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梓芬還挺有緣,死在這裡也算死得其所了!”天後抬手一朵妖冶的蓮花綻放,有藍色的火焰燃於蓮花之上,顯然已動了殺心。
錦覓眼神微變,袖中右手一翻,亦準備招出佩劍反抗自保,就在天後的蓮火迎麵而來之際,一道強大的水係靈力驟然擋在她前麵,將她嚴嚴實實護住了。
“洛霖與先花神是師兄妹,今日特來祭拜,沒想到天後會在梓芬墓前對一個低階精靈下此毒手!”
“水神仙上!”錦覓轉頭看去,就見不久前在壽宴上見過的水神洛霖出現在旁,正是他護住了她。
她微微斂目,對於這位水神感覺有些複雜,不過……方才這天後手中的妖冶蓮火,更讓她重視。
沒想到這方世界有這等異火,錦覓回憶起在棲梧宮看過的典籍,雖然涉及火係的她都一掠而過,但大致還是有印象的。
無暇關心水神與天後之間的官司,她飛快搜尋著記憶,半晌終是想到了,那是琉璃淨火,乃紅蓮業火第八階。
錦覓想到這裡,都有些懷疑這方世界大大嘲笑了她的智商,什麼時候這樣的妖火也厲害到沒有克星了?
她上一世雖未飛升成仙,可也身在史載十數萬年的修仙界,各類傳承均承自上界,隻知世間之火分陰陽,至陰之火三種,至陽之火三種,而紅蓮業火隻存在於上古之時,早已湮滅在悠悠數萬年前。
眼前這鳳鳥所掌的不過一簇因血脈之力修煉得來的妖火,焉敢頂著紅蓮業火的名頭欺世盜名?
“母神可讓潤玉好找啊!”天際悠悠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片刻,就見一道仙光降臨,潤玉已至。
錦覓回神看去,一身白衣的清雋少年先向水神行禮,又看著她展顏一笑,她亦回以一笑,每每看到他都讓她心中歡喜呢,便是
方才經曆了些不愉快的事,也能頃刻拋之腦後。
潤玉借著天帝封賞眾仙之由請走了天後,臨走時隻來得及笑看她一眼。
花神塚轉眼間就剩下了水神洛霖和錦覓二人,兩人一起整理地上的祭品。
“錦覓仙子可是在為梓芬守墓?”水神看著她問道。
“並非守墓,隻是心中困惑頗多,今日特來先主前拜祭一二。”錦覓抬頭回道。
片刻後,祭台重新被擺好,水神望著眼前的靈位神色十分傷感。
錦覓恭恭敬敬跪下拜了拜,這才起身看向水神:“我住在水鏡之中,仙上若不嫌棄,不妨隨我去坐坐?”
“叨擾錦覓仙子了。”水神從善如流。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了水鏡,錦覓請水神落座於木屋前的石桌邊,拂手間拿出茶具,行雲流水般煮茶待客。
“錦覓仙子喜茶?這茶煮的清香甘冽,竟是正好。”水神看著麵前被她雙手放下的一杯清茶,含笑道。
“並非我喜茶,而是天界夜神殿下喜茶,我這煮茶之藝還是由他親授的。”錦覓搖頭回道。
她看著同桌而坐的水神端茶細品,從他的眉眼開始仔細打量,如此麵對麵接觸,那種由心間而生的親切感更濃了。
錦覓輕輕一歎,忽地起身拜倒在地:“不孝女錦覓拜見父親,自降生以來未能承歡膝下,是錦覓之過。”
茶杯“啪”得落地而碎,水神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拜倒不起的少女,隻覺得幻聽了。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恍惚難辨。
長芳主和海棠芳主剛到水鏡,就聽到了這番話,見到了這場景。兩人神色大變地對視一眼,疾步走近看向錦覓。
“錦覓,你、你、你如何知曉?”海棠芳主驚得聲音都變了。
“這是怎麼回事?”水神麵上仍是一片驚愕,來回看看麵前拜倒的少女和兩位芳主。
錦覓直起身子,仍跪的筆直,她抬頭看向兩位芳主,神色認真鄭重:“不過是昨日天後壽宴後方才猜到。”
“錦覓,你怎會知曉?”長芳主亦吃驚不已。
錦覓卻未曾回答,而是看向尚未反應過來的水神:“父親儘可一探錦覓元靈,便知真假。”
水神手有些抖,勉力克製著探向她的額頭,半晌眼中
含淚地連連點頭:“確是……確是我的骨血,是我的!”
水神、長芳主和海棠芳主均有些回不過神,錦覓見此暗自一歎,起身扶了水神走向木屋,兩位芳主亦有些機械地跟著她進去。
四人未曾發現,有道細微的靈力波動悄然出現,先前離去的潤玉竟去而複返,將方才那一幕看在了眼中。
他悄然靠近木屋,就見屋內四人分坐,正待敘話。
“錦覓,你、你何時知曉的?”海棠芳主猶覺得身在虛空。
錦覓看向水神,恰好那雙含淚的激動雙眸也定定看著她,她彎唇一笑:“數百年前我便對自己的身世有所懷疑,真正確定自己是水神之女,卻是昨日。”
“你真身上的掩飾,乃是你自己所為?”水神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嗯,三千多年前,我發現自己體內有兩處禁製,不久後,損毀了一千年修為方衝破真身上的禁製,才知道自己並非葡萄,而是六瓣霜花。”
“三千多年前”長芳主和海棠芳主瞪大雙眼,怎麼都沒想到這孩子竟在那麼早就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