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就覺得她很可疑。”
景宓冷笑:“是與不是,驗證一下就知道了。”
“如何驗證?”
“我曾給爹爹和母親一對護身的鴛鴦佩,那其中各自封著一道劍氣,雖不似父親的那般鋒銳難擋,但也不是好受的。”
“她若是受劍氣侵害,便說明她就是下手之人。”
“不錯,被劍氣所傷,骨肉元神皆會有割裂之痛,如果當日她閃避不及讓劍氣直入體內,那劍氣每日都會在她體內來回遊移,此方世界恐怕還沒有能徹底驅除的方法。”
“我即刻命人去查。”
潤玉宣了鄺露來,將這件事交給了她。
景宓看著他們安排妥當,望著步履匆匆離去的鄺露,眼中不禁露出些複雜之色。她其實是知道鄺露心思的,隻是她更在意潤玉的想法,顯然,潤玉是將鄺露當做可以信任的屬下來看待的。
她不忍心讓潤玉失去一位可以信任的得力屬下,畢竟這天界,能讓他放心用的人太少了,所以,她隻能對不起鄺露,無視那一片真心,也絕不會提及此事,打破表麵的平靜,讓潤玉失去這樣一個得力屬下。
景宓深知,一旦戳破鄺露的心思,潤玉定然會將鄺露打發得遠遠的,徹底消除這種會惹她不快的可能,然而……如此一來,他平日處理事務就少了一個好幫手,他呀,如今可用的人實在太少了,她怎麼忍心呢?
“宓兒放心,若穗禾真是謀害嶽父嶽母的凶手,我決計不會放過她!”潤玉打發走鄺露,走到她身邊,握著她的手道。
“你叫爹爹、母親什麼?”景宓驚奇地笑道。
潤玉一時赧然,但並不覺得不對:“宓兒已是我的妻子,如此稱呼方合禮數。”
“聽到你這麼叫他們,我覺得很開心。”景宓抱著他回道,接著又眼露黯然,“可惜……他們也不知何時才能親自聽你這般喚他們。”
“很快的,先前你昏迷時,我時常去上清天探望,尊上說,他們應該很快就會醒了。”
“真的?那我明日也去看看!”景宓清醒後又在養傷,傷愈後給天界陸續栽上花草,如今不過大半月,還真沒有去上清天看望過。
“我陪你一同去。”潤玉撫著她的發,看她有了精神才安
心,他是打心底裡不願她露出愉悅以外的表情。
“等爹爹和母親醒來,我們就補上一次大婚,如何?屆時把諸位芳主也請來,如今沒有先天帝和廢天後了,她們應該是願意參加我們的大婚的。”景宓忽地道。
“好,一切都聽宓兒的!”潤玉霎時笑得醉人,隻是想到那樣美好的大婚場景,他都覺得滿心歡喜、甚為向往。
景宓去上清天探望水神、風神,見他們確實恢複得很好,著實欣喜萬分,拉著他們的手絮絮叨叨說了好多話,才謝過玄靈鬥姆元君離開。
之後月半過去,潤玉在七政殿批閱奏折時,忽地頓筆凝目,感應到旭鳳重生了,他獨坐殿中,一時千般滋味湧上心頭,說不清是喜是悲、是怒是驚。
他並未告訴景宓這個消息,隻是當天晚間,景宓發現他情緒低沉,很有些奇怪。
旭鳳乃先天帝嫡子,更是天界的火神、戰神,雖然是藏身魔界複活的,但複活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天界看看,哪怕他已經知道,如今的天帝不是他的父帝了。
棲梧宮中,留梓池畔的鳳凰花早就凋零了,再不見半點昔日豔色,便是殿閣依舊,可人不是從前的人,景也不是從前的景,不過徒添傷心罷了。
旭鳳離開棲梧宮,又去了臨淵台,他從穗禾處得知,潤玉繼位後將廢天後牽至此處囚禁,不久,更是逼得她跳了臨淵台。
在臨淵台邊撿到一串靈火珠,旭鳳終是忍不住紅了眼眶,他……再也見不到他的母神了。一時間,他隻覺得心中一片荒蕪惶然,竟不知該去往何處,尋到讓他熟悉的一切,良久,他去了先賢殿。
先賢殿供奉著曆代天帝天後,然而,他尋了一圈又一圈,隻看到父帝的靈位,唯獨不見母神的,他猶自不信地繼續找,心裡卻有些慌了。
“旭鳳,不必再找了。”潤玉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先賢殿響起。
旭鳳緩緩轉頭,繼而轉身,就看到了一身白衣的潤玉,他的兄長,亦是如今的天帝。
兄弟倆相對而立,本來眼帶倉惶的旭鳳慢慢冷了眉眼,俊美的麵容一如往昔地流露出高傲之色,他下意識地不願在此露出弱勢,特彆是在這人麵前。
而潤玉,清雋的容顏一片平靜,點漆如墨的眸中暗藏著複雜,心頭交織著欣慰不甘、防備憐憫等等情緒,讓他隻能用假裝出來的淡淡眼神看著他的弟弟。:,,,