽見班上的同學在調侃殷九弱一直戴著圍巾不取下來,是不是心上人給織的。

女人淡漠如霜的眸子洇出瀲灩的光,那條圍巾是她織給殷九弱的,今天上午她們一同回家見長輩,為了應付她

們表現恩愛,所以殷九弱才會圍著。

她沒想到……殷九弱現在還會圍著。

穿過人群和陣陣絢爛的光線,她的目光不期與殷九弱撞上,心下不由得一失,急忙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和心態,作出熱絡禮貌的笑容跟學生打招呼。

她和殷九弱約好一前一後出現,同學會上也儘量保持正常,不要被發現她們兩個結婚了的事實。

被數學課代表引著在殷九弱對角的沙發上坐下,她又聽見班長笑著調侃殷九弱。

“乾嘛不解開圍巾,這麼寶貝這麼做什麼?取下來了,暖氣這麼足,還是說圍巾上那麼重要,重要到你一刻都不想分開啊?”

腳下細碎的雪反射著冬日暗淡的月光,扶清揪緊了大衣的貝母扣,想聽殷九弱會怎麼說。

“不是什麼心上人,”殷九弱十分冷靜自然地挑眉,細長的手指挑開圍巾的結取下來,“隻是和你們聊天,就忘記了,失禮失禮。”

扶清看著殷九弱取下圍巾,解開那個打得很漂亮的燕尾結。

那是今天早上見長輩前,她給殷九弱係圍巾時打的結,是三年來屈指可數的親密時候。

不過再適合再好看的結,也是要解開的。

就像她們這一場名不副實的婚姻,一紙協議的捆.綁,實在不夠漂亮,連圍巾的結都比不上。

“真的不是心上人啊?那看來我們班花又有希望了?”班長又調侃起來。

殷九弱跟著笑著搖搖頭,擔心扶清介意,又澄清一遍:“不是喜歡的人了,好朋友幫忙織的。”

好朋友幫忙織的,聽見這句話,扶清欣喜又失落,欣喜於殷九弱始終遵守於她們的婚姻協議,不被外人發現關係。

失落於……殷九弱太過遵守了,其實她想要越界,想要不顧一切。

隔著若有若無的雪和忽明忽暗的天空,殷九弱的視線飄忽不定,儘量不動聲色地看向扶清。

看她被煙火照亮的側臉,看她熠熠生輝的眼眸和薔薇花.瓣似的唇。

這個女人總是那麼冷靜,當初她提出想結婚的時候是,她們結婚的時候是,結婚那晚睡在大床各一邊的時候是。

她從沒見過這個女人為誰情緒波動的樣子,要不就是女人天生冷情冷性,要不就是女人還沒遇上真正在意的

人。

她一直想弄清楚這個清冷矜貴的女人,到底在想什麼,能不能有一刻是能夠打動的。

她給了自己三年時間,三年快到了,煙花都快燃儘,她也沒弄清楚。

可能再來三年,再三年,三年又三年,也不會弄清楚的。

弄不懂一個人,是因為那個人根本就不想讓你弄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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